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叫起岳继先,二人乘坐黑色越野车,冲出了院子。
岳继先手握方向盘,转头问询:“市长,什么事?”
“我刚刚接到电子信息反馈,夏秘书长疑似被人挟持,具体情形还不清楚。”楚天齐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位置信息代码,离这里大概三、四十公里。”
转头看了一眼,岳继先立即按了下微型耳机,布置起来:“二组注意,二组注意,你们立即向a5区域移动,立即对那里的m7地块实施包抄,注意隐蔽。”
“明白。具体目标?”耳机里做出回应。
“具体目标再行告之。”岳继先说完,结束了通话。
“嗡……”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越野车像箭一般蹿进灯火阑珊的夜幕,向着城外驶去。
一阵疾驰后,身后灯光渐渐远去,四周漆黑一片,前方影影绰绰的山体矗立在黑黢黢的夜幕中。
随着耳部一动,岳继先在耳机上按了一下。
耳中立即传来声音:“队长,我们已经包抄了a5区域的m7地块。”
“马上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到m8地块,目标正向那里移动。初步判定是歹徒劫持了一名女事主,事主情形还不清楚,你们一定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给事主带去新的危险。”岳继先做着安排。
“明白。”对方应答后,耳机里没了响动。
望着越来越近的山体,楚天齐忽然一阵莫名紧张,脑中再次清晰的跳出那张人脸来,脱口道:“张鹏飞,一定是张鹏飞。”
“要不要通知警方,他可是从省厅跑掉的逃犯。”岳继先提示着。
楚天齐缓缓地说:“先看一看吧,毕竟都只是推测,万一我接收到的信号有误呢。”
前方直路变得弯曲,车速也慢了下来,但楚天齐的紧张感反而越来越强。
楚天齐之所以紧张,是有原因的。
刚开始接到电子信号时,楚天齐就首先想到是张鹏飞所为,但那时仅是一个不确定的猜测,而现在他已经能够认定绝对是张鹏飞。对于张鹏飞这个人,楚天齐太了解了,对其品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还是一个坏透了的社会人,坏事做了多多带少。不说别的,光是被这个家伙糟蹋的女孩就不计其数,虽说其中也不乏贪图权财自甘堕落者,但还有好多是被其挟迫,甚至就是被这个家伙强*奸的。从现在掌握的一些证据看,手段极其残忍,根本就不该是人做的事。一个熟*女落到这样的畜生手里,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楚天齐焉能不紧张?
张鹏飞和夏雪没有什么交往,自然也就不应结下仇怨,即使有矛盾也应不大。那么她被张鹏飞挟持,肯定完全是受自己牵连,是把她当做了所谓“楚天齐的女人”。以张鹏飞对自己的恨,无论哪个女人落入其手中,指定都会被其看做自己,真不敢想张鹏飞会怎么对待。楚天齐不只是紧张,而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呀。
楚天齐愧疚于对他人的牵连,自责于对夏雪的关心不够。
其实在张鹏飞逃走后,孟玉玲曾经两次打电话示警,要自己和家人防着张鹏飞,尤其那些所谓“自己的女人”同样要防被劫或被袭。对于孟玉玲的话,楚天齐深以为然,极为重视,他知道张鹏飞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尽管极为重视,对所有可能被认定的女人都排查了一遍,也做了相应安排,但夏雪却被楚天齐排在了第三梯队。毕竟安保人员有限,夏雪又是在省、市区域居住,而且从未传出自己与夏雪的绯闻,还不能惊动她。正是觉得张鹏飞不会向夏雪下手,也不具备下手的条件,楚天齐这才对她的保护措施相对薄弱。尤其这次夏雪是和自己一同开会到省城,又住在她省城的家里,那里可是监控遍布,张鹏飞怎会去自投罗网。
可现在夏雪却身在郊区,她是怎么去的?去干什么?又怎么会落到张鹏飞手里呢?难道不是张鹏飞下手,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希望自己此次判断不准吧。
此时楚天齐心情矛盾到了极点。
“你们发现了人影?什么情况……哦……是这样啊。”岳继先声音响起,打断了楚天齐思绪。
很快,岳继先结束通话,转头道:“市长,据现场的人报,在m8地块的边缘区域发现了人影。离的太远,又担心惊动对方,而且看到的还是背影,尽管用高倍红外望远镜瞭望,但也只能判断是两个人,像是一男一女,至于人员样貌却看不到。”
