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大楼。
业内顶尖设计的简奢风格,落地窗被擦得一尘不染。叶倾正在桌前看一天的简报,一双凉悠悠的小手却悄然蒙上他的幽深眼睛。
“作什么妖?”不耐的扯开手腕,侧眼却看到一身白裙。那女人——是不穿白裙的。因为他不喜欢她那么打扮,她不配。
莹莹杏眼的女孩未语先笑,上前就环住男人手臂。“没趣!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女孩不疑有他,也没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
并非谢南星!
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下一秒娇俏人扑入怀中,亲昵蹭着他的完美面孔。“惊喜!”
“这么这么突然,谁同意你随便乱跑的?”叶倾声音低沉悦耳,含着笑。正要拿电话,却让小手柔柔的按住了。“因为想你啊!医生都说我好差不多了,还胖了不少呢。”她起身,又原地转了个圈,还娇憨的拎了拎裙摆露出腰线展示给他看。
叶倾勾着唇没回答。转看办公室多出来的男人,声音一冷。“怎么回事。”
“不要骂人!是我硬要回来的,程后被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护送我的。”陶妍怕保镖被骂,赶紧帮腔。这也是叶倾很喜欢她的一点,善良。
“对不起,是我没劝住陶小姐。”突然被点名,程后低头回答。
叶倾微一点头,暂不作追究。程后是两年前他派到瑞士照顾陶妍的人,事事听她的也是他的命令。“路上没不妥就好,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程前。”程前是程后孪生哥哥,一同追随叶倾,说来两兄弟也很久没见了。
程后感激的带门出去,偌大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她顺势挤进男人的真皮椅,扭糖翻花。“叶哥哥!这次回来我就不想走啦,瑞士太不好玩,我都闷坏了。你说好不好嘛?”要不是叶倾隔一两个月就去看她,早待不下去了!
“我送你去瑞士,从来不是为了玩。”陶妍娇嫩的唇一张一张。那张脸缓缓化形,竟变成另一张卑怯的讨好面孔——这样的小女人姿态,好像还未在那张脸上看过。
她像总在等他。
等着为他添衣倒茶,等着为他献上自己的身体。每一次的回头,都能看到她黯淡的表情瞬间容色生动起来。
就好像,他是她的全部。
但叶倾心里很清楚。
这一切只是那个女人演的戏,因为她无非就是个想着嫁入豪门,不劳而获、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婚后,他故意不给她一分钱,把她圈养在别墅,连保洁都很少去,更没几个知道他们的婚姻关系。
不是处心积虑非要嫁给他吗?就让她做个只能自己做饭洗衣的所谓‘豪门少奶’吧!
男人的冷笑被面前晃动的手指打断。“叶哥哥,你在想什么?”
幻影瞬间剥离。怎么会想起谢南星,叶倾也费解。这样毫无相似的两人,怎么会把陶妍看成她?那女人又怎么配和陶妍相比?
他的心,烧起一把无名野火。
“叶哥哥?”女孩柔嫩的唇瓣微微开启着,错愕他的阴晴变化。
“没什么。”叶倾回神一笑,话题转回。“想着你得做次精密检查,没事才能留下。”
“我现在健康的很,不怕你查!”
在助理的安排下,陶妍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叶倾和主治医生交谈半宿后,她终于如愿以偿。“我说没事了吧!”陶妍双臂挂在男人脖子上,小嘴嘟嘟。
叶倾笑着,一吻落下。
“没事就好。”
其他,不在考虑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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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包厢里热浪袭人。
“叶先生!这次我和杨家合作能成功,实在多谢您的帮忙,我先干为敬。”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一饮而尽,又拍了拍手示意。
叶倾随意的浅品一口,放下酒杯。要不是这男人与他父亲有恩,娇矜如他,不会把这牵线搭桥的事揽上身。
得到暗示,艳丽明媚的女经理眼波一转,扭着水蛇腰叫来一群穿着时尚的女孩子。“这些佳丽都是我们这最漂亮懂事的,一水儿本科生。”
她声音甜丝丝的,眼角眉梢带着春情。介绍时,女经理的手掌柔柔落在叶倾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
自打这个出众的贵公子进门,她眼睛就黏在他身上下不来了。这样一个男人,别说攀上他,哪怕和他有过一夜春情,也值得说嘴一辈子了。好不容易陪老板们谈完正事,渐渐话题引导到男女事上时,她才敢在他身边放肆。
“您看看,要是都看不中,再给您换一拨。”
那群老男人纷纷笑而不语,装作没看见这头动静,各自抱着妞快活去了。
叶倾侧眼,扫向肩膀上多出来的手,薄唇微勾。那眼神活春药似的,勾得女经理下面湿意一浓。她也是个中老手,见男人没甩开自己的手,便大着胆子一屁股坐进他单人沙发里,意有所指的说道。
“还是,您现在打算出去透透气?我陪您?”
