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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家自诩阴阳师中的驯兽师”钟伯说:“豢养妖怪不是难事,而且自古就有阴阳师豢养妖怪为自己所用的先例。”
    “没错,”我说:“我早该察觉到,在石道的壁画上,徐福变出巨鹰与乌鸦搏斗,变出巨蟒与穿山甲搏斗,将它们制服并封印,这就是先例。”
    “滕落秋和徐福是什么关系?”龙擎苍问:“徐福的咒文他会用,徐福的法术他也会用,而且10年前他爸和他哥死在了岛上他却完全没有对别人提起过?”
    “这就是我想到的”我说:“决定性的证据,钟伯,你觉得如果滕正义和滕冬至一起外出的话,会不带白玉戒尺吗?”
    “不可能”钟伯回答:“10年前,一个是驯兽师现任当家,一个是未来当家,家传的圣器怎么会不带?”
    “对啊”我向后一下躺倒在地上,望着黑乎乎的洞顶,全身无力,我们犯了一个无比愚蠢的疏忽,一个不用任何智商就能看穿的事实,然而由于我们的视而不见,造成了无数的死伤,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发现呢。
    如果10年前滕正义和滕冬至都牺牲在了岛上,白玉戒尺又怎么会出现在滕落秋手里?细思恐极。
    作者有话要说:滕落秋: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穿山甲:大哥,不是你让我烧的嘛≡(▔﹏▔)≡
    ☆、中机关
    大家都安静了,山洞里静得只剩下树枝燃烧发出的脆裂声,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驱使滕落秋将父兄之死隐瞒,10年后一路陷害队友,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驯兽师的头衔和白玉戒尺,他为了家族中最高的位置和阴阳师界的权威,不惜杀害自己的父亲和优秀兄长,取而代之,从动机上来说似乎行得通,但好像又差了那么一点点。
    执念,我觉得滕落秋至今为止的举动一定是在一个我们尚未洞察的执念驱使下做的,而这个执念和徐福对于长生的执念很像—千方百计,不计成本,草菅人命,荼毒生灵。“我们现在自保最重要”龙擎苍说:“他对岛上的地形恐怕比我们熟,我们今晚要提高警惕,轮流睡觉,天一亮,马上赶往码头,以免再生枝节。”
    众人点头,正说着,忽然有人喊道:“快看,洞口有烟冒出来!”我们一看,可不是,我们从半山腰进来的石道口正往外冒着白烟。“山火的烟怎么涌进来了?”我们过去一看,缕缕白烟正从这些石道涌进来,“是风”钟伯想了想,说:“晚上吹的是北风,风把山火的烟都吹进来了。”“还好烟不大”陆峰说:“咱们找东西把洞口堵……”
    “咯噔咯噔”熟悉的机关传动的声音,从地心深处传上来,直达我们的脚底。“幻境!”我本能低头看了一下手表,8点整!靠,幻境机关不只早上8点,连晚上8点也会启动的吗?我们所站的地方开始摇晃,这次我们有了经验,急忙撤到山洞边缘上。
    以古塔为中心,半径百米圆圈内的地板开始缓缓移动,我们以为舞乐陶俑阵会再次出现,然而我忽然发现,地板移动的方向似乎和早上不一样,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这次从地底下缓缓升上来的不是陶俑阵,而是一些仙鹤和乌龟动物造型的陶塑。
    大家不知道这次升上来的陶塑会有什么机关,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此刻,我们同时看到,从仙鹤和乌龟陶塑的嘴巴里吐出了黑色的雾气!“瘴气!”韩诗最先反应过来,众人一听都有点慌了,夜晚聚集在山林低处的瘴气怎么会从鹤龟陶俑冒出?“瘴气怎么会进来?”陆峰说:“我们不是在半山腰,我们的位置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啊,昨晚不是没事…”
    “热胀冷缩”龙擎苍说:“现在整座山就像一个燃烧的火堆,上方燃烧空气受热膨胀上升,周围的冷空气被吸过来补充,包括低处聚集的瘴气。这些龟鹤陶俑的内部应该是空心的管子,连着底下的空洞,将下面的瘴气都吸进来了,像抽油烟机一样。”
    “这,这是什么恶魔机关?!”陆峰和所有人,包括我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但是不得不承认地望着几十只,不恐怕有上百只龟鹤嘴里越冒越多的瘴气,徐福就算当不成神仙,当个魔鬼绰绰有余啊!天时——晚上8点,地利——山火,人和——我们都被集中到了洞里,缺少一种都不可能完成的杀人机关,这些难道都在滕落秋的计算之中?
