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抿紧了嘴唇,捏着手里的假包,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而不远处,钟立言伸手拉过鞠礼的小手,拢进怀里抱了抱,鞠礼扑在他怀里翘了下脚脚,才被他牵着塞进车里。
两个人相处看起来特别自然舒适,有恋爱了许久的熟稔感,又有热恋期的甜腻。
宋慈的气愤和嫉妒很快转成了失落,她彻底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班里最炙手可热的美女了。
以后,她真的再也不来同学会了。
再也不来了。
……
……
换道驶上高架的低调雷克萨斯上,鞠礼握着钟立言的手,抬头道:
“老板,出差的机票和住宿,我都让高蔷帮你订好了。”
“嗯。”他伸手摸了摸她长发,微笑着应了应。
鞠礼露齿一笑,便开始给他讲起同学会的趣事。
“……我们班花超漂亮的,每次聚会都有好多男同学给她献殷勤。男人这种生物,真的都是颜控。老板你喜欢我是不是也因为我美?”
钟立言被她逗笑,一本正经点头。
鞠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有没有大学时暗恋的同学?”他问。
“……”她挑眼看了看他,死不承认道:“没有,我专心学习,不考虑儿女情长。”
他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我们寝室的大姐,都准备结婚了,跟大学学长修成正果,真厉害……”
她继续跟他分享一些有的没的,他都认真听着,一边听一边抚摸她长发。
鞠礼心里暖暖的,愈发有倾诉欲望,便变得喋喋不休。
可望进他眼底时,总能看到宠爱,仿佛哪怕她说‘一头母猪声了10个崽,大崽比二崽重1两’这种话题,他也会听的津津有味般。
心里暖暖的,她靠进他怀里,一边玩他的手,一边继续胡说八道。
钟立言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发顶。
这次出差5天,胡璟帮他订了第二天去呼伦贝尔的机票,保密行程,连现在跟着他跑前跑后的高蔷也不知道。
这是他人生行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站。
是让他也感到微微紧张的一站。
第六卷 霸气的ceo兼小秘书:星辰大海!
第240章 户口本拿来!【修】
坐上去呼伦贝尔的飞机,钟立言抿着唇,一直盯着窗外,仿佛陷入了永远无法结束的深凝思考中。
胡璟看了眼钟老板微微攥紧的拳头,第一次觉得自家老板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紧张,也会因为某事而默默犯愁。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她主动打破尴尬,探头问他:
“老板,男方这边的伴郎,你确定了吗?”
“……”钟立言转回头,与胡璟对望一眼,微微怔住。
“……”胡璟瞬间明白,自己问了一个无解的问题。
气氛略显尴尬。
十几秒钟后,他才徐徐道:
“回头我确定了,会知会你。”
“好的。”胡璟忙点头,随即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另一边。
她怎么总是问一些会刁难老板的问题呢,苦闷。
钟立言却的确被胡璟成功转移了关注点,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自己实在没什么朋友,不仅不主动联系别人,以前的老朋友主动找他,他也往往因为忙碌之类的忽略了。
除了太过大大咧咧、热情不畏他冷脸的由正鹤,似乎没有什么保持联络的称得上朋友的人。
他思考了下请由正鹤做伴郎的事,但转念又想到,鞠礼这边的伴娘,他请了好几个她的朋友。
可他这边的男方朋友伴郎,只有由正鹤一个人的话……
他怕由正鹤骄傲……
一想到对方可能有的得意狂笑,他默默抿直了嘴唇。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在呼伦贝尔海拉尔市的东山机场。
带着胡璟下飞机,往外走时,他终于还是拨通了由正鹤的电话。
“喂?难得啊,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秒接通,对面传来由正鹤热情满满的声音,别说邀请他做伴郎了,光是钟立言主动给他打电话这件事,他就很有成就感了。
钟立言就是个难度非常高的攻略游戏,由正鹤靠着惊人的毅力,不仅成为唯一一个留在对方身边的朋友,还是唯一一个被对方主动打电话常联络的人。
这样一想,由正鹤更加高兴起来,他甚至还被钟立言邀请着视频连线远程喝过酒呢。
“怎么?有什么事?你说。”他不等钟立言开口,再次笑着问,很有义气的样子。
“……我后头到燕京,请你吃饭。”钟立言缩了缩脖子,被呼伦贝尔初春的寒意冻的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不稳。
“好啊,你说时间,我来订饭店。”由正鹤大概只有面对钟立言的时候,才表现的如此无微不至。
“我明天发你时间。”拢了拢衣领,钟立言声音沉沉道。
“好嘞。你在哪儿呢?声音怎么这么紧?”由正鹤关怀道。
钟立言不是很习惯别人的关怀,他停顿了下,不答反道:
“后天见。”
“……”由正鹤默默叹口气。
真是捂不化的冰块,也不知道找他什么事,总归不可能是什么拿他当朋友,找他喝酒谈心之类的事。
又突然有些灰心的由正鹤应了一声,无奈道:
“后天见。”
随后钟立言便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由正鹤气结:这个无情的老男人!
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由正鹤愤愤的挂了电话,原本想跟钟立言一起吃他新发现的超好吃的法餐,现在决定不带对方去了!
……
……
专车一路驶来,路面被铲的很干净,但路边仍有许多堆积的雪。
这真是个雪窝城市,白茫茫飘洒一片,有些美。
钟立言却没什么心情看风景,他心里在一遍遍预演,见到鞠礼母亲,要怎么说,怎么做,摆怎样的表情。
直到来到鞠母所住疗养院门外,他都还未完全做好情绪纾解。
原来要娶走别人家那么年轻的女儿,压力这样大。
跟钟立言一样拎着大包小包礼物的胡璟望着老板的背影,有些着急。
因为是保密行程,她没办法带收下,已经许久没有亲自拎重物的她,感到手里的东西十分沉重。
走的越慢,就越累。
老板却还一副近乡情怯的样子。
以前做再难的项目,也没见他有过一丝一毫紧张胆怯啊!
再说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鞠母不同意,抢也要把鞠礼抢进钟家啊!
作为女人,根本不懂得男人求亲压力的胡璟,忍不住在老板身后,狂放风凉话。
……
……
疗养院的老人们,午觉后集体在阳光房里晒太阳。
鞠母是因为身体不好住进来,院里大多数是老年人,也有几个因为身体不好,家人又没办法在身边照顾的。
这几位中年人跟鞠母坐在一块儿,更有共同话题。
鞠母正站在一张桌前写毛笔字,另一名跟她要好的同样是心脏病的中年女人站在她身边,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看她写字。
鞠母的字并非完全有型有体,小时在报纸上练出来的,临摹过字帖,但临的不像。
后来自己练的多,就慢慢写成了自己的字体,也好看,但既非颜体,也非柳体,是‘靠爱好随心所欲’体。
“哎,小陈啊,过年的时候,我女儿接我回家,我可跟你预定一副对联,到时候带回去贴。”一位坐着轮椅的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笑着道,在疗养院一年,他总是习惯将‘过年的时候,我女儿接我过去/回家’放在每一句要说的话里。
“好啊,刘哥。”鞠母姓陈。
“那小陈,我也要一副。”另一位老人也跟着笑道。
“好。”
“前阵子过年,小陈你儿子也没回来吧?”一位老人突然开了口。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