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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淡水亦是一脸虔诚,双手合拢,“为夫家的公婆。”
    “小僧法号圆空,女施主这边请。”圆空带着冯淡水来到大殿的偏殿。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两幅牌位相继放在偏殿中。
    “先父,袁林昌之位。”
    “先妣,袁江氏之位。”
    冯淡水手中拿着三只香,盯着那两幅牌位,拜三拜,这世岂会再让你袁家在这长安城风光无限?
    这时,一身素白锦衣的妇人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微微沉重。
    冯淡水听着脚步声,视线看着另一侧的牌位,“夫,柳国安之位。”
    嘴角噙着的弧度,似冷意,她等人来了。
    妇人接过嬷嬷手中的香,插入柳国安牌位前的小鼎之中后,眸中划过伤感,随即一声轻叹,侧眼看到亦是同样素白锦衣的冯淡水。
    柳眉轻佻,待看清冯淡水容貌时,微微吃惊,在看着冯淡水的装扮是已婚的妇人。
    便上前问道;“你也是……”以为和她是同样的遭遇,待看到牌位上的名字后,轻笑继续说道:“夫人是在拜谁?”
    妇人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容貌清雅秀丽,身上自是散发出一股动人气韵,只是眉宇间的幽怨,让人看了就知道有心事郁结于心。
    冯淡水微微福身,“拜见平阳郡主,臣妇拜的是公婆。”
    平阳郡主脸上划过一丝诧异,拜公婆?“你是哪家的夫人?为何在各大宴会中没见过你?”
    看着冯淡水穿着,全是不凡的布料,怎么也不会是小家小户的夫人。
    “夫君是新科状元,前几日才刚成亲。”冯淡水尊卑恭谦说道。
    平阳郡主恍然大悟,原来是冯家的大小姐,她倒听身边的嬷嬷说过,新科状元娶了冯家大小姐,十里红妆云云,看着冯淡水红光满面的样子。
    平阳郡主微微一笑,上前就是抓着冯淡水的手,轻声道:“你定和你夫君的感情很好吧,我成亲那会和夫君的感情也很好,只可惜……”
    此刻,冯淡水在平阳郡主的眼里面看到了愁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埋怨。
    “夫君平时忙,想着公婆为了供夫君上长安城赶考,在元年时殍死,便来这里立个牌位,也好让我这做媳妇的以示尊敬,更是让我这个媳妇能好好的行孝。”冯淡水半低着头,那脸上的阴影似乎真的很伤心。
    平阳郡主在冯淡水手背拍了拍,“这是应该的,逝世的亲人只有这样能让后辈们行孝了,真是个好姑娘,状元郎真是好福气,能娶得你这个孝敬公婆的妻子。”
    冯淡水抬起头和平阳郡主对视,轻叹气,“公婆要是在世,做媳妇的定会每日都要请安的,现在……只能每月的初一,十五来给公公婆婆上香了。”
    平阳郡主看着冯淡水说不出的淡淡伤感,又拍了拍手,“你这份孝心,你公婆在天之灵一定会知道的,会很欣慰他们的儿子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
    冯淡水微微福身,“多谢郡主。”
    平阳郡主看着一旁丫环手中篮子提着的炷香,说道:“我也去上上香,冯……袁夫人要去吗?”
    冯淡水轻摇头,恭敬的说道:“臣妇就不去了,郡主请。”
    平阳郡主轻点头,便带着丫环婆子出了偏殿。
    冯淡水看着消失在大门处的人,嘴角轻扯,平阳郡主一生无儿无女,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便请着那些世家夫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她记得平阳郡主的手交帕丞相府夫人,是个长舌妇,而丞相大人还是个妻奴。
    冯淡水眸中都是笑意,江氏,送你的大礼你得接稳了……
    第5章 少年郎
    冯淡水出偏殿,走到法堂不由的停下脚步。
    一位袈裟在身的老者正在念经,法堂中坐着满满的信徒。
    弄竹看着脸色凝重的冯淡水,心中疑惑,问道:“小姐,要进去听听吗?”
    “不了。”这一世她会信佛?苦海无边?她宁愿淹没在苦海之中。
    “小姐,是回府,还是……”
    “你去在添点香油钱吧,我去转转。”冯淡水指着前方一片枝干的梅花林。
    “是,小姐。”
    这个季节,梅林的梅花树,全是枝干。
    冯淡水见着某一处,前世,她就是把她的女儿埋在这梅林中的,那天,这梅林格外的刺眼,梅花格外的红,血一般的红。
    “你今日是特意在等平阳郡主。”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冯淡水转身便见着一袭象牙白锦衣的俊美少年,隔她三步之遥,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冯淡水微微失神,随即眼中便闪过一丝怜悯。
    “徐小侯爷说笑了。”宣伯侯府小侯爷,徐胤。
    少年的脚步停在冯淡水的面前,十八九岁的摸样,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勾着嘴角,眉梢带着冷意,“冯家大小姐想做什么?”
    “生性多疑没错,小侯爷用错地方了。”冯淡水堪抵达少年的胸前,闻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微微蹙眉。
    少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冯淡水,嘴角噙着习惯性顽劣的笑容,“你要是敢动她,本候不介意亲自动手要你、命。”
    冯淡水轻笑,她倒是忘了,徐小侯爷和平阳郡主的关系,呵~
    冯淡水后退两步,冷眼看着少年顽劣的笑容,“小侯爷多虑了。”
    少年锐利的眸子,好似能直达人的心底,这样的人,即使外界在如何传得玩世不恭,内心也怕是如寒冰般难入侵。
    少年直逼冯淡水,被抵在一棵梅树上,薄纱下的秀背硌的生疼。
    “多虑?”少年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起冯淡水的下巴,“最好是多虑。”
    冯淡水见着邪魅的笑容,脸色一沉。
    少年见状,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冯淡水的脸,“真是无趣。”
    徐胤亦是玲珑之人,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女人,今日他特意陪着锦姨来普光寺。
    在偏殿中他老远就看到冯淡水那脸上的表情,太过真挚,太真的东西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为何一个闺中妇人会如此热络的和锦姨聊天?
    此刻,正好去添香油钱的弄竹在一侧喊道,“小姐,这里。”
    冯淡水看着弄竹,轻呼一口气,“这就来。”
    侧眼看了一眼身高极高的少年,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是……
    嘴角噙着明显的弧度,轻声道,“按辈分算,小侯爷可要喊我一声表姑。”
    说起来冯淡水祖奶奶和徐胤的祖母是表姐妹,只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两家没有挑明,所以一直没来往。
    毕竟,一家是西晋首富,一家是西晋手握兵权的宣伯侯府。
    徐胤薄唇微抿,转身看着远去的人,轻嗤,“表姑……”
    刚刚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女人看着他时,眼中闪过的是一丝怜悯、怜悯……
    这时,一身袈裟在身容貌不凡的和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靠在梅树上,打趣道:“老四啊,你要找的东西就在冯家,不过,也许已经是你表姑的嫁妆了。”
    第6章 赔罪?
    辘辘的马车声在状元府大门前静止。
    冯淡水下了马车,看着状元府大门前站立的几位小厮,状元府大多数下人、都是她大哥亲自为她挑选的。前世,袁文佑在翰林院站稳脚步后,便悄声无息的换了这府上的人。
    而那个时候冯淡水还沉浸在袁文佑的甜言蜜语中,对袁文佑说的话更是毋庸置疑。
    导致她后来被江氏虐待,冯府也一无所知。
    多么愚蠢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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