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一直没开口的时萧一脸崇拜:“二婶,你别小看表嫂,她可厉害了。我有闺蜜就是学珠宝设计的,说是超佩服表嫂。”
“就你话多!”旁边陆茗大女儿时莞没好气地瞪她,时萧撅嘴朝她做了个鬼脸。
郁安夏感激地看了时萧一眼,又云淡风轻道:“不过,我觉得不会有需要我赔偿的这天,我相信他的能力。陆夫人、陆二夫人,你们不信自己的儿子和侄子?觉得他就是个贪图美色不顾一切的人?”
这话不好接。丁瑜君和庞清面有讪色,谁都没开口。
反而是陆老夫人中气十足地道了声好:“夏夏说得对,你们这一个个的,就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尤其针对丁瑜君,“你连你儿子都质疑?”
“我……”丁瑜君张了张嘴,看向面色冷然的儿子,总觉得从他这张和丈夫相似的脸上看到了他对她的质问。
以前她不信丈夫结果闯了大祸差点害死一条人命,现在她又不信儿子总是不自觉针对他喜欢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陆老夫人发话,透着精光的利眸扫过在小辈身上一一扫过,“以后谁也不准再提,恒天现在是阿臣做主,他要做什么是他的权力,谁都没资格多问!”
“等一下,奶奶。”陆翊臣的视线落在陆茗身上,“听说这事是姑姑从外面听回来的,闹了这么大阵仗让所有人像审犯人一样等着质问夏夏,姑姑是不是也该跟她道个歉?”
陆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了怒气。她是为了陆家好,恒天曾经也是她的心血,她不容人践踏。
“不错,和郁氏合作这事是我听邱家人说来的,不管怎样,现在他们和郁家要结亲,打着陆家的招牌在外面炫耀也是事实。”
陆翊臣当着众人牵起郁安夏的手,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时长青:“这是我允许的,郁家是夏夏的家人,也就是我家人。姑姑敢保证时家人就没沾过陆家的光?”
“你——!”陆茗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时长青没和她结婚前家境不好,靠着陆家发达起来确实是事实。但要面子的她,从来就忌讳别人这样提。
陆茗拉不下脸来道歉,后来还是陆翊臣态度强硬以及“偏心”的陆老夫人发话她这才憋着口气说了对不起。这一口气,堵得她晚饭都没吃几口,原本打算吃完就走,却被陆老爷子夫妻喊去了书房训话。
时长青等得无聊,便独自一人走到后面的蔷薇园抽烟。
“姑父。”
听到陆翊臣的声音,他转过头,嘴角迅速拉起笑意:“阿臣,是你啊。”
陆翊臣也点了支烟,夜色里,两人并肩而立,寒风吹在脸上,刮得脸颊生疼,但时长青却觉得身边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更冷。
“阿臣,你有话要说?”片刻,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陆翊臣微垂眉,修长的食指轻弹了下烟灰,嘴角微勾:“姑父,上次我问过你,你说不想回恒天。”顿了顿,转头看过来,目光深长,“既然不想回来,就不要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不然到时候为难的只会是姑姑和表弟表妹们。”
“阿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今天你姑姑回来告状只是她在外面听到别人说的,你也知道她对恒天是有感情的,难道你以为是我为了夺回恒天在背后挑唆她?”
陆翊臣但笑不语,抽了最后一口,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灭:“究竟是怎么回事姑父心里有数。”
说完,转身离开,时长青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目送他越走越远,时长青嘴角的笑瞬间收起,一双如鹰槹般的利眸,在黑夜里尤为骇人。
他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拨了个电话出去:“郁美芝,是我。”
“记得回来后多和我保持联系,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去年我在罗马意外碰到你,你现在还在国外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永远摆脱不了你那个人渣前夫。”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似乎是意有所指,“做人,可要记得感恩才好。”
挂断电话,目光注视着陆翊臣离去的方向,嘴角冷冷上扬。
从陆家大宅出来时,陆翊臣的心情显然很愉悦。
“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一路上,郁安夏几次看过来,都见他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
陆翊臣侧目看向她,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细细摩挲,那凝视她的目光仿佛每一寸都带着星光:“因为你刚刚在家里说的那些话。”
她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她信任他而高兴?
“我也很开心你爱屋及乌。”
两人互相吹捧,陆翊臣忽然想起临去临川市那晚她说有事要问他。
回来后,又是她新店开业,又是嘉嘉和她先后感冒生病,倒是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对了,那天晚上你说有事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事?”
☆、085 你现在能忍?
