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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也是姐夫呢。
    罗威应声,过得会儿,领着二人走入内堂。
    罗天驰瞧一眼呆住了,不是卫琅一个人,而是他们夫妻二人,骆宝樱也在,他怔一怔,摆手让下人都退下,见门关上了,才道:“不知卫三哥,少夫人有什么事情?”
    暗地里觉得不寻常,男人这么晚来拜访尚有理由,可带着妻子怎么回事儿?
    骆宝樱瞧他脸上满是疑惑,轻声一笑道:“相公都知道了,弟弟。”
    “啊?”罗天驰仍没回过神,以为姐姐不是那个意思,还替她遮掩,“卫三哥不是早就知道我把你当姐姐吗?”
    “不是当,是真姐姐,他晓得我是罗珍了。”
    毫无疑问罗天驰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卫琅,好半响才问骆宝樱:“姐姐与他说的?”
    “那天咱们在茶馆说话,被他偷听了。”骆宝樱撇撇嘴儿,“我自己才不会告诉他呢!”
    这种事她可说不出口。
    罗天驰挠挠头:“原来如此,看来我之前说得理由卫三哥你一点儿没相信啊!”他嘿嘿笑起来,“这样再好不过,省得我见姐姐一面,你在旁边吃干醋,”又正色道,“不过我警告你,你知道她是我姐姐了绝不准欺负她,不然便是姐夫,我也不饶你!”
    早在姐姐出嫁的时候,他就满心想说这句话,只立场不同不合适,而今终于能说了,好像吐了一口浊气般浑身舒服。
    卫琅笑道:“是,你们两个都是惹不得的。”他去侧间,“我就不打搅了。”
    见他果真走了,罗天驰好像孩子般跳起来,几步跑到骆宝樱身边,想去抱抱她,谁料里面又传出声音:“只是让你们说话而已,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便是亲姐弟也不合适。”
    罗天驰嘴角一扯,哪里理他,把骆宝樱一抱道:“姐姐,往后你跟卫三哥一等休沐日就过来,在我这儿待一整天,好不好?”因为府里无人,就他一个还真够冷清的,连说话的家人的都没有,去大姑姑,二姑姑那里,又是急着让他成亲,他都头疼死了。现在可好了,他有姐姐跟姐夫了,他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用饭,一起出去玩,只要卫琅在,便没有人说什么闲话。
    看他眉飞色舞的,骆宝樱噗嗤声:“行吧,只要相公得空咱们就过来。”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心想这几年也苦了他了,没个人陪在身边委实孤单,她道,“你也该成家了,便没有入眼的姑娘?”
    “姐姐!”罗天驰放开手,皱眉道,“为这事儿我耳朵都起老茧了,等我要成亲自然会成亲的,哪里是你们说说就好的?”他要带她去库房,“我选了好几样东西当你贺礼,可惜那时候不能送,这会儿能送了吧?有你喜欢用的茶具,银盆,熏香,还有衣料,对了,你以前的首饰都在呢,我拿给你。”
    他一阵风似的出去,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件紫檀木刻鸟衔花草纹的妆奁,打开一看,满是华贵的宝石,宝玉制成的珠钗,镯子,耳坠,项圈,她拿起来看,直到瞧见一支翡翠珠花,声音变轻了:“这是爹爹跟娘一起挑的,就在京都的百宝斋呢。”
    后来他们先后离世,再没有一起送她东西。
    罗天驰那时更小,记忆中没有她来的痛,伸手拍拍她肩膀:“咱们给爹娘供柱香罢,告诉他们,你现在安好。”
    骆宝樱连连点头,二人走到供奉牌位的案台,双双跪下来虔诚的给父母磕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临走时,罗天驰与卫琅道:“还有一些东西,我哪日用车送过去罢。”
    从侯府送到卫家,只怕卫家人要奇怪,卫琅道:“大件算了,咱们卫家又不是没有,我哪里亏待于她?小件儿,也别大张旗鼓的,既然咱们经常过来,每回带几件回去就行。”
    罗天驰想一想答应了,亲自送他们去门口,瞧着人走了,才高兴的回去。
    骆宝樱抱着妆奁,喜滋滋的又再看,一会儿拿出支赤金缠丝镶蓝宝珠钗,一会儿又拿出对羊脂玉手镯,一会儿又抓几颗又圆又大的珍珠给卫琅显摆,好像一个得到最喜欢的礼物的小姑娘,天真到极致。他看着她,能想象出她年幼时的模样,大约得到父母姑姑送的东西,便是这般可爱吧。
    他笑道:“是不是很高兴?”
    “嗯,这里都是我喜欢的首饰,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大姑姑送的,这三个是二姑姑送的,当然她们送过好多,多得我妆奁里都装不下了,便挑最好看的放在里面。”她拿出一对珠花,“这是我八岁的时候我爹娘送我的,你给我戴上。”
    绿得通透的花朵,像水晶似的,他借着外面的月光插在她左边发髻。
    “现在戴也很时兴吧?我娘眼光最好了。”她靠在他怀里,又拿出一对珊瑚手镯给他看,“听说是东海的珊瑚做得,我家里有个大屏风,边框便是镶嵌了这个,剩余下的打了两对手镯,我跟我娘一人一对,但是我那会儿还小戴不了。”
    能戴了,母亲却已经去世了。
    她把珊瑚手镯放在嘴边亲了亲,问道:“漂亮吗?”
