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完全没想到男人会是沈棠的未婚夫。一个在书里,名字都没有的背景板,竟然那么气势惊人。
更没想到,她威胁顾远南时,被绿的正主听了全程!
她沉默许久,摇头:“很抱歉,我删除了。”顾远南是她对付安然的其中一环,没成功之前,她不能让男人伤害他。
男人神色不变:“那个女人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动他们,随时可以。”
那倒是。
虽然少,但书里还是提过沈棠未婚夫权势滔天,他如果要动沈棠和她的奸夫,简直轻而易举,完全不需要照片当证据。
那他调查她做什么?
时歌疑惑不已,斟酌了一会儿,问:“那您等我什么邮件?”
男人右手大拇指细细摩挲着黑色拐杖上的黑金宝石:“据我所知,时小姐刚刚拿下苏先生那块地皮。”
“您真是……消息灵通。”时歌颔首,偷偷观察男人的反应,“难道您也对这块地皮有兴趣?”书里面,政府明年要发展郊区,知道内幕的公司,全在打这块地皮的主意。
男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知时小姐可有跳槽的意向。”
咯噔。
时歌的心漏跳一拍,这次买老人地皮,是用她个人的名义,现在这块地是在她名下,原女配的雄心,从来不是为他人打工。
可这是她和老人的秘密,男人怎么会知道?!
“十分钟后到目的地,时小姐还有十分钟考虑。”男人慢慢说着。
“不用,我现在就告诉您答案。”时歌仰头一口喝光剩下的水,直直迎上男人的目光,“我会辞职,但也不会跳槽到您公司,不过,如果您愿意投资我,我保证,一定还您百倍的利润。”
男人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
片刻。
他伸手:“时小姐,合作愉快。”
十分钟后,宾利停在酒店门前。
时歌跳下车,走了几步,她又折回去,弯身平视着又拿起书的男人,眼睛亮晶晶的:“打扰了,我有一件事忘了。”
男人抬眸,静等她提问。
见状,时歌眼里的笑意弥漫开来,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耀眼,她眨眨眼:“还不知道我合作对象的名字呢。”
男人一怔,随之薄唇轻启:“唐季。”
——
回到酒店,有人等在时歌门前。
裴恒之懒懒靠着墙,左手有一搭没一搭抛着硬币,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他笑眯眯说:“知道我在玩什么吗?”
时歌对裴恒之实在没有好感,当初裴恒之为护安然,没少对女配落井下石,她冷冷道:“让开。”
“我在数,我抛多少次你会回来。”裴恒之继续说,“你猜,现在到多少了?”
时歌皱眉:“让开。”
“四万八千六百七十八次。”硬币落回裴恒之掌心,他似笑非笑看着时歌,“我等了你七天。”
时歌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准备换家酒店。
裴恒之低低笑出声:“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有兴趣。”
时歌走到电梯。
“我告诉阿南,我要追你。”
沉默一瞬,时歌收回手,原来白南上周突然跑来和她求婚,是因为裴恒之的刺激。
她回头:“你开什么玩笑?”
“那天或许是玩笑。”裴恒之走到时歌面前,微微低头,离她极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额头,“不过现在我很认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等七天。”
时歌抬眸:“裴恒之,我是你好兄弟的前女友。”
“你也知道是前女友。”裴恒之半真半假说,“我小叔娶了他前前前女友的姐姐,现在一样相处愉快。”
时歌嗤笑一声:“贵圈真乱。不过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
“兴趣是慢慢培养的。”裴恒之凑近她,薄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畔,“你看,我对你的感情就在这七天培养……嗷!”
下一刻。
静谧走廊响起杀猪般的嚎叫,裴恒之痛得躬下身,双手死死捂着档部,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时歌,英俊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你竟然袭击我的……流氓!”
