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景兮终于憋不住,脸上露出浅浅的无奈,嘴角还夹杂着那么一丝笑意。
被华筝的夸张逗得没忍住。
不过她的视线在杂志上迅速地扫了起来,说实话她还真的没看过这篇采访。
文章中详细地介绍了他的背影以及履历,背景足够深厚,履历更是惊人。
恒亚集团是由霍氏家族创立,家族兴盛可追溯至清末民初。祖辈声名赫赫,可是这位新任ceo上位并不是单纯靠父辈荫庇,他担任集团内总经理期间,恒亚的通信业务占据世界第一,连续三年营收增长达到15%。
有能力、有手段,所以他年纪轻轻执掌家族大权,并不奇怪。
华筝说到正兴奋,忍不住低声说:“这位性格特别低调,担任ceo之后接受的采访五个手指数得过来,温棠居然自不量力跟主编下了军令状,说一定能拿到他的采访稿。主编听了她的妖言惑众,也想搞个大新闻,现在好了吧,搬了石头砸在自己脚上。”
“这种大人物,是她想见就见的吗?”
倪景兮的视线落在杂志上偌大的黑体标题上,轻笑了下唇瓣微启跟着念了出来三个字。
“霍慎言。”
*
当再次离开报社时,雨势收敛,再也不是之前来时淹没天际的滂沱。不过末班车是早已错过,此时只能打车回去。
好在之前临走的时候,组长说过打车费用可以作为加班报销。
倪景兮乘车到家的时候,刚进楼道就闻到老房子一到阴雨天的那股子发霉味道。
上海弄堂里的老居民楼偶尔会把这座极具现代化的大都市,又拉回那个贫乏的年代。好在今晚大雨,各家放在外面的东西都收了回去,要不然白日里看更古老陈旧。
她用钥匙开门,连客厅的门灯都没开,凭借着习惯直接走到卧室。
待她把包放在门口书桌上,顺手按下卧室的按钮,头顶明亮光线倾泻而下的同时,她余光瞟向床上时,整个人一下愣住。
然后她手掌猛地抓住旁边的椅子,似乎只要有动静,她能抓起来扔过去。
直到她略压了压惊魂,慢慢地回头看到床上安静熟睡的男人。
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衣架,整齐地挂着西装三件套,这是他的习惯,哪怕是穿过的衣服也会整整齐齐地挂起来。
倪景兮曾笑他是少爷脾性。
床上的人依旧没反应,倪景兮干脆盯着他的脸看来看去。在敬老院做的那个梦里,她真的连他的长相都快记不清楚了。
也是,哪有夫妻像他们这样,可以一个月不见面,连电话都少有。
她望着霍慎言的睡颜,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今晚因为温棠没采访到他,连累自己加班,又觉得有点儿好笑。
这算什么?
别人费尽心思都见不到的大人物,此时正躺在她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这么久,你们帅气的男朋友又回来了
新文大家都看到了,婚恋文,第一次尝试。
从明天开始早上10点更新,推迟或者请假会在文案上提前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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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多说,这本书真的很撩很甜,倪大人很帅,霍先生很宠。ok,跟着我的脚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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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窗外噼啪的落雨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依旧清脆。
倪景兮回过神准备先去洗澡再回来,谁知她刚解开衬衫的扣子,身后传来一句还夹裹着睡意的声音,“星星。”
这是倪景兮的小名,唯有家人才知才能叫的小名。
倪景兮正解衬衫扣子的手停住下意识转头,连带着半边身子转了回来。
坐在床上的霍慎言明显刚睡醒,短发并不像之前视频上那样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反而格外随性地搭着,身上那股子深沉稳重的气质瞬间冲淡了大半。
他眼眸落在倪景兮的身上,本来是看着她的脸,可是胸口那一处太过诱人。于是他视线微微往下挪了几分。
她穿着浅蓝色衬衫刚解开两粒纽扣,修长雪白的脖颈连着锁骨胸口,还有浅白色文胸边缘若隐若现。无意间露出的风光,却胜过无数诱惑。
霍慎言黑眸微缩,狭长眼型平日里瞧着薄情凉薄,此时因眼底的欲望染上了几分亮色。
是那种想要吃人的亮。
他微抬头终于把脸冲着倪景兮,本来陈润的一把嗓子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过来。”
倪景兮看着他的眼睛,顺势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处的风光。
她伸手把衬衫拉拢在一处,雪白的颈和锁骨一下又被挡住。可是她的动作似乎已经迟缓,挡不住满室生香。
霍慎言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他坐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么一站起来,一米八五的英挺男人哪怕是穿着拖鞋站在这个房间里,依旧显得憋屈。
