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
“师父,你不愿教芷儿功夫么?”温白芷软萌软萌的问。
旱魃倒吸一口凉气,淡声说:“我怕我能捏死你!”
“这不怕,季枭寒跟苏染霜这两只狐狸的孩子,不会笨到让你想捏死的。”韩天佑看懂了,当即加入画心那边。
也是!
旱魃被说动了,他捏着温白芷的脸说:“辛苦了不许哭鼻子。”
“师父教不动了,也不许哭鼻子!”温白芷反唇相讥。
好样的!
韩天佑在心里为温白芷这会心一击鼓掌。
旱魃笑,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温白芷这性子呢?
当然,教了几日后,旱魃就发现,温白芷不但讨人喜欢,她还讨人嫌。
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她不但学的快,还不怕苦,更可怕的是,她还咿咿呀呀,酱酱酿酿的指导他这个师父,对师父的功夫加以改良,更可气的是,她改良之后,居然更好了。
这日,旱魃郁闷的坐在角落看着温白芷练功夫。
苏染霜端着热茶跟糕点过来,笑着问:“怎么样,芷儿学习可认真?”
“不认真!”旱魃道:“她不认真就已经很厉害了,她若再认真一点,只怕我一辈子才学会的功夫,她五年就能全部摸透……不,三年!”
“师父谬赞了!”苏染霜颇得意。
“你跟季枭寒到底生了一个什么小怪物?”旱魃好想研究研究温白芷的构造。
苏染霜:“……”
“若是你跟小芳儿生一个,估计也不会差!”苏染霜道。
旱魃疑似翻了个白眼,他淡声说:“不会,我要是跟她生的孩子,要么就安静得像石像,要么就跳脱得像猴子,吃喝玩乐都可以,唯独学习这件事……我不抱希望。”
没想到,多年后,旱魃一语中的。
温白芷学武这件事,季小马在去打听进度的时候,故意说了几句给季枭寒听,他说是说,但是又不说完整,只道:“芷儿最近学功夫,简直了……”
“继续!”季枭寒听说温白芷在学功夫,很感兴趣。
季小马偏不,他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下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我家的事情?”
“季小马,我看你是皮痒了!”季枭寒放下手里的文书,斜睨着他。
季小马瘪嘴:“我不怕你。”
“练练?”季枭寒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次收服这小猢狲。
要论打,季小马自然是打不过季枭寒的,三招之内,他就被季枭寒打倒在地上了,可季小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我要去告诉苏姐姐,你打我。”
季枭寒:“……你几岁了,打不过还要去告状!”
“幼稚不幼稚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有用!”季小马说罢,傲娇的走了。
季枭寒风中凌乱的想:“那还确实是有用,你一把掐住我两个死穴。”
因为季小马的一句话,季枭寒当夜大费周章的让张庭之来侯府通知他去外面办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去摸进韩家去了。
季枭寒进入院子,就看见旱魃正在雪地里面画武功招式,他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道:“你教这么复杂的功夫给芷儿?”
呵!
旱魃凉薄的说:“你女儿嫌弃我这功夫。”
“说来听听?”季枭寒很感兴趣。
旱魃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来嘲笑自己的,当即将温白芷最近的行为给季枭寒说了一遍,季枭寒听后,拍掌大笑:“看来,她果然是很适合习武,我回去将我的功夫也画出来,你让她自己改良自己学习。”
“你师父的棺材板压得住么?”旱魃问。
季枭寒不以为然的说:“我师父其实很普通,我所学的招式,也是我从他的功夫里面改良出来的。”
罪魁祸首找到了。
旱魃翻白眼:“那留着你自己教去?”
“别,你教会她功夫,日后若是真有人想要对付她们母女,不说能救她娘亲,起码她能自保。”季枭寒摸着下巴咂摸,心里美滋滋的想,“我女儿怎么这么厉害呢?”
苏染霜开门出来,原本是想让旱魃去吃饭,见季枭寒也在,她不由得有些错愕。
见到她,季枭寒连忙迎上去问:“小马回来了?”
“回来了!”苏染霜淡声说。
季枭寒拉住苏染霜的手说:“我不是故意打他,是他跟我说芷儿在习武,但是又不告诉我更多,我一时气不过,才打他的。”
说起温白芷习武,苏染霜也觉得骄傲,她道:“她学医也上手快。”
不过,她转而沉下脸说:“小马不过是个孩子,你至于这般打他么?”
