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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从他家出来就是因为没有工具才用的丝巾,钟亦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又忘了把东西给张行止拿来。
    可张行止就一个劲的盯着他的脖子看,钟亦心下好笑:“别看了,粉都要被你看掉了,你给人拍照的时候难道没见人家用过吗,没什么是遮不住的,而且这都过了几天了。”
    张行止:“我拍照,他们一般不太化妆。”
    “行呗,那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戒指还我,我就什么时候把你的丝巾还你。”钟亦斜着眼看人道,“谁能想到呢,咱们看着挺正人君子的张老师还会趁着人睡着了,偷偷搜人荷包。”
    本来戒指上次都被钟亦拿回来了,谁知道等他第二天回家再一摸口袋,又摸了个空。
    二次作案也被发现的张行止只缓缓收回目光,坦然道:“不用了,我还有很多条,你留着吧。”
    这一本正经的,钟亦也是被气笑了:“张老师你倒是有点出息,不能仗着有钱就尽干赔本的买卖啊,我那就是路边摊随手买的,你一条丝巾够买我一打了。”
    “没关系,反正都是送的。”张行止暗偷不成,干脆直接改成了明抢,总之就是没有一点要把戒指还回去的意思。
    钟亦却是挑眉道:“看不出来啊,我们张老师还有需要送包的对象?”
    这个系列的丝巾不单卖,只随同系的包一起走。
    张行止说的面不改色:“送我奶奶。”
    “给奶奶送bog花鸟系列的包,你猜我信不信。”钟亦撑着脸便嗤笑道,“你不如说是给你妈送的。”
    张行止依然面不改色:“我爸妈都去世了。”
    钟亦猛地一顿:“……抱歉。”
    张行止轻描淡写四个字便结束了这个话题:“两年前了。”
    教学楼里。
    周瑞刚下课从教室出来,就撞上了成双入对、一点不收敛的两人。
    看着把手机塞进张行止手里扭身去卫生间的钟亦,周瑞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唏嘘道:“你们俩真的是生怕学校里传的还不够广,怎么不干脆穿情侣装来呢真的是……钟老师今天这一身珠光宝气的,真的好看,墨绿色贼衬他气……”
    周瑞话没说完张行止就听不下去了,果断打断道:“学校里传什么了?”
    “嗐,谁不知道我们院新出炉的热流大师多了个课后辅导?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这谁顶得住啊。”周瑞是一直望着钟亦消失在卫生间门口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一把锤上好友的肩膀,嫉妒巴拉的酸道,“也不知道你是先拿热流大师骗来的辅导,还是先辅导才搞到的热流大师,明明我也拿奖了,怎么没见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地勒住了脖子,柠檬精上身还没酸够的周瑞发现来人是王寺恒,胳膊肘往后一撞便继续阴阳怪气地道:“听说你胆子不小啊小伙子,连我们张老板的男人都敢约?也不怕你张哥把你狗腿卸了?”
    王寺恒学着他浮夸的口吻就是一声“嗐”,看向周瑞的目光里写的全是咱哥俩谁不知道谁啊:“看您这话说的,我不就是干了您想干不敢干的事嘛。”
    周瑞一句“你这小崽种又在说什么大实话”都到嗓子眼了,就听钟亦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还有这事呢周老师?”
    周瑞只觉胸腔当即便是一阵翻涌,他按上自己的太阳穴,往王寺恒胸上锤道:“你这小崽种又在说什么大瞎话,快给钟老师道歉!怎么当班长的!”
    王寺恒:“?”
    这跟我当班长有关系?
    钟亦从张行止手里一接过手机便调侃道:“都多长时间了,周老师酒还没醒呢?”
    “本来挺清醒,一看到你就不太行了。”周瑞发现单手按太阳穴根本止不住,索性是两只手都按了上去,“你不是上厕所吗,这么快的???”
