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霜出门后,几次谨慎的回头查看,确定没人跟踪,她才拐入一家小小的药铺,抓了药便往门外跑。
这一幕,不巧被季枭寒看见了。
他起先还不太相信进去的人是苏染霜,于是问季小马:“方才进去的那个,是慧儿姑娘么?”
“是呀,侯爷慧儿姐姐这是去干嘛,怎么鬼鬼祟祟的?”季小马问。
季枭寒也想知道她鬼鬼祟祟去干嘛,便说:“你去问问看,她到底进去干嘛?”
季小马领命而去,进门便将侯府的令牌丢在掌柜的柜台上。
那掌柜的一见到对方是侯府的人,连忙走出来,躬身道:“敢问侯府的小公子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助?”
“方才进门那姑娘,来这里做了什么?”季小马问。
那掌柜的不假思索的道:“说起来那姑娘真是奇怪,要了好几副药,药方都不是什么正经药方,根本不能治病,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季小马好奇的问。
那掌柜的说:“这每个药方看上去都不打紧,可每个药方里面,都藏着一位治妇人顽疾的药。”
“什么妇人顽疾?”季小马一听这,就更加来劲了,非要探个虚实才甘心。
那掌柜的不敢瞎说,便拿了纸笔,将苏染霜买的药挨个圈出来,最后大惊失色的道:“不得了不得了,这位姑娘这药起先我还觉得只是调理女人月事的药,可现在看来,这分明也可做滑胎之用啊,那姑娘是……”
“是什么是,我告诉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若是在外面听到半句,你便滚出风月关去。”季小马说罢,连忙离开。
等确定看不见那人后,季小马才用谴责的眼神看季枭寒。
“干嘛?”季枭寒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也没个好脸色给他。
季小马啧啧啧道:“侯爷,我想知道,你与慧儿姐姐两人在山洞那三晚上,你到底对慧儿姐姐做了什么?”
“你……”
季枭寒的话没说完,季小马便接口道:“我知道,侯爷想让我去修葺城墙么,没关系的,我可以去修,但是这句话我今天必须说出口,侯爷您该负责,可千万不能让慧儿姐姐去了您的孩子。”
啪!
季枭寒赏了季小马一个爆栗,且恼羞成怒的说:“什么事都没有,你若是再胡说坏她名节,小心你的小命。”
“天啦,不是侯爷的,难道慧儿姐姐还有心仪的人?”季小马张大嘴巴,感觉自己已经呼吸困难。
季枭寒那眼神,冷的足以杀人。
季小马这才连忙闭嘴。
“她抓的是滑胎的药?”季枭寒冷声问。
季小马将他与掌柜的推断跟季枭寒说了一遍,季枭寒冷着脸对季小马说:“你去苏家找她,就说我祖母很欣赏她的绣花技艺,让她今日过府,帮祖母绣一条抹额。”
哦!
季小马眼巴巴的去请苏染霜去了。
听了季小马的话,苏染霜自然是不相信,季老夫人会请她去给自己绣抹额,只是既然季枭寒叫的如此着急,苏家人又急切的想让她去见季家人,她自然也不能推拒,只能跟着季小马去了季家。
果然,季小马将苏染霜请到季家之后,直接就去了季枭寒的院子。
而且,今日季家的院子里面一个下人都没有。
苏染霜有些疑惑的问季小马:“小哥,为何今日侯爷院子里面,一个看守都没有?”
“……”
没见季小马回答,苏染霜连忙回头去看,她身边哪里还有季小马其人,那只小马早已经溜之大吉了,临走前,还将院子的大门从外面关闭,显然是不打算让苏染霜离开。
苏染霜虽然惊慌,可还是亦步亦趋的朝季枭寒的房间走去。
房门紧闭着,季枭寒也不知在不在屋内。
苏染霜站在大门口喊了一声,“侯爷,我来了!”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苏染霜的脚迈上台阶,又退了下来。
她太害怕这种压抑了,所以转身要跑。
可就在她抬脚的瞬间,大门轰然打开,苏染霜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楚,季枭寒便风一般的席卷而来,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抱进屋,将她丢在床上。
苏染霜被吓着了,连忙爬起来问:“侯爷,我不知……”
“苏染霜,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季枭寒问。
苏染霜不知他这是何意,只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季枭寒问。
苏染霜下意识的捧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惧怕的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便一起落在她的肚子上,苏染霜的眼神变得哀切,而季枭寒的眼神却变得阴寒。
“那好,在我回答侯爷的话之前,还请侯爷回答我一次。”苏染霜也豁出去了,她颤抖着看着季枭寒,一脸正色。
季枭寒克制隐忍的睨了她一眼,淡声道:“你说!”
“上次我与侯爷一起跌落悬崖,我与侯爷到底……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苏染霜问。
呵!
季枭寒冷笑,他邪肆的勾着唇,他一寸寸的靠近苏染霜,用目光一遍遍的侵略苏染霜浑身上下,在苏染霜几乎要羞愤欲死的时候,他居然开口说:”出格的人是你,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啊!
