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招呼她来吃点心:“新做的芋圆,你试试味道,口感啥的。”
顾蒙走过来,拿着勺子挖了一勺芋圆塞在嘴里,当即就点头了:“好吃!”
最近这两天都在下雪,外边冷得出奇,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冷,简直冷得有些受不住,而且是全球各地都陷入了一种低温的状态。
吃了几口,顾蒙看向窗外,皱眉道:“这天,快要变了啊,我们也得快点准备了。”
阎罗点头,道:“再等两天,那武器我就炼制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顾蒙咬着勺子,道:“地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天地间虽然还有鬼魂存在,但是执念消除,却再也去不了地府转世投胎了。”
所以,他们现在所遇到的鬼魂,很多都是魂魄直接消亡,与天地融为一体。这个世间的道,已经逐渐趋于完善了,正在驱逐这世间的鬼神。
“……找个时间,和许心茹他们聚一聚吧,以后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也是,也和其他的朋友告个别吧。”她说。
阎罗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心里清楚。”
许心茹已经很久没有和顾蒙一起出去玩了,大学毕业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与生活,两人也只能偶尔在手机里聊会儿天。
这回顾蒙主动约她,她倒是有些高兴,刚好她手上有两张美术馆的票,两人便约好了一起去看画展。
“……我听人说这次参展的画,都是很有名的画家画的了,对了,好像其中还有一个姓白的画家,还被人称为天才画家了,说他的画画得十分的有灵气。”
既然要看画展,许心茹自然是事先做过一些功夫的,对于这些画作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她们进来的时候,门口那里有画册,上边写得有画展里有哪些参展作品。
此时许心茹就翻着画册,终于找到了那位姓白的画家的作品。
“我看看,这位画家叫做白渊啊,他的参赛作品叫做《湖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啊……”一边嘀咕着,她瞥了一眼这幅画的地方,那是在二楼了。
把册子合上,她道:“我们先慢慢的逛上去吧。”
整个画展一共两层楼普,她们两要逛到二楼去还需要一些时间了。
两人从门口那里开始看起,耐心的一幅一幅的看过去。最近许心茹正学着画画,对于画作倒是有一些理解,还能给顾蒙介绍一些。
两人不知不觉的逛完一楼,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比楼底下多,两人注意到有不少人围拢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么。
许心茹瞅了一眼,立刻道:“哪里怎么这么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她拉着顾蒙的手走过去,走得近了,才听见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原来他们围拢在这里,都是为了一幅画。
什么画这么牛逼?
心里嘀咕着,许心茹从人群里钻进去,这才清楚的看见墙上所挂着的那幅画的样子。
并不算十分巨大的画纸上画着一片绿色的湖,一片死气沉沉的湖水,一看就知道这湖水是死的,上边漂浮着绿色的浮萍,看上去充满了一种黏稠的感觉。
而在湖中,则是漂浮着一个人,一个似乎是长得十分娇美的女人,她同样是绿色的头□□浮在湖面上,就像是水中杂乱的水草一样。
用上似乎这个词语,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模样只有一半,她只露出了上半张脸,而下半张脸,则是没在水里的,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的往你看过来。
那冰冷诡异的目光,看得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莫名的有种发毛的感觉。
而在战栗之后,众人就忍不住惊叹了。
“白渊的画工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画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这湖女看得我都忍不住打哆嗦了。”
湖女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来。
而你看着这幅画的时候,似乎有一股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想在脸上摸一把,想要抹去脸上的水雾。
这种真实的感觉,简直让人惊叹。
顾蒙皱眉看着这幅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来——这幅画里,似乎充满了几分生气,那是活人的气息。
想到这,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去触碰这幅画。只是还没碰到,就被一旁的工作人员给阻止了,甚至可以说是教训了。
对此,顾蒙只能遗憾的收回手,琢磨着找个机会再来看看这幅画。
许心茹自然也是惊叹的,但是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因此她很快的就从里边挤出来了,拉着顾蒙走开了。
“……一靠近那幅画,总觉得湿哒哒的,就连空气好像都变得潮湿了。”她忍不住和顾蒙嘟囔道。
顾蒙看了一眼那幅画,道:“那幅画有问题,你不要接近它。”
“有问题?”
“嗯,有个东西呆在里边的,凶性很强,应该是沾了血。”
许心茹一阵惊讶,她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隔着一段距离了,可是看过去,她却还是清晰的看见了画中女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里边充满了一种古怪的诱惑力。
“别看。”顾蒙把她的脸给掰了过来。
许心茹的身体抖了一下,小声的问道:“那画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顾蒙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四周的画,回答道:“应该是水鬼之类的,那幅画的作者赋予了这幅画灵性,所以这东西才能钻进去。”
许心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顾蒙看她好像有些不明白的样子,想了想道:“这世上有的人,他们在某些地方上很有天赋,也很有专注力。而他们耗费心力所画的画,所雕刻的东西,都会沾上一些灵性。”
而这样具有灵性的创作物,在时间的推移之中,甚至会生出生命来。
当然,这幅画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但是就是这个画家所赐予的这幅画的那丝灵性,让那东西得到了机会,钻在了这幅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