    “谁说我上厕所了,我就是洗个手。”钟亦看着人笑吟吟道,“你这样不行啊周老师,咱们那天说好的下一摊,总得找时间续上啊。”
    “啊?你说什么?什么下一摊?没听见没听见,啊……脑壳疼脑壳疼,你们俩自己去顶楼续吧,别带我第三者插足了。”
    周瑞说完抱着脑袋就跑了,留下钟亦在原地问张行止:“你给他说了?”
    张行止摇头。
    钟亦:“那他怎么知道我们俩那天去顶楼开房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惊天大瓜的王寺恒:“???”
    现在我也知道了!!!!!
    然后转眼他们班群里就多了两条消息。
    “没想到啊”
    “我还以为老周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老张是真的出息了”
    但现在正临近上课的时间,钟亦的淫威19摄影的各位是充分见识过了的,这会儿不是着急从床上穿衣服下来,就是催促的士司机再开快点,班群里根本没人给出反应。
    王寺恒作为一班之长,怎么忍心看大家这样堕落。
    然后张行止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伙子一怒之下,当着他的面就@了全体。
    “别睡了别睡了!都给老子起床吃瓜!老张搞到钟老师了(拳头.jpg x3)”
    “@所有人”
    张行止:“…………”
    作者有话要说:
    张老师:你是真的想重修
    第30章 【一更】
    第一个响应号召的,是当事人本人。
    于是所有受到召唤回过神的孩子们就见班长消息后紧跟着的,便是他们张老师的省略号。
    但无论是求锤,还是表示一点不意外,甚至根本不走程序直接恭喜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当做了没有看到张行止的冒泡,该怎么发感叹号怎么发,欺负人欺负的光明正大,相当无法无天。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临近上课的最后几分钟,张行止就眼睁睁地看着前脚还在外头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的一帮人,后脚进教室一看到钟亦就消停了,一个两个坐在位置上朝他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群里起哄的愈发热火朝天。
    好在两人是背对众人坐在第一排靠窗角落的,钟亦从先前见面上了他的车起,就握着手机没怎么放过,这会儿坐在他身边等上课的时间就一直对着按个不停,完全没注意到教室里异样的氛围,听到上课铃打响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
    张行止以为钟亦站起来是准备上课了,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跟着起身就见钟亦朝他伸手道:“手机借我打个电话,你先上,我打完就来。”
    对钟亦的需求,张行止向来不问缘由,手机一递出去便将腿放到了右边给人让道:“0317.”
    不过张行止一让完就后悔了,他扎实的块头跟课桌间留的空隙很有限,两个大男人想要顺利通过明显有难度,他只是看钟亦好像有点着急,下意识觉得直接给人让路会更快些。
    但钟亦动作很自然,抬手便按上了自己的肩膀,经过时看着他低笑着问:“你生日?”
    身前人微微敞开的领口近在咫尺,那几颗珍珠纽扣几乎从他唇边擦过,张行止能很清晰地闻到钟亦身上消散地只剩最后几丝尾调的香水。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仰脸迎上钟亦的目光摇头道:“我奶奶的。”
    钟亦有些意外:“感情这么好。”
    说完,钟亦不等张行止答便从他身前穿了过去,他顶着全班的注目礼走出教室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现在没来的,让他们不要放弃治疗,我打完电话回来才点名,还有机会。”
    话音落下,钟亦应声踏出班门,安静如鸡的教室登时沸腾起来,都开始仗着钟亦不在预备造反了,班长王寺恒首当其冲,仰脸一声口哨就给把班上的氛围彻底炒热了。
    他挤眉弄眼地看着讲台上的人挤兑道:“怎么着老张?唠唠?”
    有了这一出带头搞事,张行止刚站上讲台,底下的问题便瞬间蜂拥上来,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跟学生关系太好感到后悔。
    “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呗张老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不不不,我最关心的永远是谁先动的手!”
    “我就说上次老张你怎么会拿手机拍钟老师照片!!!”
