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顾璟荀神使鬼差的说了这个字,刚要低头品尝,却看到她脖颈处还未完全消散的吻痕,眸子骤然的一黑,狠狠地松开她。
苏瓷因为骤然的失去了支撑,踉跄了几下,重新撞到墙壁上,后背又是一阵刺痛,怕是已经青紫了。
她的眉头狠狠地拧起,第一反应就是用力的擦了擦嘴唇,哪怕刚才只是嘴唇碰嘴唇,也足够让她恶心的了。
“谁给你留下的,嗯?”顾璟荀语气已经很冷,粗粝的手指划过她脖颈的吻痕,阴冷道。
苏瓷避开他的触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碰我!”
“我问,这是哪个男人给你留下的?”顾璟荀再一次开口,语气比之前还要冷沉。
苏瓷不想回答,连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并且这样的事情,她也羞辱启齿。
没有得到回答,顾璟荀的脸色更沉了下来,掐着她的腰肢,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冷笑着扯开她的衣服,“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究竟谁才是你的男人。”
他的手灵活的钻进她的衣服里,带着几分强势和暴虐。
苏瓷咬破了舌尖,手胡乱的拿起一旁的瓶子,毫不犹豫的砸到他的后脑勺上,只听到闷哼一声,顾璟荀吃痛的松开她,他捂着脑袋的指缝里,已经不停的流淌出鲜血。
浓稠的血液顺着滴在地上,格外灿烂红艳。
门被骤然的打开:“你没事吧?!!啊——”
第12章 你是不是非要害死他才甘心?!
叶覃晚不知道上来干什么,推开门的瞬间尖叫出声。
瓷瓶也应声而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的碎片。
声音大的甚至连下边等着的顾夫人也听到了,一时间整个别墅都乱糟糟的,全都是纷扰嘈杂的脚步声。
苏瓷也怔在原地,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耳边像是爆炸一样,整个脑袋都要爆炸。
“快,快,快,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死也不放过你!”顾夫人哭腔的声音骤然响起,各种尖锐哭泣的嗓音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直到救护车的声音都逐渐消失,所有的动静归于沉寂,屋内除了苏瓷已经空无一人。
空气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苏瓷顺着墙壁缓缓的坐下,双手抱着腿,整个脑袋埋在膝盖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恍恍惚惚像是掉了灵魂,回到南华街的那栋楼,无意识的抬腿往上走。
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去,她闭眼,来不及挣扎,只能任由身体往下倒。
底下是冷冰冰的台阶,如果真磕一下的话……
“没事吧?”温润如水的嗓音,意料之内的磕碰没有出现,而是落入一个较温暖的怀抱。
苏瓷的腰肢被环着,鼻尖缠绕的满是淡薄荷和青桂的幽香,一挣扎起身的时候,脖颈却和他的薄唇交撞,一股电流猛的把她击中。
“薄……薄总。”
苏瓷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脖子,脖颈处却传来隐隐的痛意,刚才太突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怎么那么慌张?”薄西玦长身如玉,皱眉看着她的狼狈,语气缓缓,刚才悬浮在半空中被她避开的手,不急不慢的收回去,带着一股子优雅矜贵的气质。
苏瓷的双腿快没了力气,堪堪的撑住,神情有些恍惚,避开这个问题,“薄总,上次的生意还没来的几感谢您,不如找个时间请您吃饭吧。”
她这番话说的客套疏离,只是嗓音带着些许的颤音,巴掌大的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那就今天吧。”薄西玦淡淡的开口。
苏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抬头望进幽黑黑的眸中,“什么?”
她本来还以为薄西玦不会应约,毕竟两个人真的不熟。
薄西玦难得的好耐心,在她再度踉跄的时候,搀扶了她一下,不知不觉中,两个人之间陌生的隔阂似乎打破,“你可以随便做几个菜。”
他的话向来都是少,但仅仅几个字,苏瓷就会意了。
薄西玦的意思是在家里吃。
“好。”苏瓷站在门口,尴尬的无以复加,有些仓皇的转身,“那我先回去准备了,薄总。”
看着她几近于迫切的夺门而入,薄西玦也不急着进去,而是点燃一支雪茄,任由猩红点点闪烁,眸中的暗色加深,方才那柔软的触感还残余在唇间,感觉……好像还不错。
苏瓷站在盥洗池前边,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模样,弯腰鞠一把凉水扑在自己脸上,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她今天都做了什么,竟然打了顾璟荀,自己的新婚丈夫?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跟着去医院,如果不是要上救护车的时候被叶覃晚刻意推下去的话。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可苏瓷不擅长做饭,她甚至连料酒的用处都分不清,只是做小点心做的好吃罢了。
在薄西玦的门口忐忑了半天,拧眉看着自己盘子里那些分不清楚姜丝还是肉丝的菜,萌生出了退意。
门却像有感知一样,‘吱悠’一声打开。
苏瓷再也没了退路。
“做……做的有点问题,要不我请你出去吃吧。”苏瓷格外拘谨,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甚至想把手里的那盘黑漆漆的菜挡在身后。
薄西玦唇角略上勾,修长白皙的手接过盘子,嗓音澹澹,“谢谢,这些就足够了。”
苏瓷还想说些什么,被扔在裤子口袋的手机阵阵响起,在楼道里格外的清晰,苏瓷的眼皮狠狠地跳动几下,对着薄西玦低声说了个抱歉,接通了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
是顾夫人的电话,她的语气冷锐逼迫,让苏瓷即刻赶来。
也不知道是电话里的声音太大,还是楼道里过于寂静,顾夫人尖锐的嗓音清清楚楚的传递,苏瓷的眼皮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薄西玦。
而他仿若没有听到电话里的那些话,一派温和的样子,哪怕端着这样不堪入目的饭菜,优雅的也像是端着什么珍馐美食。
“那……那我先走了。”苏瓷的嗓音低低的,略带窘迫,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急急地往楼下赶去。
一直到她走远了,门内才重新的钻出个脑袋,白荀吸了吸鼻子,“怎么了?我上个厕所的时间,又错过什么事情了?”