“两人,两人是怎么一个状态,是男的绑着女的吗?”楚天齐追问着。
岳继先道:“这倒没听说,应该是没绑着,而且两人还在移动。”
得到这样的消息,楚天齐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又拿出手机,去观察位置信息。相比先前,位置是有了一些变动,但离原位置并不太远。
汽车继续前行,在到了一个高地,也是一处山坡的坡底时,与先前到达人员相遇了。
对方来到黑色越野车上,向楚天齐汇报了相关情形,与岳继先刚刚得到的消息类似。
听完汇报后,楚天齐急忙举起红外线望远镜,向着山间那个树林处望去。镜头中,一排排树木闪过,好似还看到了奔行的四条腿生物,可却没有看到夏雪的影子,自然也就没发现那个畜生。
连着看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人影,楚天齐不禁疑惑:“人去哪了?”
“刚才还在的。”
楚天齐“哦”了一声,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的、慢慢的扫视着镜头中的景物。还是那些树木,还有奔行的野兔,还有……
忽然,楚天齐停止转动望远镜,咬牙道:“畜生在那。”
“准备。”岳继先沉声发布指令。
“是。”车里其他几人低声却干脆的回应着。
第两千一百六十九章 你的女人在老子手里
“慢。”楚天齐抬手阻止,双眼依旧盯着望远镜。
镜头中,远处的小树林里,同样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隐在林木间的灌木丛后,“眼睛”下沿紧贴着灌木,不细心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眼睛”在灌木上沿“悬停”一会儿,缓缓移动,缓缓抬高,一个人正拿着“眼睛”。
岳继先透过自己手中望远镜,同样发现了那个半站起的人,开口说道:“市长,那家伙是不是张鹏飞?”
虽然镜头中男人同样拿着望远镜,望远镜挡住了双眼和部分脸颊,但楚天齐还是笃定的说:“绝对是他,没跑。”
那个男人好像专门配合似的,移开望远镜,露出了整个脸颊。
虽然隔着望远镜和窗玻璃,虽然镜头中是黑白影像,但楚天齐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正是张鹏飞,只是头发又长又乱,脸上也毛烘烘、乱糟糟的。
看着镜头中的影象,楚天齐立即想到了一个字——兽,也正验证了对其的称谓——畜生。
看到这种形象的张鹏飞,楚天齐心中就是一紧,移动着镜头,在张鹏飞身边搜索着。
一遍,
两遍,
三遍,
一连五遍扫视,并没发现夏雪,也没看到其他人。但夏雪手机显示的位置正是这里,那么指定是在张鹏飞手里。他把她怎么样了?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哪?
“市长,怎么办?”岳继先又请示道。
楚天齐沉吟起来。虽然明知道夏雪已经被张鹏飞控制,但既未见到夏雪本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境况,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如果现在采取措施,如果离开这处被树丛掩映的区域,难免要被张鹏飞发现,究竟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如果不果断行动,那就会夜长梦多,夏雪的危险系数可就增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
正这时,张鹏飞又举起了望远镜,望远镜也一直架着没动,好似发现了什么。
忽然,张鹏飞收起望远镜,身子猛的矮了下去,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张鹏飞要跑。”岳继先又提醒起来。
“行动。”楚天齐下了命令,又补充道,“尽量注意隐蔽。”
“是。”应答之后,岳继先对着对讲系统布置起来,“各组注意,各组注意,一小组从右后侧包抄,二小组从左后侧包抄,三小组继续原地待命,尽量注意隐蔽,尽量……”
在岳继先布置任务时,楚天齐依旧举着望远镜,搜寻刚刚镜头中的那片区域,期望能够找到张鹏飞或夏雪的身影。
没有,
除了树木和灌木丛,再没发现什么,就连野兔类的小动物也没发现。
略一沉吟,楚天齐取出手机,点开页面,盯着上面一个红点:“继先,红点移动了,这说明什么?”
