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都不是运气很好的人, 走在路上鞋带都会莫名其妙地散掉,喝杯奶茶也能遇到珍珠无法吸上来的状况, 中奖率百分之八十的再来一瓶她连买十瓶都没法抽中, 甚至就连上下楼梯都会经常滑倒。
季洛甫就像是她人生的大乐透, 直楞楞地砸在她的眼前,硬逼着她接受这个现实。
起初她震惊,不解,困惑。
后来她爱上了中奖的滋味。
后来……她深深、深深地爱上了他。
哪怕命运有重来一次的可能,我也愿意说出那句——结婚吧。
爱是一意孤行不回头,是即便回头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
这一年就这样结束了。
初一在元旦的时候去初宅见了奶奶。
奶奶似乎早已忘了她说的元旦见她这句话了,但在听到是她来了之后,泪眼盈眶,抓着初一的手止不住地流泪。
离开初宅之后,初一和季洛甫去了季宅。
季宅里除了他俩还有别人在——季君菱。
季洛甫和初一进了屋子之后发现楼下没人,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季洛甫问阿姨:“老爷子呢,还在午睡?”
阿姨走过来,眉间拢着愁雾:“君菱来了,一过来就被老爷子拉到楼上说话了,看老爷子的样子,似乎出了事儿。洛甫,你要不上去看看,我寻思着君菱也不会做什么事儿啊,怎么就惹得老爷子这么生气?”
季洛甫伸手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闻言,语气闲散道:“老爷子在气头上,我上去也没法做什么,他做事有他的想法,我一小辈,说不上话。”
阿姨说:“可是这一辈里,老爷子最疼你了。”
“他最疼的可不是我,”季洛甫抬起头,朝对面拿着遥控器切换电视频道的初一抬了抬下巴,“这位才是老爷子最疼的人。”
阿姨眼前一亮:“初一啊。”
没来由地提到她的名字,初一敷衍着笑笑:“怎么了,阿姨?”
阿姨说:“你要不上去看看上面出了什么情况?”
初一皱了皱眉,她说:“我和季君菱也不太熟,不好说话的。”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也不是不能帮,只是以她和季君菱的关系,她不想帮。
阿姨左右看看,知道这俩人是怎么也说不动,索性也就不管了。
反正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过了没多久,季洛甫的父母回来了,看到季洛甫和初一在这里,非常意外,徐怡站在玄关处边脱衣服边面带微笑地说:“今儿个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初一手里不知道何时拿了包薯片,她边吃着,语气含糊着说:“今儿个是元旦呀,放假。”
徐怡乐了,她走过来,在初一身边坐下,问她:“哪儿翻出来的薯片啊?”
初一指着季洛甫:“他给我的。”
徐怡惊讶:“咱家还有薯片呐?”
季洛甫心不在焉地说:“就在茶几抽屉里,估计是上次陈源落下的。”
提到陈源,徐怡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蹙了蹙眉:“上次的新闻我看到了,他和初一怎么就上头条了?”
季巍也走了过来,说:“虽然还是处理好了,但是儿子,你给我承诺过的,季家人绝对不会掺娱乐圈这道浑水,你没做到。”
季洛甫轻笑一声。
他抬起头,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寒意。
窗外霜雪重重,寒梅被白雪压低枝头,凛冽冬风吹起天寒地冻,室内暖气氤氲,阳光浅淡的下午,季洛甫坐在靠窗位置,霜雪似乎冲破玻璃浸入他的眼底,他眼里似乎是淬了冰一样。
“这事儿是我疏忽了。”
季巍察觉不对,问他:“这事儿有蹊跷?”
季洛甫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他不回答,季巍便转而问初一。
初一见季洛甫不说,心想他不说应该有理由的吧,于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看着季巍:“爸,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
两边都油盐不进。
季巍不耐烦地把手里的报纸砸在了茶几上。
徐怡不满:“你发什么火嘛?”
季巍是十足的老婆奴,忙柔声说:“没发火,就是力气大了点儿。”
“真没有?”
“真没有!”他再三保证。
徐怡睨他一眼,“回房把这衣服给换了吧,在家就别穿衬衫打领带了。”
季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