季枭寒:“……”
“他十九岁了,我十九岁的时候,已经跟一帮老狐狸斗智斗勇了!”季枭寒反驳道。
苏染霜淡淡的说:“那侯爷真棒!”
说完,苏染霜当着季枭寒的面将大门关上。
季枭寒:“……”
“坏就坏在你没有苏姐姐给你撑腰!”季小马觉得,自己终于在侯爷面前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了,这感觉真是……爽!
季枭寒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得意的季小马,还有一旁看好戏的旱魃,气道:“我回去画图,明日过来取图。”
季小马大获全胜,欣然点头。
季枭寒走后,旱魃很严肃的叫住季小马:“等等!”
“旱魃大哥,你要干嘛?”季小马心情大好,打算去找温白芷玩。
旱魃很严肃的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把你对付季枭寒的那招也告诉那个闯祸精去。”
啊哈哈哈哈!
季小马秒懂,他拍着胸脯保证:“旱魃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的好处以及精髓全部告知小芳儿,滴水不漏!”
“很好!”旱魃满意的笑了笑。
可怜了不可一世的季侯爷,就这样被人抓住死穴,从此就开始了他憋屈的人生。
侯府。
季枭寒回到侯府后,他坐在案前,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得意的功夫,然后落笔准备画的时候,他发现手里的宣纸不是很好,会晕墨。
他想把最好的都给温白芷,便去书房找更好的宣纸。
在打开角落一个箱子找宣纸的时候,季枭寒发现那箱子里面藏着很多很多画,那画很显然是出自他的手笔,但是画中的人,却都是苏染霜。
满满的,都是他跟苏染霜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些画,是当初他被皇帝困在皇宫的时候,闲下来画出来的,原本他是想找机会将画送给苏染霜,可是回来后,一直忙,他就忘记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在他完全忘记跟苏染霜之间的过往后,会在一个寒冷的夜里,再次看到这些画。
季枭寒将画整理出来,带回他的临时书房。
因为在那里,苏欢欢看不到这些东西,他可以仔细的看。
季枭寒将桌案收拾出来,一张一张的打开画,那些别人告诉他的,他听到的,远远不及他自己看到自己画的画直观。
丑时。
季枭寒放下手里的画,他摸着画中苏染霜的脸,缱绻的说:“我忘不了你,是因为我也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爱过你!”
将画仔细收好后,季枭寒展开里面剩余的宣纸,开始给女儿画自己武功的精髓。
深夜的雪夜里面,倒映着季枭寒屋里昏黄的烛光,如此温暖,又如此明亮。
一场大雪后,天空难得方晴。
侯府的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打雪仗,这样快乐的范围,只局限在老夫人院子里,苏欢欢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今日季枭寒不在府中,苏欢欢趁这个时间去找季老夫人。
在经过院子的时候,下人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全都停下来看着苏欢欢,都不敢随意动作。
苏欢欢好似没看见一般,她冷冷的跨过院子,进入老夫人的房间。
门口,晴嬷嬷伸手拦下苏欢欢:“老夫人不想见你,请回!”
“晴嬷嬷,你告诉她,我有一件关于夜白哥哥跟苏染霜的秘密要告诉她,她会见我的!”苏欢欢已经习惯了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她一点都不在意。
晴嬷嬷坚定的说:“老夫人不想听。”
“你说,季家的血脉流落在外面,这件事祖母要不要听?”苏欢欢笑着问。
晴嬷嬷蹙眉看着苏欢欢:“你什么意思?”
“你只管把这句话带给祖母就是了,没见到她,我是不会说话的!”苏欢欢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笑得很小人得志。
晴嬷嬷心头颤,她思量道:“莫不是这女人真的知道什么?”
她不敢错过这样重大的消息,连忙进去去禀告去了。
季老夫人在屋里,在教小芳儿烹茶,小芳儿学不会,正在摔茶盏。
晴嬷嬷在季老夫人耳边说:“老夫人,苏欢欢求见,她说季家的血脉流落在外面。”
“什么意思?季家的血脉,是夜白的孩子?”季老夫人激动的反问。
小芳儿一听到这,吓得连忙反驳:“什么季家的孩子,什么侯爷的孩子,侯爷没孩子!”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季老夫人更加疑惑,她冷然的看着小芳儿说:“你告诉我,苏染霜生没生孩子?”
“没有!”小芳儿梗着脖子回答。
季老夫人眸色沉沉的看了一会儿小芳儿后,她笃定,苏染霜应当是偷偷生了孩子的。
小芳儿不说,但是苏欢欢却是愿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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