    “你们俩该不会之前就认识了吧?”
    到后来,底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干脆连港台腔都仿出来了,语速极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有那么两个话筒怼在张行止脸下。
    “请问张先森,刚刚钟先森按着您肩膀从您跟前过去还看着您笑的时候,张先森您的心跳到了多少呢!”
    张行止:“……”
    “我们现在合理怀疑你们俩从一开始就不干净啊张先森!”
    张行止:“…………”
    第一次见面就上了床,可不就是从最开始就不干净。
    “所以老姜对于这件事知情与否呢张先森?最开始老姜反复叮咛我们不能搞师生恋,是不是有意保护您呢张先森?”
    见人始终不说话,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王寺恒立马接上搞事道:“简单说两句吧张先森,不然我们19摄影公关部对外没办法统一口径啊。”
    话音落下,班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张行止看着底下一双双望着他求知若渴的小眼睛简直哭笑不得:“平时上课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刨根问底。”
    王寺恒很懂的“喔”了一声,继续犀利追问道:“所以张先森您现在是默认了我们前面所有的猜想是吗?”
    这破孩子明明两个耳朵都已经听到他们俩开房的实锤了还这么闹,张行止是拿王寺恒一点办法没有,知道他就是存心想起哄。
    一番凝固的对视后,张行止无可奈何正要开口,就听门口传来了钟亦的声音。
    “你们什么猜想?再说一遍我听听?我保证全部如实回答。”钟亦说着便悠悠然走上讲台,将手里的手机还给了张行止,冲底下一帮瞬间哽咽的熊孩子问,“怎么又都不说话了呢?”
    他就站在张行止身边笑吟吟地道:“我刚在外面打电话还听见里面好热闹,我一进来就都哑巴了?我都不知道大家对我意见这么大?”
    听到最后一句,众人一脑门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哽了半天还是王寺恒脸皮最厚,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两声讨好的讪笑便油嘴滑舌地解释道:“这不是第一次见您跟张老师并排站在讲台上吗,激动,激动。”
    这话倒不是王寺恒瞎说,第一周的课钟亦占了一整节,上周的课他直接拿去还给张行止了,在底下陪着坐了一晚上,跟学生们一起听张行止上课,一句多的话没插过。
    这会儿一干人是听见钟亦问激动什么才彻底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纷纷跟上,一时间,什么“帅”、“养眼”、“有范儿”全跟着砸来了。
    王寺恒捂着心肝真诚总结道:“就是乍一眼给看傻了,看傻了。”
    结果众人只听钟亦缓缓一句“是吗”便道:“那我怎么看你们在群里说的还挺开心?”
    众人这才猛然想起他们老张手机被钟亦借去打电话了:“………………”
    “别看我们张老师平时话没两句,对你们真是不一般的好啊。”钟亦说着还和身旁低头看向他的当事人对视了一眼,继而扫视底下的人道,“你们好歹找个张老师不在的群聊啊,欺负老实人也不能这样欺负吧。”
    王寺恒一句“所以您现在是在维护张老师吗”刚要出口,就被他强大的求生欲塞了回去。
    钟亦环视教室一字一顿地继续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张老师,我不介意提前把补考题目告诉你们。”
    众人一秒怂:“不了不了不了……”
    “我就直说了,补考题很难,如果你们谁有兴趣想了解一下,可以现在就告诉我,或者到时候直接当掉期末考,重在参与。”说着,钟亦的视线掠过底下一干已然摇成拨浪鼓的脑袋,落到了王寺恒身上,他暗示意味极强地勾起唇角点名道,“尤其是你班长。”
    简直会心一击,王寺恒立马二话没说就伸手把自己嘴上的拉链合上了,乖乖缩着脖子比出一个“ok”,这跟明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钟亦满意地下结论道:“只要有一个人没管住自己的嘴,咱们就全班补考。”
    众人:“好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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