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陶夭夭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
陶夭夭带出去的保镖共26人,牺牲了2人。其余人包括穆欣在内,都只是受了些轻伤——这全靠防护罩,能抵挡子弹以及带着杀气和一定力度的冷兵器伤害。
牺牲的两个保镖,是被血腥残忍的山姆国特工用割|喉的手段杀害的。
当然,华国帮那两个不幸牺牲的保镖报仇了,坚决要求将那两个特工交出来,为此一直在拖延时间。
当时帝乾扛着很久不用的□□,重新做回了狙击手,不时偷袭,让山姆国的人不得不做出让步——防护罩只能抵挡□□的两次枪击,以帝乾那么近的距离,估计只能抵挡一次,他们要命的话,只能让步。
可即使是这样,交换人质之后,他们还是被愤怒的狙击手帝乾追杀了。
这就是帝乾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原因,据说,他已经成功干掉4个特工了。
陶夭夭知道帝乾的手段,虽然略有担忧,但大体上是放心的。再看到穆欣和很多保镖被救回来,庆幸之余,又有些难过。
那两个被割|喉的保镖,就这样失去了性命。
要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别想那么多,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乐意做的。”穆欣用没有打石膏的手拍了拍陶夭夭的肩膀安慰。
陶夭夭听着这样的安慰,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她垂下眼眸低声道,“他们的遗体,可以先放着吗?等阿乾回来,我和阿乾一起去送他们。”
“会先放着的。”穆欣点头。
陶夭夭又道,“除了国家给的抚恤金,我和阿乾也想给他们一些钱。”除了这些,她还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脑子比较混乱,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嗯,可以的,我帮你上报上去。”穆欣继续点头,带着痛苦的目光落在陶夭夭的脸上时,又多了一抹担忧。
和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不同,陶夭夭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估计会很难受。
陶夭夭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身上带伤的穆欣,“你是个伤员,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的。”她看得出来,穆欣失去了战友,自己也很难过。
“你别多想,有空就去和你那个好朋友说说话。”穆欣又拍了拍陶夭夭的肩膀,这才离开。
陶夭夭回到原先的房间,见刘文君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便坐到她身边。
“他们没事吧?”刘文君见陶夭夭回来,马上问。
陶夭夭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希望刘文君也掺和进来。
“好吧,我什么都不问。”刘文君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你别哭丧着脸了,要多笑。听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差。”
陶夭夭深吸一口气,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很快又收了起来,道,“虽然你很机灵,可是你那样推了我,我还是很生气。要是当时你被抓走或者划花了脸,我怎么赔你啊。”
“我那是抱大腿,你这条金大腿养着我就行了。”刘文君眨眨眼道。
陶夭夭伸手过去用力地掐她的脸,“养你绝对没问题,但是有一个要求,以后绝对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你小心一点的话,我哪里需要这样冒险?还有啊,经过这次,不用你说我都不会做傻事了。我可是身价万金的大明星,磕着碰着了,粉丝就要哭了。”刘文君耸耸肩说道。
陶夭夭看向她,知道她在撒谎。
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她一定还是会这么做的。
这是原主的小天使,后来变成她的小天使,一直都对她很好。
过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和刘文君聚少离多,但刘文君还是当初和她在东山影视城一起分吃一个盒饭一起去蹭空调的人。
她们的友情一直没有变。
正想着,陶夭夭感觉脸蛋一痛,回过神来,见刘文君罪恶的小手正在掐自己的脸蛋,忙叫道,“痛,快放开。”
话音刚落,就被刘文君紧紧地抱住了。
只听她有些气闷地说道,“夭夭,我觉得最美好的生活,就是我们都变成了有钱人,想什么时候撸串就什么时候撸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天天享受空调就天天享受空调。可是你怎么卷入这样的事了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陶夭夭长叹一声。
刘文君听她说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一声,又低声道,“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想起以前帮你做的那些飞鸟,加上这次坏人的目标是你,还有你一出手就是一个防护罩,就大概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了。”
“我——”陶夭夭忙道。
刘文君打断了她的话,“夭夭你别说,我不想知道太多。”顿了顿又道,“你这么会招惹坏人,以后还是继续宅在家里吧。别去演戏了,平时出门也要特别小心。”
“嗯,我知道。”陶夭夭认真地点头,“你这次和我走在一起,估计也会有危险,先别回你那里了,去我那里吧,我那里有密不透风的保护。”
刘文君并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了。
陶夭夭抬起头,看向刘文君,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文君,对不起,连累了你。”如果山姆国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了,估计不会放过和她过从甚密的刘文君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和她关系亲近的人除了帝乾就是刘文君了。
至于卓家那对亲生父母和陶家那对养父母,几乎全华国都知道和她关系恶劣,应该不会受到什么牵连的。
帝乾本身有自保之力,刘文君没有,以后估计会时不时遭到袭击。
陶夭夭觉得,打乱了刘文君的人生轨迹,实在太残忍了。
刘文君一把推开她,定定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傻话呢?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应该和我说对不起,其实我很高兴很自豪,我的好朋友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陶夭夭听了这话,觉得再说什么客气话就是对自己好朋友的侮辱,当下道,“还是一条金大腿,你放心,大腿一定会罩着你的!”