冷不防听陆翊臣问这话,郁安夏先是愣了下,旋即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等回去我们再说。”看到悦悦和嘉嘉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玩着陆老爷子送的魔方和九连环,她的手从他们身后绕过去勾住他的小拇指。温热的触感从指尖化开,勾得人心跳不止。
回到御江帝景,将两个小包子伺候好上床睡觉后,郁安夏这才回房洗漱。
从浴室出来,男人已经换上睡袍,正倚靠在床头,手里翻阅的不是他平常看的财经杂志,而是她前两天随手买回来的一本珠宝时尚。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进去,郁安夏心里第一个就产生这念头。
抬眸见她湿着头发坐到了梳妆台前,陆翊臣放下杂志,起身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头发。
“我自己来吧。”
陆翊臣却已经调好了吹风机温度。
郁安夏恍然想起,以前怀着悦悦的时候月份大了他还帮她洗过头发呢。闹翻的时候想不起还有这些,再回味之际却发现甜蜜远远多出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
热风吹在湿软的头发上,却比不过他手指在发间穿梭的温柔。
有些事情仿佛水到渠成。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四片柔软的唇瓣贴到了一起,郁安夏细细品味着他嘴里清洌舒爽的气息,主动吮上他性感温软的薄唇。
陆翊臣抱着她上了床,两人十指相扣,吻得炙热又绵长。
郁安夏闭上眼,在他的大掌肆意下肌肤渐渐泛粉。
空气渐渐凌乱,喘息声越来越重,陆翊臣解下她身上最后一层阻碍,却在这个时候停下动作,半抬起上身打开床头抽屉,但里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郁安夏扭头看过来,眼中迷离未散,嗓音不自觉又娇又媚,一下又一下地挠着他那颗躁动不止的心。
陆翊臣努力压制着渴望,声线低哑又性感:“套套呢?”他记得那天在超市里买回来后全都放进抽屉里了。
郁安夏脸上烧红更重,玉手做握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了下:“那个……我扔了。”
“扔了?为什么?”
“还不是你,谁让你把东西乱放来着?嘉嘉以为是气球,一连吹了好几个……”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那天她发现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儿子,总不能和他直说,只好用别的东西把他哄走,然后做贼心虚地将剩下的套套一股脑儿扔进了垃圾桶里。
“……”陆翊臣一张脸片刻阴云满布,就差咬牙切齿地冲到隔壁房间把儿子拎起来打一顿屁股。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从郁安夏身上翻下来仰躺在床上平复着呼吸。
“其实,不用也没事的……”
郁安夏侧着靠胳膊支起上半身,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染了潮红的眉眼在暧昧的橘黄色灯光下异常诱惑人。
他眸色一深,双手掐住她的腰让她趴到自己身上,旋即右手贴上她的后颈项,微微使力朝自己压下,他带着湿意的舌头长驱直入,很快搅翻了一池春水。
陆翊臣的唇从她柔软的红唇上退开时,郁安夏感觉到他隐忍得厉害。
两人对对方的身体无比熟悉,以前,他从来都克制不了。
“要不,你就直接进来吧?一次不带应该没什么事。”
陆翊臣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长发,墨眸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呼吸逐渐平缓:“你今天是排卵期,很容易出意外。上次为了查嘉嘉的事情,我找人拿到了你当年在纽约那边的病历,上面写着你不适宜再怀胎。”
已经有了悦悦和嘉嘉,这个消息让郁安夏怔神之后有些失落,但却并没有太多伤感。
她嘴角扬起笑,故意恶劣地往他身上蹭了蹭:“那你现在能忍?”
陆翊臣轻喘,撑在她身体两侧的胳膊更是肌肉鼓起,额上汗水渐渐细密。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做了所有能做的。
陆翊臣冲了很久的冷水澡,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郁安夏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光裸的身躯,既心疼又觉得窝心甜蜜。
他能为了她冒着风险接济郁家,又能为了她隐忍克制箭在弦上的欲望,说不是爱都没有人信。
这个时候,郁安夏已经一点都不渴望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就算现在郁美芝重新活过来站到她面前,她也有底气宣誓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爱她的,只对她一个人用过心。
陆翊臣从浴室出来重新换了件睡袍,揽着人躺下,心里显然还记着之前在车里问的那件事。郁安夏不想再在这种美好的时刻提起郁美芝,遂抬手打了个哈欠,像只慵懒的猫儿似的闭上眼将身体往他怀里蹭了蹭。
真正爱一个人,就算是盖着棉被纯睡觉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陆翊臣有些忙碌,有了当初被人暗算的前车之鉴后,他对这次和郁氏的合作格外上心,不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抓到机会借此想拉他下台。
郁可盈婚礼将至,元旦前夕,陆翊臣难得空闲,两人带着悦悦和嘉嘉一起去了罗斯曼儿童餐厅。
时值周末,之心城里人流涌动,相当热闹。
两人牵着两个孩子做直达电梯到了六楼,往餐厅走的时候,郁安夏不经意朝旁边瞥了一眼,却突然神色一绷。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和郁美芝长得很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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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陆翊臣当年要娶的人明明是夏夏
只是一晃神后,她再仔细去看,穿梭的人流里已经没了那个身影,仿佛刚刚不过她眼花看到的镜花水月。
“在看什么?”男人低醇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应当是她认错人了。
郁安夏收回视线,伸手将碎发往耳后拨了拨,笑容如旧:“我们进去吧。”
周末的儿童餐厅人声鼎沸,外面还有不少人拿了号在排队等位子的,幸好陆翊臣提前预订过包厢,将包厢号报给服务员,正准备由人领着进去时,忽然听到后面有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们。
“夏夏、阿臣!”陆澜馨和沈凌恒牵着一个和悦悦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快步走过来,“真的是你们,太好了,小唯吵着要来这里吃饭,本来还想着要排好长时间的队呢。”
郁安夏看了眼那个梳着大背头的傲娇小男孩,莞尔一笑:“我们定了包厢,一起吧。”
陆澜馨主动过来挽住她胳膊:“就等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