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映儿身边的女伴环顾一圈工作室低调却不掩奢华的装修布置,忍不住羡慕:“要是哪天我也能自己开一家这样的工作室就好了,像咱们这样窝在小公司的,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有出头的机会。”
罗映儿一脸不屑地轻嗤:“你以为她自己能开得起这样的工作室啊?最多比咱们大上两三岁,又不是富贵豪门出生的,哪来那么多钱?不过是榜上了大款罢了。”
这话一出,其她几个模特有人好奇问她内幕,也有人暗讽她心里嫉妒因而出言诋毁。
罗映儿年纪轻藏不住话,三言两语便把自己看到过郁安夏和陆翊臣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她们:“恒天老总你们知道吧?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过绯闻,她跟在人家身边,不过就是个见不光的床伴。你们还一个个地羡慕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有些人,哪怕只有几面之缘,但天生就不对盘,一如郁安夏和罗映儿。
听她越说越难听,其她几人面面相觑,其中年纪较长的一个开口打断:“好了,别胡说八道了,一会儿让经理听见了回头咱们都要挨批。”
罗映儿这才讪讪闭嘴。
这一插曲郁安夏并不知晓。
大约从八点五十开始,便有受邀宾客陆续到来,很多都是那天去参加陆老夫人寿宴之人。
让郁安夏惊讶的是,丁瑜君和庞清不仅都来了,而且还带了她们自己的朋友过来。
用丁瑜君冷冰冰的话说就是,好歹是她孙子和孙女的妈,开业当天没人捧场,到时候丢的是陆家的脸。
等萧晴领着丁瑜君等人去店内参观之后,陆澜馨一脸笑意地过来用胳膊捅了捅她:“其实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争不过阿臣和奶奶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他娶你。”
听陆澜馨这语气,陆翊臣当年要娶她,似乎在陆家还做了不少争取工作?只是这些她从未听他提起过。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问她的好时机,看到门口处西装革履的罗竞森被迎进来,她快步上前。
站在门口迎宾的罗映儿正垂眸说着“欢迎光临”,抬眼看起来忽地脸色一变:“哥?”
不过罗竞森显然没注意到她,径直笑着走向郁安夏:“郁小姐,恭喜了。不对,以后该称呼你一声老板娘了。”拍拍手,示意底下几个员工将他的开业礼物奉上,“我代表公司还有我个人祝你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除了贺开业花篮,罗竞森还送了一只分量十足的三脚金蟾。
☆、072 我是夏夏老公(2更)
三脚金蟾寓意“聚财”,全金打造,价值更是不菲。
这一举动,引得其她来宾纷纷侧目,而他和郁安夏刚刚相谈甚欢的模样,更是让罗映儿气红了脸。
好不要脸的女人,跟了陆翊臣,还勾三搭四地和她哥扯上关系了!
准备过去找她算账,只是脚步刚抬一半,就被身边人扯住了胳膊。
“你拉着我干什么?”她回头怒瞪这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她们工作室和公司签了合同,你今天要是闹事,说不定我们都会跟着你后面倒霉丢掉工作。”低声斥责引来其她四人纷纷点头附和,让她有事私底下去解决,不要在这种时候捣乱。
众怒难敌,罗映儿气得抿紧唇,不甘地朝着郁安夏走远的背影瞪了眼:“我说对了吧?现在都九点四十多,马上就要进行开业剪彩了,陆先生都没露面,很显然两人根本不是什么正当的男女朋友。”
话音刚落,一辆加长版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在门口停下。
工作室里面,罗竞森的礼物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再加上他和郁安夏看起来关系似乎有些亲近,便有好事者意有所指地和丁瑜君提了一茬。
这些贵妇人虽然看起来光鲜,但有些私底下就是爱嚼舌根,最喜欢说些捕风捉影的事,丁瑜君原本没多想,但被这么一问再看向郁安夏和罗竞森的目光便渐渐沉了下来。
只是还没待她过去质问,便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郁安夏和所有人一样扭头看过去,她看到陆翊臣正大步朝自己走来。不过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装,却让人无法忽视随着他沉稳有力的步伐而迫近的气势。
郁安夏双眼定定地看着他,美眸中喜悦流转。
她没想到他会出现,昨天打电话时半个字都没提起开业的事她还以为他都忘了……
陆翊臣身后还跟着葛秘书长和两个抬着托盘孔武有力的黑西装男人,那托盘上重量显然不轻,而且盖了一块高高竖起的绸质红布,让人忍不住去探究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稀贵珍宝。
陆翊臣走过来后胳膊很自然地搭在了郁安夏腰上。
罗竞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先前一直活跃在港城那边,公司和恒天并没有交集,而且陆翊臣为人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网上连他的照片都未必能找到。
他一时眼拙,看向郁安夏:“安夏,这位是……?”