“我出行要四只神骏的凤凰帮我拉马车,要吃山珍海味,要穿最华美的衣服,要嫁最帅……咳咳最帅是你的,我要嫁这个世界上第二帅的人,记住哀家的话了吗?”刘文君说到最后,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夭夭也笑,“小刘子,你也太没有追求了!”
两人打闹了一番,终于平静下来之后,刘文君拿出手机,“网上又有脑残抹黑你了,说你仗着身份,开着飞行轿车在京城上空横冲直撞,死伤无数,导致御膳坊那个片区戒严了。”
陶夭夭诧异,“竟然有消息传了出去?”按理说不可能啊,这样的事,哪里是可以报道的?
“是啊。”刘文君一边点头一边道,“不信你自己看看……咦,怎么全不见了?”
陶夭夭伸伸懒腰,有些放心,“估计被全网屏蔽了。今天的事本来就不该泄露出去的。”
“那就好,不用看脑残们表演了。”刘文君一边说,一边又翻了翻,确定真的一点消息也看不到了,这才放下手机。
傍晚陶夭夭和刘文君吃完晚饭,帝乾才回来。
陶夭夭迎上去,和他互相打量彼此,见都没有伤,齐齐松了口气。
刘文君在旁边笑,大声道,“饭菜凉了……”
陶夭夭回神,赶紧让帝乾去吃饭。
吃完了饭,帝乾就道,“那些人逃不掉的,今天有点晚了,我明天会继续。”
“不用你亲自出马,让专业的来就好。”陶夭夭忙道。
帝乾的丹凤眼凝视着她,傲然道,“我的老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好吧。”陶夭夭即便心里很难过,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她凑过去亲亲他的俊脸,“不过你要相信,我真的没事。”
帝乾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吃完饭又坐了一阵,时间不早了,陶夭夭和帝乾并刘文君三个,就在新拨过来的保镖的护送下回了家。
进了家门,陶夭夭才想起一事,拍着脑袋看向刘文君,“我送了个东西给你,估计快递已经送到你家了。这样吧,我派人去你家,把快递拿来这里给你用。”
刘文君好奇得很,“是什么东西?我得马上用吗?不然不用这么赶吧?”
“第二天也行。”陶夭夭看了看时间说道。
刘文君打了个哈欠,“那就第二天再弄过来吧。我的助理会帮我签收快递,但没有我的允许,不会主动拆的。”
陶夭夭点点头,带她去一楼的客房,又安排她去洗漱,自己和帝乾就上了二楼,准备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了,陶夭夭回忆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看向帝乾,“我躲起来的时候从空间戒指把飞车拿出来了,估计有人注意到了。”
“没事,注意到就注意到了。”帝乾随意道,并不放在心上。
他在琢磨,是不是该再弄点东西给陶夭夭,让她无论如何都能逃脱生天。
陶夭夭又想起一事,“我大小算得上是个高手了,可是今天被追,我完全想不起我是个高手的事实,只顾着奔跑逃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接受一些训练。”
没有实战经验的高手根本算不上高手,她或许是最挫的高手了。
“我亲自训练你。”帝乾马上道。
山姆国,国务卿接到任务失败的电话,气得差点掀桌,大声咆哮道,
“失败了是什么意思?你事先不是跟我说会万无一失的吗?特么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我们潜伏多年的间|谍给你们提供了那么多的帮助,你们竟然还失败了?你们是猪猡吗?蠢货!一无是处的蠢货!”
然而无论他怎么咆哮,失败是铁一样的事实。
骂了一阵,国务卿终于冷静了些,就问,“那么,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我们好像激怒了帝乾,他重新拿起了狙击之王□□,在消耗了防护罩的能量之后,接连杀了8个人。”汇报任务情况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曾听说过狙击手帝乾的大名,可是并不知道,他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在当时,被激怒了的这位,直接就变身杀神了!
强大而血腥,下手绝不留情,太可怕了!
国务卿听了,一阵寒意从心底窜起,“那8个人全是他一个人杀的?”
“没错,全是他一个人杀的。我们也有擅长狙击的,但是根本干不过他……他就跟鬼魅一样,在短时间内找到我们射击并转移位置,我们的人完全奈何不了他。”
理论上的反狙击,在帝乾面前就是个笑话。
国务卿更觉得冷了,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咬着牙,“一定要想办法杀掉帝乾,不管是什么代价。”
谁知道,有一天愤怒的帝乾,会不会来到山姆国狙击他和总统先生?
这次的事,说到底他和总统先生才是罪魁祸首。
汇报那人觉得这事难度很大,但为了不激怒国务卿,还是满口答应了。
国务卿想了想又问,“我们还有多少间|谍没动过的?”
“只有10%左右。”汇报的人低声道。
国务卿的心情再度糟糕起来,怒火重新燃烧,他大声咆哮,“用了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绑不回来,说你们是猪都侮辱了猪!”
汇报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当时陶夭夭在逃窜,曾经消失过不到一分钟。可就是这一分钟,她在胡同的小四合院里突然开着飞行轿车出现。这飞车出来得很突然,要不是有飞车,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什么意思?怎么会有飞车突然出现?那个片区哪里来的飞车?还是说有人在接应她?”国务卿抓住了重点。
汇报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清楚,我当时离得远,听在现场的人事后回忆,说她可能有科幻里描写的能够随身携带的空间,飞车就藏在随身空间里。”
他说完这一番话,满心都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