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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文韬笑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和小姚走的近,我是小姚的姨父,咱俩在一个办公室,还都是政府班子成员,这是不是一个圈子,领导不会多想吗?更何况小姚还有一个大姨父,是乡人大主任兼副书记,正在外地病休。”
    楚天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刘文韬见楚天齐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放松了语气:“我没什么,升不上去了,一般情况下,领导还要给我个面子,在乡里比我资格老的没几个。你们年轻人就不一样了,如果被压制几年,那就耽误了。今天我让博宇去叫你,就是为了避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要是让人们看到咱俩走的这么近,再让好事者传到领导耳朵里,难保不会对你没影响。”
    “是呀,我确实考虑不周。”楚天齐感激的说道。
    刘文韬哈哈一笑,“我很欣赏你,你正直、干实事,我感觉和你投缘,所以愿意跟你相处。”
    楚天齐马上恭维了一句:“刘乡长,你的品格我也很钦佩。”
    刘文韬听到奉承话,很受用:“小楚,年轻时我不懂世故,就被领导压了几年,错过了几次机会,否则,我刘文韬……”。
    “对,你文韬武略,杰出人才被埋没了,别说教了,吃饭吧。”刘文韬的妻子把菜放在了桌上,笑着说。
    “对,对,吃饭。”刘文韬讪笑着接道。
    很快,小桌子上摆满了菜,一盘肉炒干豆角丝,一盘猪肉酸菜粉条,一盘炒大豆瓣,一盘肉炒木耳黄花,都是用大盘盛的。
    刘文韬的媳妇和儿子也坐在了桌旁。
    “今天不上班,你们喝点酒”刘文韬的妻子说着,已经给楚天齐和刘文韬倒上了酒。
    每人喝了大约三两酒,楚天齐吃了碗米饭。饭后,刘文韬又和楚天齐谈了很多乡里的情况,楚天齐觉得受益菲浅。
    与刘文韬一家告别时,楚天齐要给刘博宇五十元钱买文具,全家人怎么也不收。
    刘方韬说:“你一个月就挣三百零八块钱,自己花着都不够,别给孩子了。”
    楚天齐说:“你们要是这样,以后我不来了。”
    刘文韬才让孩子收下了,楚天齐回到了乡里。
    接下来的日子,楚天齐经常下乡,为此他还买了一辆二手的摩托车。
    蔬菜种植村的农民提了很多问题,他都一一记录,对于一些技术问题,他告诉村民会让省里来的专家专门给讲一讲。
    楚天齐还到了种药材的村,村民种植的药材是当归,它的生长周期是三年。去年是第一年,还有两年,可是今年却联系不上原来的技术员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原来乡长死了的缘故。楚天齐答应帮他们联系。
    日子过的很快,四月中旬,河西大学的周教授和岳教授到了。乡里黄书记专门给他俩派了一辆车,用于下乡蹲点。楚天齐把二位教授送到村里,和村里对接后,就返回了乡里。
    楚天齐还有一件当紧的事要做,帮村*系技术员的事一直没有落实。原来的技术员联系不上,新联系了几家也没成。
    这天,楚天齐正在办公室,小姚告诉他有电话找,他到了党政办,拿起话筒。
    “喂,哪位?”楚天齐问道。
    “楚助理,我是小云呀,你忘了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却有些怪怪的。
    “小云?哪个小云?”楚天齐问道。
    “你忘了,咱俩还同床共枕过。”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放肆,旁边的小姚也听到了声音,看着楚天齐嘿嘿直乐。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挂电话了。”楚天齐不客气的说。
    “呵呵,楚大助理,好大的脾气。”电话里的声音变的正常了。
    楚天齐乐了,是自己的上铺兄弟云翔宇,可不是同床共枕嘛!刚才一定是他捏着鼻子说的。“翔宇,是你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做了变性手术了。”楚天齐逗趣道。
    “为你解决难题呀。你不是在找技术员吗?”云翔宇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楚天齐感到奇怪。
    电话里叹息了一声:“唉,你还是不关心我呀。你忘了我在哪工作了?”