陆翊臣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来:“我是夏夏老公。”
一句话、一个揽腰在怀,轻而易举地宣誓了主权。
郁安夏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陆翊臣为何有此一举,原来不止是她会偶尔幼稚,陆翊臣也一样。
郁安夏往他怀里靠近了点,脸上笑意盈盈。
罗竞森在找到院长婆婆之后,特意打听过郁安夏的情况。只知道她结果一次婚有孩子后来又匆忙离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
不知为何,看到郁安夏脸上的笑容,他心口某处莫名空落。
但面上丝毫不显,伸出手从善如流地和他握了握。
这时,丁瑜君和庞清等人相继走过来,丁瑜君看不出青训的视线落在一表人才的罗竞森身上:“阿臣、夏夏,这位是……?”
“他是我和夏夏的朋友,也是夏夏店里祖母绿供应方在茗江市分公司的负责人。”陆翊臣率先开口。
丁瑜君脸上这才重新拾起笑容,语气刻意加重了些:“原来是这样,差点有人就多想了。”这话,显然是说给刚刚那说话不中听的长舌妇听的。
那人羞红着脸低下头,气氛有些冷却,庞清忙扬起笑容打圆场:“阿臣,你送什么给夏夏做开业贺礼啊?也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这话成功地将众人目光聚集到那俩保镖抬着的贵重物品上。
陆翊臣牵着郁安夏的手走过去,语气温柔:“你来揭开。”
郁安夏侧目触及他眼底笑意,嘴角弧度也不由拉大,伸手将那块红布一把揭了下来。
红布下面通体浅豆绿的翡翠白菜引起阵阵吸气声。
这颗翡翠白菜叶子深绿,叶片白中透绿,色泽鲜艳,几只绿色的昆虫还悠闲地在上面匍,。陪衬的葫芦瓜果,藤蔓缠绵。郁安夏曾在一本玉石杂志上看到过,这是从国外重金购回的翡翠玉石岩请专人依造其形态精心雕琢而成,总体寓意“百财福禄到家”,据说预估价值近500万美元。
她没想到陆翊臣会这么用心准备开业礼物,这样贵重的礼品,绝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筹备的。翡翠白菜同样有招财聚财之意,两相比较,鲜少有人再提及刚刚罗竞森送来的三脚金蟾,来不及沸腾的流言刚刚萌芽便被扼杀。
郁安夏笑着看向陆翊臣,等到众人目光不再一味聚集在他们身上,这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止是谢谢他替她化解了今天可能发生的尴尬,更谢他的这份极致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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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更哈~么~
☆、073 夏夏醉酒(3更)
九点五十八分,在礼仪公司的主持下,开业活动顺利进行。
剪彩之际,郁安夏站在最中间。今天的她黑色卷发披在肩头,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身上黑色紧身西装大方得体,脚踩同色细高跟,脚踝处恰到好处的阔腿设计拔高了她的腿部线条,衬得她整个人更显高挑。
她站在工作室几个合作者中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人看过来便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剪刀剪下红绸,这个初具规模的工作室有朝一日会蓬勃壮大到不仅成为国内珠宝行业的领头羊,在国际上声名亦是不容小觑。
在阵阵贺开业的礼炮声中,闻声而来的客人渐渐增多,郁安夏挽过陆翊臣的胳膊,同他一起回身往工作室走去。只是总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如芒在背,她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隔着一条马路的车流穿梭,她和面色紧绷的薛黎四目相撞。
她从薛黎眼中,除了看到不甘和愤怒之外,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刻骨恨意。
“怎么了?”陆翊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本含笑的嘴角在看到薛黎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笑容渐渐淡去,“以后不要搭理她。”
“你也对她有意见?”
