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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的语气不好,陆浅衫不由得放低声音,“你知道我现在的笔名?”
    傅忱冷笑了声,“下次再敢躲我教室后门偷听,是要收学费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说擅长的事——
    陆浅衫:我会写文!
    傅忱:我——
    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你会放狠话。
    第9章
    “你、你看见了啊。”陆浅衫怔怔地想,那傅忱和她还挺像的,都默契地当没看见。
    “换多少个笔名都没用,除非你把脑子扔了从一年开始学语文。”傅忱大放厥词,还要小心不要拜到你傅老师门下。
    陆浅衫反应了三秒,睁大眼睛,“你是故意的!”
    明知道是她写的,故意公开处刑。
    傅忱看了一眼陆浅衫委屈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写病句还不让人说了?”
    “没。”陆浅衫哪敢有意见,“荣幸之至。”
    傅忱还真没有给陆浅衫以外的人看过文,“别扯远了,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陆浅衫老实道:“我是去采风,体验一下生活,下、下本文……我就干一阵子,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为什么怕给我丢脸?”傅忱追问。
    陆浅衫一噎,说不出我是你户口本上的老婆这句臭不要脸的话。
    偏偏傅忱想听,听不着。
    傅忱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陆浅衫的圈套,说了两句,竟然生不起气来了。
    他不容商量道:“不准干。”
    傅忱听见那女经理到处宣扬陆浅衫高学历当临时工,护短的劲儿一上来,不愿让陆浅衫再过去。
    “哦……好。”陆浅衫很容易就屈服了。查资料也不一定只有亲身体验这路径,方法还有很多。
    兼职只是给一成不变的码字生活一点新、新鲜的刺激,但只要傅忱出现,陆浅衫光坐在家里,就能感受到丰富多彩的情绪和源源不断的灵感。
    他是她所有精彩情绪的来源。
    以前陆浅衫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现在她破罐破摔了。
    路边的景象渐渐变得陌生,这边是所谓的富人区,陆浅衫很少走这条路,不由开口问:“去哪里?”
    傅忱不答,过了十分钟,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电梯上去,正对面是一家美发沙龙。
    陆浅衫一脸懵逼地被傅忱按在椅子上,看见镜子里傅忱面带嫌弃地摸了把她的发尾,对tony老师道:“给这个鸡窝头理理。”
    tony老师夸张地表达了对陆浅衫发型的震惊,直言你头上糊的定型水我们至少需要洗五遍。
    陆浅衫:“没必要吧……”
    傅忱:“洗。”
    十分钟后,傅忱对tony就很不满了,怎么洗那么久,还聊天?陆浅衫未来十八个笔名都快被tony套出来了!
    “快点,我赶时间。”傅忱睁眼说瞎话。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听陆浅衫的阻拦,嘴皮子一碰给陆浅衫定了最贵的洗发套餐,附带四十分钟的按摩。
    按摩?谁不会?
    他不能回去自己给老婆按吗?
    陆浅衫以为傅忱真有事,连忙道:“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半小时后,tony目送两位顾客离开,觉得今天钱赚得太简单了些。
    这样的冤大头务必多来几次。
    陆浅衫的发型重新打理过后,看着也很时髦了,和她身上的服务员制服格格不入。
    傅忱一手揣在口袋里,路过女装店的橱窗,又瘦又高的模特一身鹅黄色的半身裙,收腰恰到好处,不盈一握。
    陆浅衫撞上突然停下的傅忱,他今天穿着得体的烟灰色三件套,极为正式,越发显得身量修长,气质俊朗。领带被扯松了些,傅忱后背一重,下意识伸手向后一揽。
    陆浅衫和傅忱走在一起时容易走神,两年前,他们经常这样撞到一起,此时傅忱会身后后揽住她,顺势一弯腰,胳膊收紧,另一只手拖着陆浅衫,把她背起来,问她“怎么看路的,爬到我身上来了。”
    如今两人尴尬地一触即离。
    “我没事,谢谢。”陆浅衫后退一步,她跟在傅忱后面,像个冒失的普通职员,撞上大总裁一样。
    傅忱把手揣回兜里,转移视线般地看向橱窗里的女装,再回头看见陆浅衫,不客气地皱起眉头,仿佛只有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才能找到正大光明送陆浅衫衣服的理由。
    “你这身……”
    陆浅衫脸色一变,飞快地开口道:“你不是赶时间,我们走吧。”
    说完快速地走向地下停车场,并不给傅忱反应的余地。
    陆浅衫打开车门,顿了下,又关上:“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这边地铁可以直达我那里,傅先生去忙自己的事吧。”
    傅先生?
    叫谁呢?不得把“傅”字给他去掉!
