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没解释什么,脖颈上就附上来了两片温热,“我就说了,医疗仪器不好用。”
“不,不是的。”
兰瑟没听他解释,直接抵在了严雪迟的肩膀上。
严雪迟刚想再说些什么。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就先一步传来。
严雪迟不敢乱动。
僵硬.的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难受或者什么,只是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打扰了对方的酣梦。
严雪迟垂下头看向他。
虽然每天在枕侧已经看了千百遍了,但却是跟看不够似的。
熟睡的神色……虽然很不吉利,但严雪迟无端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老去,死亡。
只有他自己依旧是年轻着的。
兰瑟的葬礼上,穿着黑色的西装,目视着还未盖上的棺材。
虽然现在两个人都正值风华正茂。
但严雪迟很难去克制自己,去想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窗外的街景渐渐稀疏,已经能看见邸宅的大门。
严雪迟见他睡得熟,原本想推醒他的手最终还是悬在了半空中,迟疑了一下。
只是迟疑了这么一下,忽然看见了他眼角下似乎有水光。
车内的灯光太过黑暗,以至于一时间严雪迟以为自己看错了。
又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溢出来的泪水。
大部分已经干涸了,只有少部分残留在睫毛和眼角上。
严雪迟一时间有些无措。
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兰瑟。
满脸倦容,甚至看上去有点脆弱。
不过这么久,严雪迟好像的确是没见过他有什么极端情绪。
大喜大悲都不曾有过。
悬浮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严雪迟才尽可能轻柔地推醒了他,“到家了。”
兰瑟听完之后赶忙坐直,“这么快吗?”
说完之后理了理衣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
两个人先后进了顶层第的起居室,严雪迟才开口问道,“刚才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梦?没有。”兰瑟停下刚拿出笔的手,语气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却是先一步避开了严雪迟的目光。
“晚上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我安排厨房去做。”兰瑟说完之后将公文包里的文件倒在了桌子上,“对了,下次体检的时间在下周一,我尽可能抽时间陪你去。”
严雪迟见着自己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转移了,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多问。
只好坐在书桌对面看着兰瑟,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