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楼道:“我与自己的道侣做些亲密的事情又如何?师妹你自己又不是没有道侣,要是想的话,苏师弟就在旁边候着呢,你去啊。”
沈禾子眉峰一凛,骂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带着这一帮师弟师妹出来冒险捞你了。”
这话正好戳到了花倾楼的疑惑之处,便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禾子道:“那天你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到了屋子里,不管我们在外面如何敲门,你都闭门不出,只好作罢,本来想等你冷静几天再带你回木萧山的,谁知我们再回去的时候,无间禁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管问谁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下落。据风肆说,是囚灵洞里出了乱子,一路追过去的时候,囚灵洞已经塌了,既然在无间禁地找不到你们,也就只剩临安花氏这个空壳子了。”
花倾楼感动得热泪盈眶,身前的莫思归却低下头,道:“无间禁地出事了?”
沈禾子道:“那是自然,囚灵洞内关押的囚犯和怨灵,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逃了出来,在无间禁地大肆作乱,搅得整个魔界都不安宁。风肆已经派人去除了,来这里之前我们也帮着除了一些,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
莫思归身形一颤,突然发力,将寻音剑的方向一调,朝相反的方向而去。沈禾子忙调转剑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干什么?这个方向不对!”
“让开”莫思归目光森冷,“我要回无间禁地!”
沈禾子一挑眉:“你可以回去,无间禁地的事情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要让花师兄跟我们回木萧山,他是名正言顺的木萧山山主,缺席了十几年,现在总该让他回去了。”
“既然已经缺席了十几年,还差这片刻功夫吗?”
两人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目光之间噼里啪啦溅出了不少火花。
自从莫思归入魔,带着花倾楼的尸身去了无间禁地,木萧山就多次向无间禁地提出尸身归山的要求,可都被莫思归驳了回来。本来经过木萧山一战,他就与木萧山结下了梁子,几次尸首争夺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愈来愈差,最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说如此,每当莫思归遇到困难的时候,木萧山众人又总是会出手相助,帮完之后继续冷淡,让木萧山之外的人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想法。
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关系,也就只能发生在有着数百年护犊子优良传统的木萧山里了。
看着他们又要打起来,花倾楼忙打圆场道:“小六,师妹,这时候怎么能计较个人恩怨呢,大敌当前,我们应该……”
“花倾楼/师兄!你到底要回哪里!”
两人异口同声,洪亮的声音震得花倾楼耳膜生疼。
恰好这个时候他余光瞥见有弟子因为支撑不了长时间的御剑飞行而变得脸色苍白,花倾楼心下一喜,继续赔笑道:“刚刚才从无间禁地出来,又同元魔君作战,我看诸位师弟师妹都有些累了,不如先下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谈论这个也不迟。”
沈禾子忿忿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好气道:“下面不远处是个城镇,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花倾楼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过后,一行人穿越山岭,来到了城镇中的一所破庙之前。
花倾楼和莫思归本就是匆忙从无间禁地跑出来的,身上没带一分钱,而沈禾子一行人更是没想过会再城镇里逗留。十几个人在客栈门前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走到了城郊的一所破庙。
这庙看上去像是被翻新了多次,即便如此,腐烂的门槛和透风的窗子仍然透露出这所庙宇的破落与不堪。好在这所庙看上去破了些,但里面的空间却不小,足以让这十几个人勉强度过一个晚上。
庙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石像,花倾楼上前打量了一番,发现就在石像旁边的柱子上,刻了几个字。
“梵天之女”
☆、鬼庙二
“梵天之女?”
还没等花倾楼看清上面的字,身后的莫思归就替他说了出来。他被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莫思归道:“我已经站在师兄身后好久了,再不出声的话,我都要以为师兄被那个石像迷住了。”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花倾楼,又是一副撒娇求宠的样子,看得花倾楼头皮发麻,只好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正色道:“也就是说,这个庙里供奉的是梵天女?”
且不说梵天女已被镇压了千年之久,世上有关她的记载早已寥寥无几,再加上梵天女的家乡在扬州,就算要建庙供奉,也实在供奉不到这个地方。
而且……这尊被供奉的石像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分毫不像是传闻中“一曲惊天”的恶鬼梵天女。
所谓“一曲惊天”,当年阿婉死后化身为厉鬼梵天女,所用的招数便是以歌声攻击,凡一开口,方圆数百里的恶鬼都能被她招来,故称“惊天”。死前以歌声和美貌著称,死后便用歌声和美貌作为攻击的利器,想来也着实讽刺。
沈禾子低头想了片刻,然后道:“此地与扬州相隔甚远,在这个地方建一庙宇供奉,大概是听闻了梵天女的传说,害怕梵天女被引来,因而建庙。这样就算她真的来了,也会因为这个庙宇而手下留情吧。”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