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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晚说不用:“这还算不得什么。”
    她抬头看着陆知行,少年身材高大,穿着绿色军装,挺拔修长,多了几分硬挺的味道。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几天没刮了?”
    陆知行也摸:“三天吧?有没有觉得我更帅了?”
    阳光晒得她眯了眼,她把手放在额前遮阳,不答他无聊的话题:“你涂防晒没有?”
    “我才不涂,娘死了,男孩子黑一点更man。”
    “晒黑很丑。”晚晚直击要害。
    陆知行最在意自己这张脸,变丑了还怎么让晚晚喜欢?他连忙妥协:“我回去就涂。”
    晚晚伸手掏兜:“我带了,你现在涂。”
    微微俯身,把脸凑到晚晚面前,闭上眼睛:“你帮我涂。”
    “你没长手?”
    陆知行振振有词:“你涂得好,防晒效果更佳。”
    晚晚没听过这种话,实在是无赖的说法,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把防晒挤到掌心,点在他脸上,指尖细细在他脸上摩挲,涂遍每一处。
    除了涂到眼睛周围的地方,他眼睛是闭上的,其余时刻,他都用温柔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晚晚,脸上写满幸福。
    距离这么近,晚晚被他盯得脸红,加快手下速度,赶紧涂完了事。
    她指尖凉凉的,涂得陆知行心直痒,见她收回手,陆知行一把抓住,硬拉到唇边吻了一下。
    “干吗?”她把手抽回来。
    “怕你累,犒赏你的。”
    晚晚无语,谁喜欢他犒赏了?她转身要走,又被陆知行拉住。
    “中午要等我。”
    “不等。”
    “不见不散哦。”
    “我才不去。”
    两个人又在这里拉扯一番,不巧这时,浩浩荡荡一群男生走过来,提外套的提外套,拎水的拎水,看着跟高中里那些聚众抽烟的没有任何区别。
    为首一人个子高,隐隐可见手臂肌肉,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个运动健将。
    正是严松。
    严松远远就看到了晚晚,只是她身旁还有另一个男生,据他所知晚晚是单身,所以没太确定。
    走近了发现,纠缠木晚晚的男生个子跟他差不了多少,看起来比他瘦一些,五官精致好看,一看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他并没有把陆知行放在眼里,走过去,一把按住陆知行的肩,把他从晚晚身边拉开。
    “小子,离她远点,听见没?”
    陆知行被推了个猝不及防,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他上手,更没想到都到大学了,竟然有人对他放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现在脾气收敛不少,不代表人转了性。
    陆知行笑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男人的腹部上去就是一脚。
    “再给老子说一遍?”
    严松被踢得后退好几步,被人扶着才站稳。
    他眼底发了狠,吐了口唾沫,问:“你哪个系的?我听听。”
    陆知行双手插兜,懒懒走到他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揪住严松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你听你妈。”
    严松反手去握陆知行的手腕,另只拳头要砸陆知行的太阳穴,他常年运动,手上力量不小,一拳下去,寻常人根本受不住。
    陆知行出手包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拽,将他拉扯过来,抬起膝盖,去顶他腹部。
    两个人就这样在操场上动起手来。
    在这个学校里,大部分都是学习好的学霸,少有陆知行这样打架斗殴的分子,操场上围观的学生很快慌了神,还有人说要赶紧给辅导员打电话。
    还没打一会儿,不知谁喊了一声“教官来了”,两人被迫分开。
    严松眼眶被打伤,腹部也发疼,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他愤愤不平地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陆知行不屑嗤笑:“小学生。”
    等严松一行人走掉,晚晚走到陆知行身边,问:“你没事吧?”
