更多的人再好奇这荣国府太太究竟做了什么竟遭了这样的报应?
于是便有人问最开始说出消息的胡二:“胡二,快说说,你知不知道荣国府的太太干了什么呀?”
其他人随声附和,胡二却推脱起来,那人便不乐意了,“胡二,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现在便点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这还不成?”
这人一说,其他人就明白胡二的意思了,众人口里虽然鄙视,到底还是好奇,纷纷点上一壶茶水或是一盘点心,催促起胡二。
胡二眼见楼里大部分人都点了东西,至于某些厚着脸皮硬是不吭声的他也没办法,好在这么多人,今天肯定能赚上一笔。盘算着今日茶楼的利润,他口里说道:“你们这都知道,我那小舅子前年娶的媳妇正是荣国府出来的丫鬟,她家里在荣国府做了几代,因此府里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前几日我那小舅子与我吃酒,说起来我才知道他丈人家被打发出府了!”
“听说是为了荣国府大老爷积福放的人?”
“快别听这话,那也就骗骗外人,里头有事呢!”说完胡二眼见众人皆死死的盯着他,心头一热,也不卖关子,道:“你猜怎么着,我那小舅子喝醉了同我抱怨,我才知道原来那荣国府的太太根本就没病!”
“没病?那为何要说有病,这不是咒人吗?”一个年轻点的茶客忍不住嚷嚷,坐他右边的一位茶客骂道:“小兔崽子没耐心,你听下去就不就知道了,嚷嚷什么?”
年轻茶客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回头怒瞪着刚才他右边那个茶客,那个茶客桌子上坐了四五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体十分壮实,年轻人一看就有点儿怯了,正待他想着怎样下台,其他茶客唯恐天下不乱,起着哄儿怂恿二人打起来。年轻人正是好面子的年纪,被旁人一激,唯恐落下个胆小鬼的名头,自然是硬着头皮也要上。
那中年汉子自然也不惧,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胡二连忙开口劝架。说笑话呢,要真打起来,打坏了桌椅是小,万一磕着碰着,伤了性命,他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到底是做了多年迎来送往的老板,胡二说话十分体贴,年轻人本就有些胆怯,见有台阶下,而且老板说话圆滑,他就顺势坐下了。中年汉子那边,同桌的有沉稳的,也帮着劝,他们不过是做苦力的,没权没势的,在乡底下横无所谓,在京城可不敢乱来。两方平息了火气,旁人自然不过瘾,不过大家伙都是街坊邻居,来的多是熟客,自然要卖胡二的面子,当下也不再起哄。
胡二劝完架,就有人催他赶紧讲下面的,胡二吃了教训,不再卖关子,道:“刚刚讲道荣国府的太太没病却说有病的事,众位都不解,却不知这是官宦家族常用的手段。”
说到这底下人更好奇了,他们最爱关注豪门世族之事,听胡二这样说,自然有兴趣。
胡二见又重新提起了大家的兴趣,嘴角便露出笑容,语速也加快了不少,“你们不知道,像贾家那样的大家族最怕的是坏了名声,通常家里有人做错了事,也不会明着来,怕传出去不好听,所以那些做错事的就会被安个重病的名头,或是关起来,或是送到庙里吃斋念佛。”
“原来如此,我说呢,那些官家为何常常有人生病,我寻思着他们吃好的喝好的,又有太医天天看着,怎么还那么多病,原来是因为这个!”伴随着底下不知是谁的话,其他人纷纷附和。
也有心急的,催促胡二:“胡二,你倒是所说荣国府里出什么事啦,再慢吞吞的,小心大爷不给你茶钱了!”
胡二赶紧陪笑,道:“好好!这就说!”说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说了你们可别往外说!”
“嗯嗯,当然,谁都不说!”茶客们纷纷点头,心里却想着待会就找个人八卦一番。
胡二也知道这话白说,他说这话也不过是真有事的话可以开脱而已,于是他便开口道:“那荣国府的太太可是个女中豪杰,你们可知前年京郊大营有个姓柳的督官,他家女儿退婚自杀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在大家还在回想的时候一个胖子大声喊道,看在众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胖子更加得意,道:“不就是那个家里嫌弃男方家道中落,想要退婚,另攀高枝儿的柳督官,结果没想到歹笋出好竹,他家女儿却是个贞烈的,只说从来没有好女儿许两家的,自己吊死了。”
胖子这话一开,众人也都想起了这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好多人都赞这女儿贞烈,还有许多读书人给她写诗做传。至于那个柳督官却惨了,不少人到他家门口扔臭鸡蛋,听说没过多久就搬到外地去了。
“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当时还听说男方原本不同意退婚,还要告他,结果没告成,后来就不知道他家去哪儿了。哎,胡二,咱们说的是荣国府,你提这陈芝麻烂谷子干嘛?”
“你们知道男方为什么没告成?”见众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胡二才道:“因为女方找了人,将这个案子压了下去,男方没办法,这才走了!”
“找了人?该不会就是荣国府吧?”茶客里有聪明的想一想就明白了,便忍不住开口问胡二。
茶客们听了这分析,再看一看胡二的神色,这下子整个茶楼还有谁不明白荣国府的妇人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