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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碰到人偶的皮肤,女人的手缩了一下,怎么这么凉?又想起之前她穿的单衣,便以为是冻的。
    可澡巾搓在皮肤上,那女人觉得有些不对,才刚下水,搓过之后皮肤怎么就皱在一起了?摸着没有刚刚的细腻感,觉得像一层死皮。
    人偶任她摆布,也只能任她摆布,她从未在水里待过,水里的浮力都让她觉得害怕,大块头从来不让她这样,都是把布巾打湿,然后轻轻擦拭。
    桶里的女人没有一点反应,短辫子女人觉得无趣,忽略掉心中怪异的想法,胡乱擦了擦就把人偶推着到了她丈夫床上。
    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人偶觉得不习惯,以前醒来早时她也见过大块头睡在床上,自己从来没上来过。
    心中好奇,人偶乖乖躺在床上,想感受一下大块头的感觉。
    那女人这才觉得满意,擦了擦额角冒的汗,拧着身子去找她丈夫了。
    现在实行一夫一妻制,可她不能生,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丈夫早就和她离了心,每天拿着钱去外面鬼混。
    女人的母亲是旧时代的人,骨子里觉得女性是卑微的,就给女儿出主意借腹生子,所以女人才打上人偶的主意了。
    人偶觉得躺在床上也很无趣,翻身时都没有声音,等回家了一定要让大块头也和她一样睡在箱子里,这样才有趣。
    又翻身后,人偶坐起来,她早就看见屋子里有柜子了,便又想像昨晚一样,把衣服搬出来自己睡进去。
    衣服还没搬完,屋子的门就被踹开了,摇摇晃晃进来一个醉酒的男人。
    被不能生孩子的黄脸婆打断好事,男人很生气,嘴里骂骂咧咧的进来了,虽然眼前已经有重影,还是环顾屋子找黄脸婆口中的俊女人。
    人偶被吓了一跳,她有种感觉这个人不好,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想要跑出去。
    可人偶的身体再灵敏也没躲开扑过来的男人。
    那男人红着眼,像疯了一样撕扯人偶的衣服,才被穿上的红棉袄又被扯开了,露出人偶刚刚浸泡过后的红皮肤。
    人偶心中很慌,她该怎么办?
    她想推开这个男人,可手还没动作就被他抓住了。
    人偶哭了,就像趴在地上的长辫子一样,眼泪涌出来就止不住了,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还略僵硬的身体努力挣扎着。
    大块头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自己的宝贝人偶被一个脏臭的男人压在身下。
    眼睛里充着血,大块头大步跑过去,把那男人掀在地上,一脚踢在他下身,然后不顾大叫的男人把人偶的衣服裹好抱在怀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人偶的眼泪更止不住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大块头了。
    人偶会哭了,袁小木匠的心却揪着,抱着人偶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大姨在门外和那个女人撕打着,看到大块头抱着人偶出来了,才松开那女人的头发,快步走在大块头前面,把两人带回自己家。
    人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大姨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人偶换上,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都要给女人换衣服了他也不出去!
    大姨恶狠狠的瞪了大块头两眼,然后一低头就发现那小姑娘也瞪着自己,好像在为大块头抱不平。
    看着小姑娘依赖的样子,大姨稍稍放心了,把衣服交给大块头,转身出去熬粥了。
    换好了衣服,检查了身体没有伤痕,大块头把人偶放在床上,让她乖乖躺好,要给她脚上的伤涂药。
    可人偶怎么也不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着大块头,一下也舍不得挪开。
    大块头无奈,也脱了鞋躺在床上,把小家伙搂在怀里,心中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几天他有多担心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偶了。
    窝在大块头怀里,躺在软软的床上,人偶觉得这床似乎比木箱还舒服,那以后就这样睡,不知道大块头会不会同意。
    离开大块头家的第四天,人偶睡在大块头怀里了,从她有记忆到现在,是最开心的一天。
    发生了这种事后,袁小木匠并没有将小人偶带回以前的地方,而是将她带到了爹娘所住的山林。
    这里终年寒冷,非常适合人偶居住。
    “还记得这里吗?”
    听见大块头的问话,人偶摇了摇头。
    袁小木匠抱了抱她,没事儿,他记得就行了,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里。
    袁卫国冷着脸坐在堂屋里,钟然见此微微一叹,“你也别这样了,孩子既然回来了,你还给他冷脸做什么?”