叮。
电梯门打开,时歌抽出湿巾用力擦干净手,抛进垃圾桶,然后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对裴恒之微微一笑:“既然是金针菇,就不要出来耍流氓了。”
裴恒之:“……”
电梯徐徐下降,时歌看着跳跃的数字,安慰般地想,裴恒之怎么说也算她儿子,哪怕她是后妈,那也是来自后妈的教育。
绝对不是流氓!
第9章 闺蜜篇009
【009】
第二天,裴恒之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检查完毕,医生脱下白大褂,绛紫色长纱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双手抱胸斜靠着墙,红唇弯起优雅的弧度:“恭喜裴总,你的小裴弟弟活蹦乱跳的,以后还能用。”
裴恒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扣好皮带。
“怎么,生气了?”女人挑眉,“差点捏断小裴弟弟的又不是我。”
裴恒之拿起外套,走了几步又回头,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薄唇艰难吐出几个字:“金针菇。”
女人下巴微抬:“嗯?”
“我……的……”裴恒之深吸口气,“像金针菇?”
女人反应片刻,才明白裴恒之的意思,她憋住笑,肩膀剧烈抖动着:“捏小裴弟弟的女人说的?”
裴恒之薄唇紧紧抿着,默认了。
“哈哈哈,这个女人太有趣了,不错不错,我喜欢她。”女人捧腹大笑,等笑够了,她歪头眨眨眼,“裴总,请务必介绍我和她认识。”
裴恒之额角隐隐作痛:“唐霜,你严肃点!”
“好,我严肃。”唐霜捂嘴轻咳,一本正经点头,“嗯,从专业角度分析,我认为,你家裴弟弟,长得还是蛮精致的。”
砰。
裴恒之扬长而去,他觉得他这几天去等时歌是错误,去找唐霜检查,更是错误中的重大错误!
出医院,裴恒之又开车去了酒吧。一,检验下小裴弟弟是不是真的还活蹦乱跳,二,找回精致金针菇的场子!
酒吧里,找裴恒之搭讪的人不少,他却兴致缺缺,不理旁边望眼欲穿的美人,在角落喝着闷酒,满脑子都是微微一笑的女人在说:“既然是金针菇,就不要出来耍流氓了。”
既然是金针菇,就不要出来耍流氓了。
既然是金针菇。
是金针菇。
金针菇。
金针菇!
咚。
裴恒之把酒杯搁到茶几上,瞬间碎成几块,随即,他掏出手机。
白南接到电话时刚冰敷完,时歌那巴掌打得毫不留情,他脸现在还没完全消肿:“有事?”
裴恒之:“你去哪儿了?听说班也没上。”
闻言白南眉心紧拧,上次裴恒之放话要追时歌后,两人约好公平竞争,输赢各凭本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伤和气。
他去求婚却换来一巴掌,在家休假一周养脸,传出去实在没面子。他避重就轻道:“在家,什么事?”
“有事想问你。”
“问。”
“你……”裴恒之欲言又止。
白南等了一会儿,对面只有压低呼吸声,他瞥了眼镜子里脸颊微肿的左脸,莫名烦躁:“不说挂了。”
“别挂,我——说!”裴恒之深吸口气,“你也是金针菇吗?”
白南扭开漱口水,微微仰头:“什么金针菇?”
吵闹的音乐渐渐听不见,裴恒之走到偏僻的角落,压低声音问:“就你老二,时歌有没有说过像金针菇?”
咕噜。
白南把漱口水咽了下去,他脸色来回变幻,精彩纷呈,最后,他紧紧捏着漱口水瓶身,语气前所未有的冷:“你对她做了什么?”
裴恒之一愣,随即他轻笑出声:“阿南,看来你对时歌,并不只是你之前说的那样,再养一只猫。”
白南充耳不闻,只要一想到那双倨傲的眸底倒映着其他男人的身影,他就止控制不住暴躁。
他重复。
“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我能对她做什么。”裴恒之说着,感觉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你应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白南皱眉:“她做了什么?”
“她——”裴恒之咬着牙,一字一句,“差点捏爆我的蛋!”
白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