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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的小白长大了,就去挠那只蠢鸟。
    “桓哥儿,吃月饼,你最喜欢的,蛋黄味儿的。”
    季菀将切好的月饼倒在儿子面前的盘子里,用叉子叉起来喂他。不是季菀娇惯小儿子,是因为他抱了猫,手不干净。
    桓哥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母亲的伺候,母亲喂一块他就吃一块儿。他咀嚼得很慢,嚼碎了才吞下去。
    “你一天到晚都抱着它,也不嫌累。”
    桓哥儿头也不抬,“不累。”
    两个字,干脆利落。
    小儿子打小就这样,不爱说话。能说两个字绝对不说一句话,就这沉默寡言的性子,没少被亲姐姐曦姐儿嫌弃。
    三岁的小娃娃,跟个小老头儿似的,装深沉。
    对此,桓哥儿通常都会给她一个‘尔等俗人,不懂我的境界’的眼神,把曦姐儿气得咬牙后,他又十分傲娇的转身就走。
    曦姐儿时常郁闷,这是她弟弟吗?明明一个娘胎里出来,他怎么就能那么闷?然后再看看同样闷的妹妹,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娘生的。当然,这种幼稚的问题,她是不会向任何人求证的。因为她知道,传到她那个闷葫芦弟弟耳中,肯定又要鄙视她了。
    “桓哥儿这么喜欢猫,不如娘给你画下来,做成灯笼?”
    见小儿子难得对某物感兴趣,季菀便给他出起了主意。
    桓哥儿认真的想了想,点头。
    “好。”
    季菀命人取来了纸笔,抬头看见下人将长子和长女做好的一个灯笼挂上去,便笑道:“大姐姐画工极好,让大姐姐给你画,好不好?”
    桓哥儿皱了皱眉,对母亲的话表示怀疑。
    季菀笑着唤来女儿,简单的交代了任务。
    曦姐儿嘟了嘟嘴,“那么丑,干嘛画它?”
    桓哥儿立即投给她一记眼神杀。
    “你那只蠢鸟才丑。”
    季菀惊,小儿子居然一次性说了七个字,难得啊。
    曦姐儿怒,“你的猫才蠢,又丑又蠢。”
    再发展下去姐弟俩得吵起来了。
    季菀刚要拉过曦姐儿,鸢姐儿突然蹬蹬蹬的跑下来,手里端着个小磁盘,里面全是方才祖母让人给她切的月饼。
    她用小叉子叉起一块儿莲蓉月饼,递到小白面前。
    小白很乖巧的张嘴吃了。
    大眼瞪小眼的曦姐儿和桓哥儿齐齐看向她,鸢姐儿不动声色,端着盘子继续喂猫,“这么点事情也吵,幼稚。”
    曦姐儿和桓哥儿同时目光不善的瞪向她。
    鸢姐儿嫌这么伸手太累,干脆将盘子一搁,直接将小白从弟弟怀里抢过来。
    “猫不是看着就能养大的。”
    她给了弟弟一个‘你很蠢’的眼神,然后坐在小凳子上,继续喂小白吃月饼。
    桓哥儿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似乎还在想刚才他这双胞胎姐姐是如何把小白从他怀里抢走的。
    曦姐儿有点呆。
    为毛她有种这个三岁的妹妹,才更像是姐姐的错觉?
    季菀则在一旁无声的笑起来。
    太可爱了。
    她的宝贝儿女们,真的是太可爱了。
    陆知行提着刚做好的一个灯笼走过来,“怎么都聚在这儿?曦儿,你不是还要做灯笼吗?”
    “做,当然做!”
    曦姐儿看着双胞胎弟弟妹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要把毛毛和那只蠢猫都画上去,让毛毛去叼那只蠢猫!”
    桓哥儿立即对着她嗖嗖嗖放冷光。
    陆知行表示,老大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非但要给弟弟妹妹们做免费苦力,还得满足他们不同的要求。娘啊,他怎么不晚生几年?
    ------题外话------
    突然发现前面对双胞胎的笔墨太少太少,好歹是女主的娃,还是应该写一点具体的。嗯,今天还有三更。
    第434章 (三更)
    萧老夫人近来身体不大好,季菀离得近,得空了便会带着孩子去看她。这日碰巧,遇上了回娘家探亲的萧姝。
    萧姝小她六岁,如今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早已不再是季菀刚入萧府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任性刁蛮的八岁小女孩儿。
    她是三房的女儿,和季菀没多大关系,私下里几乎没什么往来,也就是能在年节的时候,回娘家探亲能碰见几次。彼此间关系说不得多好,却也不坏。
    萧三爷一直没续娶,膝下几个儿女,除了尚且十三岁的蔚哥儿,都已各自成家。好在长子已有一儿一女,可伴于膝下,倒也不寂寞。
    荣安堂。
    萧老夫人刚喝了药,靠在榻上,脸上挂着笑。
    “难得今天你们俩一起回来了,不如用完晚膳再回去吧。”
    季菀含笑点头。
    萧姝也嗯了声。
    “祖母近来,可觉得好些了?”