    “上车。”傅忱看着她。
    “……”陆浅衫看了他一会儿,妥协。
    傅忱拧着眉毛,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响,陆浅衫在汽车发动的轻微声响里,听见了一句,“我并不是嫌弃你衣服的意思。”
    陆浅衫澄清:“没有生气,是你说赶时间。”
    “现在不赶了。”
    傅忱驱车直接把名义上的妻子拐回了他准备已久的婚房。
    他觉得陆浅衫就是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羊羔,放在哪里都会被欺负,最好锁在自家的羊圈里,安全。
    电梯直上十九层,傅忱指纹解锁,然后抓着陆浅衫的左右两根拇指也录进去。
    陆浅衫怔住,被傅忱推着,打开客卧的房门,“这间是你的。”
    陆浅衫侧目一扫,看见客卧前面带着书房,以及一张理想中的码字大书桌。
    除此之外空空荡荡。
    傅忱不想和陆浅衫讨论新房的独特的装修。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在沙发前对坐,玻璃茶几上放着两瓶矿泉水,仿佛临时的与会现场。
    傅忱理直气壮:“你文笔太差了,丢我的脸,我决定给你补习两个月。”
    陆浅衫看着正气凛然的傅忱,一时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面前坐的好像高三的班主任——“浅衫,你的物理成绩有些拖后腿,你把这本习题集做了,不会的问老师。”
    傅家书香世家,陆浅衫和傅忱是工科生,每个人的文化底蕴都比她强。多在一个户口本上一天,多给傅忱丢脸24小时。
    “那补习费呢?”陆浅衫弱弱问。
    傅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后收。”
    傅忱微微倾身,靠近了陆浅衫几公分,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中间,宛若一个谈判的姿势。
    陆浅衫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她竟然觉得傅忱在很深情地看着她,似乎很希望她答应。
    她永远记得被傅忱专注注视时的感受,那种全世界的风景都在你面前的美好,每次一想起便心尖儿打颤。
    她也永远记得傅忱给她看稿子时的专注和细心,仿佛只要是她的事,这个男人愿意付出百分之两百的精力。陆浅衫常常迷恋地看傅忱审稿时的侧脸,每一寸每一分都英俊得无可比拟。这时傅忱会挑着眉毛赏她一个眼神,“还看,写这么多错字也不脸红。”
    温柔深情让人沉溺,陆浅衫怕自己一头扎进再也出不来。
    陆浅衫有些犹豫,傅忱的提议就是吸引飞蛾的灯火一样燃在她眼前。
    傅忱换了个坐姿,烦躁地问陆浅衫:“你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教你?”他一副施舍的样子,“要不是我调查了班上的学生,有好一撮都在看你的文,说也说不听,我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拉低她们的语文成绩?”
    “修身,齐家,治学……”傅老师歪理一套一套,“你让我卡在齐家这一步了陆浅衫,要是让我的学生知道他们师母语文水平就这样,我还怎么教他们。”
    师母……陆浅衫想起上次在教室后门看见的一群高中生,脸颊一红。陆浅衫其实也没有差到哪儿去,能考上q大的,自然不能真有哪一科严重偏科,她就是大学的时候让傅忱惯坏了。
    码字时只顾着蒙头把脑海中的剧情写出来,手指打得劈里啪啦,没顾及错字和病句。以前傅忱心疼她,老呆在电脑前对颈椎和视力不好,除了码字,剩下的工作他就全包了。后来他们分手,陆浅衫也保留了这个习惯,写完之后自己检查修改润色,有时候时间比较紧急,放出来的文章就毕竟粗糙。
    “啊……那谢谢傅老师。”陆浅衫想明白了,她从来就没有走出过傅忱的温柔陷阱,能多跟傅忱呆一天就是赚到。
    傅忱满意了,“我晚上才有空,所以你得寄宿制补习。我的规矩是晚上不准码字。”
    陆浅衫老是熬夜码字,大学的时候两人宿舍隔得远,他拿她没办法,现在……呵,迟早得让陆浅衫跟小学生一样早起早睡。
    陆浅衫:“……好。”
    “你房间的书房有电脑,你需要回去拿自己的吗?”
    “我明天回去拿就行。”
    “时候不早了,你今天在这里将就一下。”
    傅忱这句话说完,两人陷入沉默,好像话题已经结束,该各回各屋了。
    他盯了陆浅衫一会儿,不死心地问:“今天酒店的事,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陆浅衫脱口而出:“我没抄她!”
    傅忱“啧”了声,为什么陆浅衫就不能低头向他求助?他们一定要分得这么清吗?
    “还有呢?”
    “没了。”
    “行,你没抄。”傅忱气得起身回了房间。然后生气地给他姐发了条消息,说他今天在哪里看见了一条裙子,再发了陆浅衫的身材数据,“姐,你挑衣服眼光好,黄色的那条外,再帮我选一打裙子给陆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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