陆翊臣伸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低笑:“还不是那么笨,好人坏人分不清。”
“……”郁安夏被他点得脑袋往后仰了仰,她一向很精明的!
两人收回视线,走到工作室门口的时候,郁安夏又回头看了眼,薛黎已经不在原地,但先前心里就有的打算此刻更加下定了决心。
开业第一天从星光那边拿的第一批祖母绿一售而空,好在罗竞森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郁安夏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让她只管放心,货物问题他和总部那边早就已经协调过,不会让她缺货。
挂断和郁安夏的通话后,罗竞森嘴角不自觉勾起。
罗映儿进了他的屋,啪的一声将装着樱桃的玻璃碗磕在桌上:“哥,你笑什么呢?刚刚……我好像听到你和那个郁安夏在打电话?”
罗竞森被吓了一跳,面色有些不悦,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工作上的事。”
罗映儿才不信,如果只是工作伙伴会送那么贵重的开业礼物?她妈知道她哥送别人这么贵的东西得心疼死!更何况今天陆翊臣突然空降,害得她后来一直被公司同事嘲笑,想起来心里就憋了口气。
“哥,你是不是喜欢她?我告诉你,那个郁安夏不是什么好人,她那工作室就是靠着男人才开起来的,她一边当人家的床伴一边又勾引你,你别被她骗……”
话没说完,罗竞森重重拍桌而起,神色从未有过的凌厉:“你一个女孩子家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谁告诉你这些的?别胡说八道,有空找点正经事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出去!”
罗映儿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他这样骂,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片刻,捂嘴哭着跑了出去。
罗母陈芳从厨房闻声出来,见小女儿哭成了泪人,忙上前去安慰。
和罗家的兵荒马乱比起来,此时御江帝景的气氛温馨到了极致。
郁安夏亲自下厨,给她和陆翊臣做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火红的烛光映照下,她朝他举杯,脸上笑意漾漾:“今天,谢……”想到他说过不喜欢她对他说谢谢,话到嘴边改了口,“今天我很开心,我们干一杯。”
清脆的酒杯相碰声是最好的旋律,郁安夏笑着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这举动看得陆翊臣眉头直皱。
不过郁安夏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即便是陆翊臣起身过来不让她喝,她也难得地撒着娇和他打太极。
最后,一瓶红酒大半进了她的肚子。
两人坐到沙发上,她靠卧在陆翊臣的腿上,眼里泛着泪光:“你不知道吧?我从很久之前就盼着有这一天了,盼着能和你一样站在高处,能和你并肩,虽然才只是刚开始,但以后我有信心一定可以越做越好。”
“很久之前?有多久?”
“有……”十年了!郁安夏嘻嘻笑着,“我不告诉你。”
陆翊臣:“……”
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一把捞起,这才发现她已经满脸泪水。
陆翊臣眉间拢了拢,她的脸上,不该有悲伤。倾身,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珠吻干。
眼看着就要压上她的粉唇,郁安夏突然双手按在他肩上将他往后推了推,酡红着脸颊笑容妩媚:“我们唱歌好不好?我今天好高兴,我现在想唱歌!”
陆翊臣:“……”这感觉,就好像势头正盛的欲火被一盆冷水猛地兜头浇下。
好不容易将闹着要去阳台上唱歌的小醉鬼收拾好到床上睡下,陆翊臣这才拿衣服进浴室,洗好后,缩在床中央睡相极乖的小女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哭笑不得地摇头,认命地上了床将人搂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