    “漂亮。”
    “还有这个,我唯一喜欢的玉佩,姑娘家都是戴玉坠,这个显得很男人气,但这是祖父在我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的,你看上面雕刻的貔貅多威武。”她语声忽地哽咽,沉默了会儿质问道,“怎么都是我在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吗?”
    他笑起来:“我想听你多说点。”
    这样才能更了解她。
    “以后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他低下头搁在她肩膀上,贴着她温热的脸颊问道,“你小时候到底调不调皮?我想,应该经常被岳父岳母娘训斥吧?不过你总能哄得他们放过你。”
    骆宝樱心里咯噔声,暗想他怎么知道,可嘴上哪里承认,哼一声道:“我小时候最乖了,肯定比你乖,你瞧着就是个捣蛋鬼。”
    他呵呵一声:“我只对你捣蛋。”
    拿走她手里的妆奁,他就将她压在车座上,虽然铺着锦垫还是把她磕得有些疼,骆宝樱刚想骂他,却被他堵住了嘴,好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猛,潮水般灌进来,把她卷出去。她只觉自己像是海中的小鱼,而他是捕网,逃到哪里都能跟随,身上越来越冷,轻薄的裙衫落下,像开了一地的花,她终于能说话,轻声斥道:“还在车上呢,你……”
    马车猛地一颠,她差些咬到嘴,生怕被外面的人知晓,弯下腰就去抓裙衫,他手长勾起来扔得更远,直落到车帘前。骆宝樱脸色绯红,伸手掐他的胳膊,不料被他箍住腰往腿上一放,她不由自主的颤抖。想站起来,他握着,想不动,他偏偏提起她。
    夜色里,雪白的纤腰柔软又坚韧,乌发在左右浮荡,像水中的草。
    他用力鞑伐,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手指却感觉到那身躯从冷到热,像朵鲜花盛放在他身上。
    马车停了,他才停,骆宝樱浑身没有力气,脑袋搁在他肩膀轻声道:“衣服……”
    他笑一笑给她穿起来,抱着她走出马车。
    幸好已是深夜,没有几个人瞧见,骆宝樱埋在他怀里,想到刚才一直在担心会不会遇到巡兵,张开嘴在他胸膛咬了口。他没反应,可修长的脖子上,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瞧起来竟有几分勾人,她脸更红了。
    一路来到卧房,卫琅把她放下,她正寻思唤丫环洗澡,谁料他又不让她走,骆宝樱几是要抽泣了:“好累,再说,你明儿还要去衙门呢。”
    “你累什么,要累也是我累。”抓个人上上下下容易吗,他低头舔舐她的耳垂,“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你指望我满足?”路太近,他不好意思停在门口继续,忍到现在,看一眼她红红的脸很媚人,火烧得更旺,吻到下面,藏在雪峰间撩拨,她一会儿就神魂颠倒了,恍惚间听到他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是叫她宝樱还是珍儿,还是都叫了,她最后的印象模模糊糊。
    等到下一个休沐日,卫琅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拖起,她还在打瞌睡,最近他为了生孩子极是用心,她一晚上要被折腾几次,可大夫说还没有,说这事儿急不得,骆宝樱斜睨他一眼,暗想烦死了,也不知这人怎么一点儿不累,明明是个文人。
    “这么早是要做甚?”她伸出手让他穿里衣。
    他驾轻就熟:“去林苑骑马,省得你以后有孩子了,要骑也骑不了。”
    骆宝樱眼睛一亮:“好啊。”
    “我还约了孟二公子。”他道,“你成日里担心珠珠,把她也叫上,指不定两人就看对眼。”
    骆宝樱道:“孟二公子也会骑马?”
    “骑马又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只要不赛马,多数男人都会骑。”他给她穿好了,让丫环来梳头发。
    “那感情好,珠珠啊这孩子还没长大,我一说让她嫁人她就不愿,可怎么也得瞧一瞧吧?总不能连一个男人都没见识过就糊里糊涂的嫁了。看了才能有选择,不喜欢可以不嫁,母亲总不会真的逼她的。”
    卫琅听了语气里有些讽刺:“是,珠珠没你聪明,一早就开始挑男人了。”
    才几岁就勾得人围着她转,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指不定就嫁给别人。
    骆宝樱啐他一口:“我把牡丹花都搬到水池那里去了,你还提这些。”
    还不是能天天看到,卫琅冷笑,不过人是他的,他不会再计较这些了,使人去厨房端早膳来。
    她想起弟弟:“那你可请了天驰?说好要跟他一起用饭呢!”
    “早说过了,这两日上下衙门总遇到他。”卫琅心想,这小子做指挥使倒是越来越有劲头,听说前几日彻底整顿了下,把一干子胆子大吃空饷的都给抓了,当然也得罪不少人。
    不过有皇帝皇后撑腰,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两人用完早膳出去,给长辈们问安之后便准备骑马去林苑。
    结果到得马厩,骆宝樱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因为竟然看到她的爱马飞雪,她疾步走过去,一把抱住马头,那日晚上专与弟弟说话,好些东西都还没看呢,也忘了它了。
    马儿轻轻嘶鸣,拿脑袋轻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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