此时岳继先也已布置完毕,车上仅剩了他和楚天齐,转头看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岳继先回复着:“说明张鹏飞应该没发现其中的秘密,说明夏秘书长能够行动或是被张鹏飞带着走。”
楚天齐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重:“但愿是这样吧。”
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看样子,他们在向山顶移动,也可能是为了从另一面下山。这样,让那两个小组在包抄的同时,严密监视动静,让第三小组从正面上山。”
“好的。”岳继先点头应允。
楚天齐又说:“我现在也上山。”
“市长不能去。”岳继先坚决反对。
“我必须得去。”表明态度后,楚天齐又做着说明,“张鹏飞之所以挟持夏雪,肯定是冲着我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必须要去救她,这是其一。其二,既然张鹏飞是冲着我的,那他肯定要在关键时刻找我。我现在早做行动,也避免耽误时间,还可能到时来个出其不意。”
看出楚市长态度坚决,岳继先道:“那我跟着你。”
楚天齐摆摆手:“你就留在这里指挥,调度整个行动。在这方面,你是绝对内行,要比我强得多,由你指挥我放心。”
“山上都是树林、灌木丛,张鹏飞究竟有无帮手,有多少帮手,我们现在都不得而知。你现在孤身上山,一旦被他们发现,要是突施冷枪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岳继先继续讲着担忧。
“我们别耽误时间了,早行动早有利。我自信这方面能力远胜于张鹏飞,包括他可能存在的帮手,但我觉得有帮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另外,我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专门穿了防弹衣,也根本不惧这种突袭。”楚天齐也讲说着理由。
岳继先自是不同意离开楚天齐,但楚天齐执意这样安排,最终岳继先也只得妥协,同意楚天齐上山,并和楚天齐共享了他及夏雪的位置。不过他还是特意叮嘱第三小组负责人,一切以保护楚市长安全为重,抓人次之。
轻轻跳下汽车,楚天齐快速隐到浓密的灌木丛后,四外打量一番,匍匐着向山上摸去。
第三小组的人们则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防范着可能对楚市长的突袭。
由于要尽量隐蔽,楚天齐走的大多是灌木丛,还要注意响动,因此速度并不快。不过在他走出一段后,发现与红点距离没有拉大,说明夏雪走的并不快,间接表明张鹏飞走的很慢。这么说来,夏雪生命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但也不敢保出现万一,毕竟还没听到夏雪声音,更没见到夏雪人影,也难保手机和人分离了。
就这样,楚天齐万分小心而又十分焦急的向上行去。
……
张鹏飞出现在雁云市郊区山上,仅是极少数知道,而另一个极其关注他的男人并不知晓。这个男人正为找不到张鹏飞下落而发火呢,是对着电话发的。
“妈的,混蛋。那么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可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丢的呀。”男人嘴里骂着,抄起一个烟灰缸扔了出去。
“吧嚓”,烟灰缸摔到地上,碎屑立即四散而去。
电话里解释着:“那天的时候,他……”
男人不耐烦的打断:“少他娘费话。别说是大活人了,就是死人的话,也得有个尸首,也得多少有点信儿吧?你们怎么就发现不了?一群饭桶。找,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实在带不回来活的,死的也行。”
“是,死活都要找到。”对方赶忙应允着。
“妈了个*。”骂了句脏话,男人摔下了听筒。
那个王八蛋去哪了呢?又有哪能去呢?男人转着眼珠,脑中想着可能的答案。
忽然,男人楞了一下,心中暗道:难道是那个公公动了手脚?
又想了想,男人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手机里直接传出占线声。
连着打了好几次,对方都占线。狠狠的骂了句“死太监”,男人放下手机。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赶忙拿起手机,男人发现,并不是刚才拨打的那个号码,但他还是立即按下接听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