    “当初他把人家姑娘做成人偶时,就不是我儿子了!”
    袁卫国说罢更气了。
    “那是小雨让他做的,而且她不是人偶了,你见过人偶会疼吗?”
    袁卫国没再说话。
    虽然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但确实和他们的人偶不一样。
    “好了,”钟然抱住丈夫的脑袋,“过些日子咱们去找秀芬他们吧。”
    袁卫国抱住妻子,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式比心。
    第170章 番外四
    小青山村挨着后山的地方,有两间小木屋, 此时天有些黑沉, 风也有些大,庄稼人一看就知道要下大雨了。
    “阿文, 快下雨了,快进来!”
    文爷爷将锄头放在墙壁处, 抬头看了一眼天,再洗了手便进了堂屋,没多久他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小文泽才正撅着屁股在柴房这边玩泥巴,听到这话随口应了声,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一双穿着布鞋的脚站定在他面前。
    小文泽才疑惑地抬起头,“您找谁?”
    穿着长褂子的老人闻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孩子,有一样东西得给你,但是时间太久太久了,我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小文泽才站起身,小手还学着文爷爷那般背在身后, 一脸严肃地问道, “是我的东西吗?”
    “是你的, ”老人蹲下身,与小文泽才平视着, “是你很久很久以前放在我这里的, 你跟我说,有一天一定要找到你, 而且还给你,只有拿到那个东西,你才能回去弥补错误。”
    “错误?”
    小文泽才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犯错啊,我很乖很乖的。”
    只有乖乖的,爸爸才会回来接他。
    “不不不,”老人笑了一声,双手放在小文泽才的肩膀处,“是你前世犯下的错,可你存着弥补之心,所以才会找到我,现在我就是因为受了你前世的托付,所以才会来找你的。”
    小文泽才想了一会儿,最后点头,“那就给我吧,爷爷说因果相依,既然是我犯下的错,那我就得修补。”
    说着,便伸出自己的小手,可看见上面的泥巴印子后,小文泽才小脸一红,“我去洗手。”
    “不用不用,”老人笑着抱了他一下,“我已经给你了,等你长大了后,就会得到的。”
    小文泽才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转身叫文爷爷的时候,被老人制止住了,“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说着,没等小文泽才点头,就塞了颗糖进他嘴里。
    甜甜的味道让小文泽才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上老人的视线后立马点了头。
    就在老人快走出他的视线时,小文泽才忍不住问了句,“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微微侧身,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姓周。”
    文泽才从梦中惊醒,他额角上布满汗水,此时呼吸也有些急促,刚好从外回来的田秀芬见此连忙过来,“怎么了?”
    “做了个梦。”
    想起老人的那张脸,文泽才的心里有些堵。
    怎么会梦见周八叔?
    闻言,田秀芬松了口气,“你啊,怎么躺在院子里就睡着了?快进屋子吧。”
    文泽才点头,他离开躺椅,与妻子进了屋子。
    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赵大飞也不知道想通了啥,带着陈云红参加中老年旅团去了。
    “也不知道云红他们现在到了没有,”田秀芬一边说,一边给对方打电话。
    文泽才则是进了书房,他翻开书,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将眼镜摘下来,文泽才拿起手机给大儿子文天南打了个电话过去。
    “爹,今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文天南皮皮的声音让文泽才微微一笑,“臭小子,我打不得了?”
    “这不是意外嘛,以往我给您打电话,您还觉得我烦呢,”想起这两年来脾气越来越怪的老爹,文天南笑道。
    “你还在章叔那个村子?”
    “明儿就离开了,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也是路过这里,有事儿找他?”
    “你去找周八叔,偷偷拍一张照片给我。”
    说完,文泽才就挂了。
    文天南一愣,望着电话有些懵。
    “怎么了?”
    妻子见此过来问道。
    文天南清咳一声,“没什么,爹又说我了。”
    妻子微微一笑,嘴里却附和着,“该!”:文天南
    找了个借口,文天南来到周八叔所在的房屋前,他抓了抓脑袋,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时,周八叔正好找菜回来,瞅见了他。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八爷爷,”文天南满脸笑,殷勤地上前接过对方的背篓,“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您。”
    周八叔哈哈一笑,“我看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找我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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