倪景兮家的这套房子是她外公在的时候,单位里分发的老房子。
在上海这样的地方,这里的地段是没有挑剔的好,可惜现在房产商都拆不动,随着日新月异的房价,之前指着拆迁买新房的人家,如今是再也指望不上。
外婆去敬老院之后,这个房子一度只有倪景兮一个人。
后来她跟霍慎言结婚,她并没有搬进霍慎言的别墅里,反而依旧坚持住在这里。霍慎言理解她的坚持,并不反对,竟是时常跟着她一起住在这里。
当然这同样成为霍家长辈对她十分有意见的一个理由。
毕竟霍慎言出生显贵,哪怕是出国留学也从未吃过苦,如今却陪着她住在这个只有五十来平米的小房子里,当真还没霍家的一个游泳池大。
霍慎言两步就到了她跟前,倪景兮微仰着头,仔细盯着他的脸。他工作太过忙碌,之前在美国待了半个月再辗转香港又是半个月。
说起来两人之间确实有一个月没见面。
霍慎言工作强度大,又不是那种爱发信息聊天的性格。以至于做了那个梦之后,倪景兮回公司的路上堵在高架的时候翻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两人之间发的信息,居然仅限于早安和晚安。
况且两人中间还隔着时差,往往他的早安发过来的时候,她在睡觉。
夫妻做成他们这样,应该也不多吧。
倪景兮胡思乱想的时候,霍慎言伸手捏着她的手腕,只是这一捏他眉头蹙起,本来打算抱住她,这会儿反而垂眸探究起她的手腕。
衬衫袖子被她往上拉了小半截,露出白皙手腕,本来还不觉得,可是伸手一捏才发现实在太过细骨伶仃。
“怎么瘦了这么多?”
霍慎言的声音温沉有力,是那种一开口就能引起一帮小女孩尖叫声的低沉男神音。
倪景兮被他问得略晃神,之前她病毒性感冒反复高烧,偏偏又赶上报社有人出差人手正紧张的时候,她白天上班晚上去挂急症。
这么折腾下来,硬生生瘦了十来斤。
这事儿她没跟霍慎言说,都是成年人,哪怕是夫妻总也不能事事依靠。
他有他的事情,倪景兮还没矫情到指望自己一个电话,让霍慎言放下一切工作赶回上海只陪着她吃药打针。
毕竟他又不是医生,她哪怕看到他也不会立马生龙活虎。
所以她开口说:“不好看吗?”
“太瘦。”霍慎言沉沉两个字,情绪自在其中。
倒是倪景兮听得有点儿发笑,大抵是这位身处高位太久,身边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地对待他说的每一个字,对他的每个细微表情都是极尽察言观色。
以至于养成他说话言简意赅,能说几个字,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反正自会有人揣测上意。
倪景兮轻笑一声:“我觉得还挺好的,别人嚷嚷着减肥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你不许跟她们学。”这次霍慎言倒是直说了。
她笑了下,轻推了他一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我先去洗澡。”
霍慎言闻言,并未说什么。
倪景兮拿上自己的睡衣和内衣,直奔洗手间。她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头发,因为长发太过浓密,光是吹风机吹了半个小时,这才是半干的效果。
等她回卧室的时候,一推门发现床上的人竟是再次熟睡。
她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这次很是小心地关掉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薄被的一角,这才躺在床上。
这张床还是她上中学时候买的,宽只有一米五的床,平时一个人睡的时候还觉得宽敞。
如今旁边多了一个人,男人的身体犹如热烘烘的炉子,哪怕没有紧紧贴着,源源不断地热气依旧传递过来。
霍慎言极不喜欢空调的声音,他在的时候倪景兮都会迁就他不开空调。
九月上海的夜晚依旧有几分沉闷,哪怕此时外面正下着雨。
倪景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有点儿睡不着,直到身后的人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轻轻伸手将她抱住。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身体曲线犹如两个匹配的齿轮,登时严实密合地紧贴着。
不知不觉间,她渐渐陷入熟睡。
*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早已停了下来,而且阳光正好,把正好被大雨冲刷了一遍的城市照成黄橙橙的金色。
连这个平日里看着十分逼庂的弄堂,此刻都显得敞亮。
窗外是晨起的喧嚣声,家里大人催促孩子赶紧出门上学的,吆喝着楼上衣服一直在滴水的,还有偶尔穿窗而过的清脆鸟鸣。
倪景兮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伸手往床头摸,待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还好,没迟到。
她轻嘘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穿上拖鞋,直接出门准备去洗手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