    “如果按早上机关开启是1个小时的话”龙擎苍:“这种冒烟速度,整个山洞都会充满瘴气,而且就算机关停止,瘴气排不出去,我们还是必死无疑。”“高的地方,”陆峰四下寻找:“我们找个位置高的石道逃吧!”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十几双眼睛和手电在洞内焦急地寻找着,然而目光所及,高处石壁上竟没有一处洞口。
    “瘴气冒出的速度加快了!”大斌喊道,看来外面火势蔓延迅速,内外温差越来越大,瘴气都被吸进来了,我们再不想办法,就会整团被熏死了。“古塔”龙擎苍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进古塔,先到四层,把三四层之间的窟窿堵上,几乎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的氧气够我们坚持到天亮。如果瘴气继续升上来,我们就捅破四层的天花板,到地上部分去。古塔的地上部分在山的高处,就算山火烧到那里,估计天亮的时候火也灭了。”
    “好,就听龙老板的”钟伯和韩诗说道。此刻情况紧急,不容我们多想,于是我们用水打湿衣物,掩了口鼻,一鼓作气冲过龟鹤阵进入古塔,噔噔噔直奔四层,果然塔内四层因为位置高,而且和外界的联系只有三层被我们捅破的天花板,所以瘴气升不到,暂时取得安全。
    大家安顿下来后,韩诗担心张乐果被卷进山火,在一旁默默抹眼泪,钟伯安慰她张乐果毕竟在岛上生活了10年,自救办法还是有的。众人在地上坐着,一边拿手电照天花板,琢磨着打洞的位置,手电的光穿过金蛛网,打在四层的天花板上,隐隐能看到一些花纹。
    之前目光被金蛛网和玉棺吸引,没有注意到,原来四层的天花板上画着好些图案,和之前我们看到的壁画相似,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婴儿,小孩,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死去,灵魂(一朵云团状)离开肉身,接着又是婴儿,小孩,青年人……循环画了一圈又一圈,从中心向四周扩展,要表现的似乎是人的生老病死,生生不息,无限轮回的意思。
    “再上去看看怎么样?”龙擎苍说:“等一下要是把天花板炸开,保不准不波及它(玉棺),能多看一眼算一眼。”“好”我答应着,我们登上梯子,我走在最前面,刚一脚踩上蛛网,蛛网承重“咯噔咯噔”机关发出声响,“怎么了?”龙擎苍见我不走,便问。“不对劲”我说:“不是空响,好像真的牵动了什么。”“不会吧”后面的兄弟说:“机关不是已经…”
    话音刚落,“咯噔咯噔”的声响规律地响了起来,忽然,所有牵连蛛网的主线“嗙嗙嗙”一根接一根地断开连接!“不好!”我说:“蛛网要断了,玉棺要掉下去了!”玉棺下方地面“嘎啦”竟然打开了一个和玉棺一般大小的开口,蛛网主线全断的瞬间,玉棺“轰”一下落入其中!我们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到,为了不被落下的蛛网砸伤,只好牢牢抓住梯子。
    事情发生的太快,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玉棺就从我们眼前消失了。“老板!”在下面的陆峰和弟兄们扑到开口边一看,急忙喊道:“下面,二层,一层都开了口子,玉棺不知道落到多深了!”“我来”龙擎苍下来,拿了照明灯管扔下去,发现下面就是一个大小正好能容玉棺落下的长方形深井,起码几十米深,而底部还有机关,落下的玉棺已经不见踪影。
    “最后还是没看到徐福的庐山真面目”龙擎苍说,“不是,”我说:“有个问题啊,一层二层三层的开口不关上的话,瘴气…”龙擎苍:“快,阿盛,把天花板炸了!”原本充裕的时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众人急忙搭了梯子,然而梯子还不够高,又把两家梯子接起来,用绳索固定,两个胆子大的弟兄爬上去,倒挂在天花板上将炸/药安好,又急忙下来。
    我们捂着脑袋躲到一旁,阿盛引爆,只听“轰”一声巨响!阿盛估计是怕药量小了炸不开,于是加大了药量,这一炸震耳欲聋,整座山都在摇晃,几乎要把整座塔都震塌。天花板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大小石块“劈里啪啦”砸下来,吓得我们使劲往旁边躲,要是被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爆炸过后,我们抬头一看,太好了,天花板炸开一个大洞。
    有救了!“走,快上去!”我们急忙沿着接起来的梯子,小心翼翼地爬向天花板,我本来爬在队伍中间,谁知爬到中途,忽然脚踝上一疼,“啊!”疼得我一下就叫了起来,眼泪刷一下掉了下来。“怎么了?”龙擎苍已经到了上面,在上面喊,“脚”我忍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脚脚踝,定磁环不知什么时候收缩,勒紧了我的脚,几乎要嵌入我的皮肉。
    比起皮肉的疼痛,更加疼痛的是我的大脑和内脏,像是有一双手伸进我的体内,忽然就用力捏我的大脑和五脏六腑,疼得我几乎握不住站不稳,冷汗一冒差点整个人从梯子上掉下去,还好后面的弟兄一把扯住我,我才没从十几米高的梯子上摔下去。
    “快快快,帮忙”后面的两个兄弟帮忙抓住了我,但是一把我往上拉,我就疼得惨叫,而落下一点,我的疼痛就缓解一些。试了几次,我已经疼得几乎昏厥。“不要强行拉他!”已经爬到上面的钟伯喊:“他是被下咒了,硬拉上来五脏六腑会破裂而死的!你们,你们先把他送下去吧。”“下咒是怎么回事?!”龙擎苍一把拉住钟伯,问。
    “我们下去说罢”钟伯和龙擎苍重新顺着梯子下来,下面还有几人,两个弟兄已经将我带下,平躺放在地板上,我经过一番疼痛,已经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剩下半口气了。钟伯看了我脚上勒进皮肉的定磁环,说:“我听说过先秦有一种恶毒的诅咒,凡是中了咒的人畜,都走不出下咒者画下的范围;如果强行离开,就会没命。”
    “让你随便戴别人给的东西,跟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被下咒了都不知道”龙擎苍看了一眼我脚上的定磁环,已经深深勒进肉里,血流个不停,便从腰间掏出匕首道:“你忍一忍,我把你脚剁了,大不了以后装个假肢,好过死在这里。”
    “不要!不要!”我拼了命地摇头,眼泪冷汗一起流:“我宁可死也不要截肢!你个臭流氓,你滚!你滚!”“不行,不行,万万不行!”钟伯也阻止道:“别说脚,就是拦腰剁了也没用的,中咒是深入血液骨髓的,除非下咒的人解,否则就是人死了咒也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鸦王:“知道老子为什么链子断了都飞不出这个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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