他摆头摆脑的看,却没有发现倪端,顶多就是看到薄西玦手里多出来的饭菜。
“咦?这是对面的小白兔送来的?”
薄西玦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哪怕白荀顺着看过去,也没有看到他眼里有什么波澜。
仿若任何的人都不曾能够在他心上留下涟漪。
对面是小白兔?薄西玦骤然失笑,倒是不如说是带着利爪的小野猫。
“我先尝尝。”借鉴于上一次甜点太好吃,白荀下意识的忽略了它的长相,迅雷不及掩耳的夹起一块肉块一样的,塞进嘴里。
不过片刻,他捂着嘴,痛苦的跑到垃圾桶旁,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酸甜苦辣……味味俱全,唯独没有正常的味道。
等他想吐槽的时候,抬头却看到薄西玦优雅的坐在桌前,眉头都没皱的吃着,每个动作都如同油画里中世代的贵公子一般。可白荀的视线移到盘子里的时候,牙齿一酸,再也没了胃口。
苏瓷赶过去的时候,本来空荡的病房已经满都是人。
她刚深呼了口气,推门进去,顾夫人的眼睛像是淬了毒,大步走过去,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质问道:“你是不是非要害死他才甘心?!”
第13章 为了奸夫谋害亲夫?
顾夫人的情绪激动,尾音都带着明显的哭腔。
苏瓷的右脸火辣辣的,一下子怔住。
病床上的男人眉峰紧皱,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包扎着纯白的纱布,他紧闭着眼睛,还处于昏迷中。
叶覃晚的眼里闪过嫉恨,很快归于平静,上前几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才……”
“啊!这是什么?”叶覃晚捂着嘴巴,方才的话没说完就被惊叫取代,她指着苏瓷脖颈处带着未干涸血迹的牙齿印,脸上净是诧异。
叶覃晚敢肯定,刚才慌忙中去送顾璟荀来医院的时候,苏瓷脖颈处还没有吻痕,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和计较。
她的声音太突兀,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的移到她脖颈处。
“我记得……”叶覃晚停顿了会儿,咬咬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刚才把璟荀送医院来的时候,还没有。”
她的嗓音低低的,却清楚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顾夫人本来就愤怒,现在更是被燃烧了理智,可毕竟有奸情这个事情带来的影响太大,她深呼了口气,“有证据吗?”
“我……我不知道。”叶覃晚垂着的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情绪,捉不到,好像很为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早上老宅莫名的收到几张照片,因为……不太好,我就擅自拿走了,没敢让老爷子看到。”
“什么没敢让我看到?”门口处传来比较苍老的声音,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的走进来。
照片拿出来,里面拍摄的的确模糊,只能看到两个人亲昵的站在一起,拍摄的角度选择的太好,让人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那是浓情蜜意的在调情。
可苏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在薄氏内谈合同的时候,她差点摔倒,还好被薄西玦扶住,却被有心人偷拍成这样。
屋内沉寂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叶覃晚尤嫌不够,继续说道:“可能就是想敲诈吧,刚才脖子那块也可能我记错了。”
可脖颈处的牙痕太新鲜了,如果是顾璟荀咬的,这个时间血迹早就干涸了,可现在……
顾夫人一直压抑的火气终于隐忍不住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够容忍别人伤害他?!
“你先打伤了璟荀,又出现了这档子事情,还有脖子上的牙痕,你给我解释解释,解释不清楚的话,马上离婚!”顾夫人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每个字都经历了咬牙切齿。
苏瓷可以解释的,照片的确是可以解释,那是他们谈合同的事情,也有别人作证,可难的不是这个,而是——脖颈处不小心碰出来的牙痕。
这几件事情这么巧合的凑在一起,偏偏男主角都是薄西玦,说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话,谁会信?
“我……我。”苏瓷的樱唇稍微的张启,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更生气,冷嘲热讽,“顾家容不下你,离婚吧,你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也省的为了野男人谋害亲夫!”
“闭嘴!”顾老爷子脸色极其难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拐杖,冷声道。
顾夫人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顾老爷子的脸色,还是愤愤的压下自己的火气。
顾老爷子向来喜欢苏瓷,虽然面色黑沉,可看向她的时候,还是缓和了下来,轻声问道:“你别怕,爷爷在这里没人欺负的了你,说说看,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别人陷害你了?”
话里话外的全都是维护,叶覃晚的脸色却难看下去,这心偏的也是太厉害了。这些照片还不算是有力的证据,可现在这个情势下,只能暂时的拿出来用一下,奸夫没找到,可她刻意制造的奸夫总归有用吧。
叶覃晚这可是花了重金找人跟踪苏瓷拍摄下来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照片里模糊的男人身影是谁。
听到顾老爷子那么说,顾夫人的火气反而压不住,带着几分凌锐逼视着苏瓷,“是啊,那你说,你说是冤枉你,还是有什么隐情?”
“照片里的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