    楚天齐“嘘”了一声:“当然知道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的云副处长了。”
    云翔宇继续说道:“你前几天给省农科院打电话,找的那个副总工,昨天我们在一起喝酒。他无意中说起有人找过他,还说和我是校友,我一打听是你小子,后来经过我做工作,他虽然顾不上,但已经从市农业局帮你找到了人。对方不要报酬,当然条件是让我们处多给他们几个培训指标。”
    “太好了。”楚天齐很高兴,说道:“谢谢你,翔宇。”
    “别来虚的,来点实惠的。”云翔宇呵呵笑着。
    楚天齐假装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等我去省城你好好请我。”
    “你个老抠。”云翔宇打趣道。
    “谁让你是省城大处长呢,就要打你的土豪。”楚天齐坏笑着说道。
    二人又聊了一会,云翔宇给楚天齐留下了市局技术员的联系方式,挂了电话。
    楚天齐放下电话,电话就响了,小姚接起了电话。楚天齐刚走到门口,小姚叫道:“楚助理,甘沟村主任找你。”
    楚天齐返回身拿起话筒,里面传来村主任常海的声音:“楚助理,出事了。”
    第二十六章 周教授被打
    “出什么事了?”楚天齐急问道。
    “常教授被打了。”常海气愤的说,“被二牛子给打了。”
    “什么?打成什么样了?”楚天齐的心里一惊。
    “伤的倒不重,只是胳膊上起了个包,脸上有一片擦伤。”常海回道,“村里的医生给做了处理。”
    “马上送乡卫生院来。”楚天齐对着话筒大声说。
    “这就走。”常海接着补充道,“村书记跟着去,我在村里等着乡派出所的人。”
    “先这样,一会儿我也去村里。”楚天齐说完,放下电话,急匆匆的赶往黄书记办公室。
    黄敬祖心情不错,自从养猪户的事情圆满解决后,县领导非常高兴,夸他管理有方。去县里开会时,各个科局长看到他也是恭喜他,还说他政绩上又加了分,升迁指日可待。
    楚天齐敲了黄敬祖办公室的门,听到“进”走了进去,他没有坐,直接走到黄敬祖的办公桌前,说道:“书记,出事了。”
    看到楚天齐的面色不太好看,黄敬祖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楚天齐把常海说的周教授被打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听完楚天齐的话,黄敬祖面上充满的怒气。“真是狗胆包天。”说完,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赵所长吗?我是黄敬祖。省里的周教授被甘沟村的村民给打了。你已经接到报案了?正在路上?嗯,嗯。一定要严肃处理。我这边派楚助理也赶往现场。”黄敬祖语气坚定,说完,放下电话。
    “小楚,你马上坐我的车去甘沟村,派出所赵所长已经在去的路上了。一定要把行凶者抓拿归案,审问出他的作案动机、背后指使人等,省里专家的打不能白挨,一定要让行凶者付出代价。”黄敬祖命令道。
    楚天齐起身就走,黄敬祖又叫住了他:“小楚,周教授治伤的事不用担心,我会亲自盯着,如果乡里处理不好,就去县里、市里。”
    楚天齐点头称“是”,向外走去,走出的瞬间,无意看了侧面墙上通卧室的门,他脑中跳出了小姚的话,但随即马上略过,快速走出房间。
    黄敬祖的司机也姓黄,车开的很平稳,楚天齐一路上留意,也没看到小孟开的车,应该是他的车拉着周教授赶往乡卫生院的。路不好走,十几公里的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甘沟村。
    甘沟村村主任常海正在村委会门口张望,旁边站着乡里司机小孟。楚天齐心里纳闷:小孟没有去送周教授?那是谁去的?
    跳下车,楚天齐直接奔了过去,边走边问:“小孟,你没去送周教授?他现在人呢?”