    “没。”他抬手,在晚晚头上揉了揉,“这是我应该的。谁让你这么好看,都想把你抢走。”
    “少贫。快军训了,你先回去吧。”
    “好。要是他再来找你,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送走陆知行,晚晚叹了口气,他一直没敢告诉陆知行,就是怕发生这种事。
    上大学之前,陆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大学就好好学习,将来读研,读博什么都好,别再像高中一样,动不动触犯校规校级,再被学校开除就不好了。
    眼下起了这个冲突,陆知行跟这个严松之间,难免有一战。
    真让人头疼。
    自打这天之后,陆知行每天都来找木晚晚涂防晒霜,有些男生看出晚晚有男朋友了,识趣地转移目标,至于严松,倒是再没出现过。
    人没出现,该送的东西,倒是一天不落。
    军训后面几天,训练的是跑步项目,陆知行不知是嫌累还是怎么,弄了个病例跟导员告了假,他还帮晚晚也开了一个,晚晚没用。
    军训结束那天,检验军训成果,陆知行也没上场。
    开学典礼一过,正式进入学习生活,大学课表比高中自由,上课方式轻松,学生们的热情都很高涨。
    这一天,晚晚他们班的体育课,与另一个专业的体育课一起上,两个班级面对面站排的时候,第一排的晚晚正对着严松,他们班的那些男生立即起哄。
    晚晚当没看见。
    体育老师讲完本学期的规划,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晚晚跟一个舍友到另一边去打羽毛球。
    严松独自一人,跟在晚晚身边纠缠不休。
    “送的水果你吃了吗?”
    “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吃个饭吧?”
    晚晚不回话,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觉得尴尬,看晚晚打羽毛球的轻盈模样,就觉得很享受了。
    陆知行来体育馆找晚晚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恰好对面女生打来的球,晚晚没接住,刚好落到陆知行脚下。
    身为一只合格的舔狗,严松刚要过去捡,转身就看到了陆知行。
    无形硝烟在二人之间弥漫。
    “是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严松向陆知行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跟他打架,不知怎么被他辅导员知道,差点给他的家长打电话。
    上了大学,老师还搞这一套,属实有点狗。
    原本想宣战的他,话到嘴边硬是换了个说法,面色不善道:“小子,敢不敢来比一场。”
    陆知行微微歪头,漫不经心应了声:“好啊。”
    “你不问问比什么?”
    “挑你擅长的,我没有不擅长的。”
    严松气笑了:“你挺狂啊。”
    “实话实说。”陆知行微微后仰,懒得跟他废话,“你输了,就滚远点。”
    严松是篮球队出身,他身强力壮,打球一把好手,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打球比他厉害的。
    不让打架,那打球受伤了,学校总管不到吧?
    陆知行眼皮都懒得抬,迅速喊了班上几个爱打球的,过来体育馆打比赛。
    原本的体育课,迅速给他们清场。馆里的人看出有大事发生,赶紧放下手头事,到篮球场这边围观。
    一群大男生换上篮球服,摩拳擦掌。
    一方是以严松为首,穿着红色篮球服,另一边以陆知行为首,都是黑色。
    两个人无需对视,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已经萦绕在体育馆上空。
    哨声一响,黑色与红色迅速混作一团,你拦我的路,我夺你的球,不知是不是受各自的主力影响,球场上激烈而沉闷,像是在与仇人开战。
    严松打球跟他这个人一样,非常霸道,凡是他想抢的球,就没有抢不过来的,他臂力强,又够准,好几次在三分线外正中篮筐,震得篮球架都在颤。
    往常陆知行也是这样的风格,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改变了,光看他在球场上的表现,并不亮眼。
    他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球员,进球的主力也并不是他,但好几次都是他力挽狂澜,在关键时刻把球夺回来,转给投篮主力,再进一球。
    双方每进一球,都有看球的女生尖叫,鼓掌声喝彩声,隔一会就会爆发一下,体育馆内很是热闹。
    半场比赛打下来,双方分数不相上下,难舍难分。
    陆知行脸色发白,脸上汗如雨下。
    晚晚感觉他状态不对,赶紧递了一瓶功能饮料,掏出纸巾为他擦汗。
    “你怎么样?还好吗?”
    陆知行握住他的手,无谓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我总感觉你好像很不好。”晚晚皱起眉头,心里被人揪着,“你别骗我,球赛输了就输了,这没什么紧要。”
    “不会输的。就是为了你也不能输。不过,是有点累了,可能昨晚没休息好。”陆知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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