    萧姝自从做了母亲以后,就越发懂事。萧老夫人养过她几年,她也记恩,这番关心之词说得情真意切。
    萧老夫人笑道:“看见你们啊,就都好了。”
    崔心嫱坐在一旁,脸上笑容却夹杂着些叹息。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其实并不那么好,偶尔有个病痛的,得养好些日子。平日里,他们这些做晚辈的都不敢轻易打扰。她挂念着几个出嫁的孙女,每回回来一个,她都能高兴半天。
    昨天萧雯才带着孩子来探望过,她老人家心情好,拉着萧雯说了许多话,又是欣喜又是感伤。
    出嫁的姑娘不能经常回娘家,又都大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里也走不开。来一趟舟车劳顿的,等下次回来起码也要隔一两个月。人年纪大了,就怕寂寞,格外惦记儿孙。
    崔心嫱这两年也在接手府中中馈,不能时刻陪伴。孩子们又吵闹,嬉嬉闹闹的,反倒是打扰了萧老夫人养病。
    萧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累了,季菀等人也不便打扰,齐齐退了出来。
    午饭后,季菀又去见了母亲。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萧姝头上,季菀疑惑,“萧姝怎么了?”
    周氏道:“你没发现,她今日未曾带孩子回来吗?”
    季菀点头,“她两个孩子也不小了,这两年我每次回来,都见她带着孩子。今天怎么…”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魏家二房的萍姑娘?”
    季菀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母亲说的这个萍姑娘,叫魏萍,其母董氏,当年还指使府中下人去她的火锅店捣乱。继父上门去给她讨公道,最后魏老夫人做主将二房给分了出去。
    魏家是萧瑞和萧姝的母族。虽说当年萧家和魏家二房闹得很僵,可到底是亲戚,兄妹俩与他们还是有些往来的,只是少了很多。
    魏萍比萧雯小两岁,早已为人母。但她是外嫁,出嫁后就没再回过京城。四年前魏老夫人病逝,季菀去参加葬礼,见到了魏二爷夫妻俩,却未曾见到魏萍。
    因此她不解,母亲此时提起魏萍,是为何。
    她和魏家二房的恩怨,十几年前就算清了,这些年来形同陌路,八竿子也打不着。
    周氏叹息一声。
    “魏萍回京了,就在中秋后。”
    季菀哦了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丈夫战死,婆母因此病重,没多久也去了,她便带着孩子回京投奔父兄。”
    季菀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魏萍新寡回京,本应在家呆着,以免旁人闲言碎语。但她非但不安分,还要出来到处走亲访友。萧家,就是她拜访的第一站。可巧,刚碰上回娘家探亲的萧姝夫妻俩。
    魏萍是萧瑞和萧雯的娘家表妹,和三房干系不大。她幼时脾气也不好,和萧姝还有些不对付。多年未见,再次重逢,也说不上两句话。谁知道,魏萍却主动凑上来,和萧姝攀交情。离了萧府,她更是三天两头的往萧姝夫家跑。
    萧姝起先莫名其妙,慢慢的察觉出了些微端倪。
    魏萍是盯上她丈夫了。
    萧姝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和魏萍断了来往,更是吩咐下去,以后魏萍再登门,就不许她进。
    为了此事,她还和萧雯闹得有些僵。
    本来以为这事儿到此就算结束了,谁知道魏萍是个脸皮厚的,明着拜访不行,就暗地里使伎俩勾引。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虽说她死了丈夫,但好歹有个当官的哥哥,想要再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就是嫁得差点而已。偏偏要去觊觎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沾点亲带点故的有妇之夫。
    就算是成功了,顶多就是做个妾,她就不怕给她父兄丢脸?
    事实证明,这姑娘的确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她自己嫁得不如意,年纪轻轻的又死了丈夫,回京后看见萧姝那个死了娘的刁蛮大小姐居然还能嫁入世家,官太太气派十足,心中就不平衡了。
    她表姐是萧府嫡女,太后的亲侄女,能做伯爵府夫人也就罢了。萧姝一个罪妇的女儿,凭什么比她过得好?
    有的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不幸,怪罪到他人头上,理所当然的,不择手段的报复。
    魏萍一直就觉得,如果不是萧时当年续娶,闹出那么些风波来,他们一家也不会被扫出门,母亲不至于到现在都还被关在佛堂里不得出。可周氏的两个女儿都嫁得好,她想报复也没那个能耐。只能迁怒到萧家其他人身上,萧姝,就这么被她盯上了。
    她自己思想龌龊也就算了,偏偏萧姝那个丈夫,竟中招了。这次不是魏萍亲自上马,不知道她从哪儿买了个美人,送到了萧姝丈夫的床上。男人纳个妾其实没什么,偏偏这个人是魏萍送的,萧姝自然不答应,当时就闹着要把那个女人送走。
    男人做了亏心事本来心虚,但她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反而激起了男人的叛逆心,硬是将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萧姝气得直接回了娘家哭诉,还和萧瑞吵了一架。
    萧瑞亲自去了趟魏府,随后魏萍被关了禁闭。但那个女人,没有被送走。萧姝的苦日子,也来了。魏萍送来的那个女人,不止人长得美,还颇有几分心机,哄男人的本事堪称一流。没多久,就怀孕了。
    如果是其他妾室得宠生子,萧姝纵然心中吃味,倒也能接受。偏偏那个女人是魏萍刻意送来的,想到这个她就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在家里呆着不顺心,她只好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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