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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雪迟愣了三秒,才意识到不对。
    然而刚没解释什么,脖颈上就附上来了两片温热,“我就说了,医疗仪器不好用。”
    “不,不是的。”
    兰瑟没听他解释,直接抵在了严雪迟的肩膀上。
    严雪迟刚想再说些什么。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就先一步传来。
    严雪迟不敢乱动。
    僵硬.的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难受或者什么,只是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打扰了对方的酣梦。
    严雪迟垂下头看向他。
    虽然每天在枕侧已经看了千百遍了,但却是跟看不够似的。
    熟睡的神色……虽然很不吉利,但严雪迟无端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老去,死亡。
    只有他自己依旧是年轻着的。
    兰瑟的葬礼上,穿着黑色的西装,目视着还未盖上的棺材。
    虽然现在两个人都正值风华正茂。
    但严雪迟很难去克制自己,去想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窗外的街景渐渐稀疏,已经能看见邸宅的大门。
    严雪迟见他睡得熟,原本想推醒他的手最终还是悬在了半空中,迟疑了一下。
    只是迟疑了这么一下,忽然看见了他眼角下似乎有水光。
    车内的灯光太过黑暗,以至于一时间严雪迟以为自己看错了。
    又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溢出来的泪水。
    大部分已经干涸了,只有少部分残留在睫毛和眼角上。
    严雪迟一时间有些无措。
    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兰瑟。
    满脸倦容,甚至看上去有点脆弱。
    不过这么久,严雪迟好像的确是没见过他有什么极端情绪。
    大喜大悲都不曾有过。
    悬浮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严雪迟才尽可能轻柔地推醒了他,“到家了。”
    兰瑟听完之后赶忙坐直,“这么快吗?”
    说完之后理了理衣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两个人先后进了顶层第的起居室,严雪迟才开口问道,“刚才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梦?没有。”兰瑟停下刚拿出笔的手,语气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却是先一步避开了严雪迟的目光。
    “晚上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我安排厨房去做。”兰瑟说完之后将公文包里的文件倒在了桌子上,“对了,下次体检的时间在下周一,我尽可能抽时间陪你去。”
    严雪迟见着自己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转移了,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多问。
    只好坐在书桌对面看着兰瑟,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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