男人气质慵懒,眼中像带着钩子一样撩人。“滚。”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但其中的不留情面,连旁边几个佳丽听到都忍不住腿一软。
以前是以前,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白送上门的不爽白不爽。但既然陶妍回来了,就不需要再和别的人有交集,免得他的女孩伤心。换个角度来看,叶倾怕陶妍伤了心,却从不在乎谢南星怎么想。
爱和不爱,有时就是这么残酷。
女经理俏脸一白赶紧站起来。佳丽们面面相窥,放着前车之鉴,一时谁都不敢再轻易投怀送抱。
等时间泰半,叶倾起身告辞。车子上,他让程前开窗。
“您不冷吗?”十一月的帝都,雪都下好几场了。窗这么一开,风灌进来冻得程前直打哆嗦。
“散散身上味道,妍妍不喜欢。”
程前称是,却忍不住想起谢南星——曾经的叶太太。
她应该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吧。因为先生根本不在乎他身上的味道会不会让她失望。这么一想,谢南星还真可怜。
叶倾一进家门,女孩就闭眼扑了过来。她身上的纱裙薄又透,朦朦胧胧露出身材,脸红的像颗苹果。
环住她的腰,男人老神在在啄了一下。陶妍却不满意,扭股糖似的缠着对方。“叶哥哥。”见他低头看她,眼神深邃,娇矜的让人腿软,陶妍满心都是委屈。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这么说。”这些年,虽然陶妍再没给过他当年那种震撼式的心动。但他自问除了瞒她结婚这件事以外,是个合格的恋人。
“你好久没要我了,我害怕……”在瑞士养病这段时间,叶倾虽然百般疼爱,却再未和她上过床。那时还能说他是因为怕她身体没好透,不方便。现在她都没事了,住一起也有日子了,怎么还忍得住?
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叶倾可以对任意一人女人随便,偏偏不会对陶妍随便。因为,她是对他意义非凡的一个人,是他选定想共度一生的人。
那天他和医生聊过,陶妍身体基本康复。基本康复就是还没完全康复,叶倾并不想冒这个险。
陶妍这个小气鬼却落下泪来。眼泪向来是她无往不利的利器,意见相左时,她总能利用眼泪达到目的,这次也不会例外。
男人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哄人,要是有外人在一定会怀疑人生。这么个呼风唤雨的人,怎么会对小女人俯首帖耳?
陶妍是真爱哭。和她的这些年,稍不顺心就眼泪横流的。又因为正式恋爱的只有陶妍,叶倾自然而然以为女人都这样。
偏那女人是个例外,哪怕他有几次酒醉,对她百般折辱,就差没当着人面肏她,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掉过泪。为了钱,那女人真什么都做的出来。
所以说不爱一个人,不管她怎么做,横竖都会招来反感。
“不哭了。”
“就哭就哭,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
“怕什么?”擦去女人哭的并不美的眼泪,叶倾耐心问道。
“我就是怕啊……怕叶哥哥你哪天就不要我了,你知道我除了你谁都不行的,你也是这样的吧!你说这辈子只会娶我的!”陶妍紧紧抓着男人手臂,双眸倒影清澈的模样。
望着她焦灼的神情,叶倾无端想起多年前。
——小小的人儿背着一米八多的男人走在高山雪地,她走的那么艰难,迎风唱着那首温柔的歌谣。还有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在他半昏半睡之际,是她把他挖了出来,叫他不要怕……那时,他就深深爱上那个她。
那天医院醒来,他就发誓一定要对陶妍好到底。而陶妍,也不该被辜负。
“好端端怎么说这个。”他抚起她的刘海,落下一吻。“放心,谁都能不要,唯独不会不要你。”
“真的吗?”陶妍眼睛一亮,破涕为笑。“那我们订婚好不好?我身体都好了,下个礼拜就有好日子,我们订婚好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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