    “楚助理,我……我。”小孟是越着急越结巴。
    “楚助理,周教授已经送到乡卫生院了,是这么回事……”
    通过常海的讲述,楚天齐知道了周教授被打的过程。
    周教授和岳教授受姜教授委派,到青牛峪乡做蔬菜种植的前期准备和指导工作。这次种植的无公害蔬菜是“有机西芹三号”,它区别于其它西芹的显著特点是:更耐高温、土地置换期缩短、生长周期缩短。
    “有机西芹一号”和“二号”一直采用棚裁技术,“三号”采用陆地栽培实验取得成功,现在开始实践种植,但它对水分的需求更多,所以前期就需要在种植地块周围打井,安装喷灌技术设备。
    考虑到青牛峪乡每户地块面积较小,家家打井和安装设备,成本太高。课题组拿出方案,即分片打井集中灌溉。这个方案乡和村都同意。
    二位教授下乡一周了,他们把七个种植蔬菜村全跑了一遍,对前期工作都进行了安排,尤其是确定各村的几个打井点。昨天又到了甘沟村,岳教授是女同志,住在村妇联主任家,周教授和司机小孟住在村委会。
    今天一早,周教授就到确定的打井点去看,小孟本来要用车拉着周教授去,结果车胎没气了,周教授就自己走着去了,小孟在村委会换轮胎。
    村主任常海到村委会找客人去家里吃早饭,小孟说周教授去地里了,常海就骑摩托去地里找,看到周教授倒在了地里。周教授的脸上有划的血印,他说胳膊被人打了,抬不起来。常海就让人把周教授弄回了村委会,村医检查周教授胳膊上有红肿的大包。
    周教授说打他的人满嘴酒气,说不让在他家地头打井,听他描述的人的模样,结合地的归属情况,常海确定是二牛子行的凶。带人到二牛子家,人没在。
    村医为周教授进行了简单包扎,村书记和大壮开农用车把周教授送往乡卫生院,常海给楚天齐打电话报了信。
    明白了大致过程,楚天齐问小孟:“小孟,怎么还没换好车胎吗?还得找农用车送周教授去乡卫生院。”
    小孟的脸像苦瓜一样,只叹气。常海赶忙说:“四条轮胎和备胎都有刀划的口子,看来是故意有人这么做。”
    “哦”,楚天齐这才明白小孟为什么都快哭了。
    “赵所长到了没有?”楚天齐问常海。
    常海说道:“赵所长去二牛子家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楚天齐对常海道。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赵所长从驾驶位下了车,车后座上坐着一名警察和二牛子。
    “楚助理,你到了。”赵所长说道,“去常二牛家没有找到他,根据群众举报,在村里戏台旮旯找到了他。对于打周教授的事他已经承认,只是对于打人动机、有无指使人一直不肯说,我要把他带回调查。”
    “是这样啊。那我也回去吧。”楚天齐说道。
    常海问道:“赵所长,会怎么处理二牛子?”
    赵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好说,要看受害人伤势情况,还有受害人对此事的态度了。如果情况不好,常二牛又自己死扛着,判三五年也有可能。”
    “啊?这么重?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常海自言自语道。
    “重?重吗?”赵所长甩下一句话,和楚天齐打过招呼开车走了。
    楚天齐也和常海告辞,上了车,返回乡里。
    楚天齐直接来到乡卫生院,病房里,周教授的右胳膊打着夹板,脸上也粘着纱布,衣服披着,身上盖着被子,正在输液。岳教授坐在床边椅子上,眼睛红肿着。
    楚天齐赶忙来到床前,询问周教授情况。周教授很乐观,说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怎么不碍事,非得断了才有事吗?你拍片了吗?”岳教授没好气的说。
    周教授呵呵一乐,说道:“小岳,还很关心我嘛!”
    楚天齐也赶忙说:“周教授还是去县里拍个片吧。”
    “应该不用吧。”周教授说道,“刚才黄书记来过,也说让我去县里,他已经在联系县医院了,看来非得去了。”
    “那就好。”楚天齐点点头说道。
    “对了,小楚,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姜教授,等我没事的时候,我会自己说的。”周教授嘱咐道。
    听到周教授的话,岳教授没好气说:“就你顾全大局。”
    “好的,谢谢周教授!”楚天齐嘴里应着,心里感激:这是周教授为了不给自己和乡里增添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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