苏染霜短促而痛苦的叫了一声,她捂住自己的脸,心道:“果真是我,是我!”
季枭寒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出来,他伸手拿开苏染霜的手,沉静的问:“你以为是?”
“侯爷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侯爷有任何麻烦事的,我自己会处理得很好。”苏染霜颤抖着推开季枭寒,此刻她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季枭寒被气笑了,“你说你会处理好,你要怎么处理?”
“我……我我是大夫我自己懂得怎么处理。”苏染霜已经快哭了。
季枭寒倒是平息了怒气,他好整以暇的抱着手看苏染霜:“所以你是打算自己随便找点药吃下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解决了他?”
“我不知道。”苏染霜站起来,在屋里无助的来回踱步。
走了许久,她停下来,故作沉静的说:“其实,这件事并非已经到了绝对,或许是我误判呢,能医者不自医,或许只是我判断失误。”
“苏染霜,你是不是想安抚我,然后逃走?”季枭寒冷声质问。
苏染霜脸上的表情皲裂,事实上她就是这样想的。
哼!
季枭寒冷笑:“你可真是大方得紧,一般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哭死觅活也要男方给个交代,你倒好,你倒好!”
“是我对不起侯爷,此事自然要我一力承当,我……告辞了!”苏染霜捂着脸要逃走。
季枭寒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冷漠的说:“你是觉得我定力不够,还是觉得你自己对我肖想已久?又或者是你觉得我季枭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急色鬼,居然会在你病成那样的情况下,对你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被他一连串的质问,苏染霜蒙圈的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季枭寒冷声道。
苏染霜急切的抓着他的手问:“所以,当时我们没有……没有那个是么?”
“哪个?”季枭寒挑眉看苏染霜,“你是说你脱完我衣服,又脱自己的衣服,还搂着我在我胸口蹭来蹭去贪凉,还是……”
苏染霜一把捂住季枭寒的嘴,羞愤欲死的道:“求你,别说了!”
季枭寒使坏的舔了一下苏染霜的手心,苏染霜怕痒,便连忙松开他。
“还是,你那作乱的小手,在我身上到处……不许说了!”苏染霜接下季枭寒的话茬,再次伸手捂住他的嘴。
季枭寒低头,扒开苏染霜的手,低声说:“要堵我的嘴,只有这个办法!”
然后……
他便毫不留情的亲了上去。
苏染霜只觉得自己眼前像放烟花一般,瞬间就璀璨了。
待季枭寒收回理智后,他又暗自后悔,深怕自己孟浪的行为,又把这个胆小鬼吓跑了。
于是,他找补了一句,“封口就得这样封。”
苏染霜又羞又气,无头苍蝇一样的朝门口冲,可她太着急了居然蠢到找不到门口,急的直踢季枭寒的房门。
季枭寒被她的模样逗乐了,抱着手闲闲看她。
最后,他见苏染霜确实是被气哭了,才淡声道:”你且等着,我让人去请了大夫,稍后让大夫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苏染霜低头拒绝。
季枭寒立马反唇相讥,“对啊,你是大夫,可你这位大夫,给一个黄花大闺女诊断出来孕事,差点就给自己弄出个一尸两命出来,真是好厉害的医术。”
苏染霜确定,她真的想毒药戳瞎这个混蛋!
事情分晓,季枭寒也不再发怒,两人各自占据一边,等着大夫上门。
不多时,大夫来了。
季枭寒用那顶大大的帽子,将苏染霜藏在帽子下面,让那大夫给她诊脉,大夫诊完后,笑着说:“这位小姐内在失调,想必是心事沉重,导致的紊乱,只需调理一下气血,便无事了。”
季枭寒为了避嫌,一直藏在屏风后面,听了大夫的话,他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搞到苏染霜在纱帽后面脸红了个透,并且极度想毒哑戳瞎季枭寒。
一旁陪伴苏染霜的季小马也说极力的忍笑,大夫给苏染霜看完病后,季小马便送大夫出门去了。
苏染霜无颜面对季枭寒,连忙丢了帽子,想赶在季枭寒发现大夫离开之前,也快速逃离季枭寒的房间,让他抓不住自己。
可是,季枭寒那样耳聪目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见大夫离开?
“怎么,不再与我计较一番了?”季枭寒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凉薄的看着苏染霜说话。
苏染霜吓得踩到自己的裙摆,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季枭寒原本想伸手去扶她一把,见她自己站稳了,便也没再伸手,只是信步闲庭的踱过来,半折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染霜说:“这就要走啊?”
“侯爷,您别取笑我了,我当时烧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苏染霜想,不知者无罪,季枭寒怎么也不会跟她一个病人如此计较吧?
可是,季枭寒却再一次颠覆了她对人性的认知,他背着手站在苏染霜面前,用身高压力逼迫苏染霜,让她不得不仰视他。
“你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脱我衣服,挑逗了我大半夜,然后自己闷头大睡,还一睡就是三天,让我背着你到处找地方落脚,你非但没有感谢我,还觉得我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最可气的是,若是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你是不是预备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将孩子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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