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意站在门口扫了眼屋子才说到:“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温迎玉就住这儿?看来表哥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嘛。”司岚怕屋里人听见,只是小声地回她:“姑娘今儿心情不太好,您......”
“她算你哪门子姑娘!?不就是个唱戏的,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罗意方才见司岚在这儿就不大痛快,她以前可是表哥身边的丫环,居然被派来服侍她。“让开!”她推开挡在门口的司岚,气冲冲的进了屋。
司岚不敢拦她,却担心温迎玉受了她欺负,往日也不爱搭理她,她就惯会拿她们这些下人撒气。此时见她进了屋,连忙跑去告知张淮景。
罗意方才是故意提高了嗓门,温迎玉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拿着话本的手垂下,面上却不显悲怒。抬眼看去,到是个明艳的美人,可眉间的戾色却让这张脸大为失色。
罗意见不得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气急了却还是端着架子,轻蔑地哼了声。“果然是下九流的戏子,一点规矩也不懂,连行礼都不会?”
温迎玉不爱惹事,按往日就行个礼把人送走了,可今日却莫名的不想退让,只是把书抚平在桌上却没应声。
“你!”罗意瞪着眼睛,咬牙骂道:“你真以为表哥宠着你,拿你当回事儿了?不过仗着几分姿色就赖在他身边......”
“他若肯放我走,我求之不得。”她性子柔却不是没脾气,况且她明摆着因张淮景来示威,她心里不舒服,这话脱口而出,却分不清是赌气还是真心。
罗意只当她挑衅,气地胸口不住起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贱人,不过就是个暖床的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正骂着,却听门口一声怒斥:“罗意!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她惊慌回头,立马软了声音:“表哥......”
温迎玉听到他的声音,瞳孔一缩,头埋得更低,指甲掐进掌心,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人快步走过来,他知道罗意的脾气,才听了一句就猜到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原本是怕她会哭,却没想抬起她的脸,除了眼周犯肿还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表情,更显得脸上的指印和渗着血珠的划痕可怖。
他手指轻抚上去,见她皱眉又收了手,压着胸腔里的怒火回头,“道歉!”
罗意双目瞪圆,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表哥,她一个下贱的戏子,你怎么能让我给她道歉?她凭什么!”
“我再说一遍,道歉。”张淮景声音又沉了几分,罗意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你要不愿意,我就亲自给你送回罗家,问问舅父是怎么把你交的这样嚣张跋扈。”
罗意眼圈都红了,以前表哥待她虽不如罗靖亲近,却也没有过这样严厉的责骂,在外人面前半点情分也不留。她不愿却不敢违背他的话,看向他身后的人,眼里淬着火,挤出句“对不起”,就甩着袖子跑了出去。
张淮景回身揽过僵站着的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受委屈了?”
温迎玉咬着嘴唇,不懂不过才一上午,他怎么就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哄她。每次都是,他想揭过去就揭过去了,从来不在乎她怎么想。
其实罗意说的没错,她不就是个暖床的吗。温迎玉笑得凄然,若有所指:“这算什么委屈。”
他抿起唇,转头吩咐跟进来的司岚去拿些冰块和凝肌露来,然后把人按回椅子上,抬起她的脸细细地打量,不想又被她推开。
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好在司岚回来得快,张淮景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就让人下去了。
他打开药盒,用玉签挑了些药膏,又托起她的下巴,低声警告她别乱动。
声音沉沉,手下的动作却是轻柔地。
温迎玉看向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垂下,她见过往日里的淡漠如水,也见过他气急时的阴翳怒火,甚至情动时的欲望满盈,而此时,他只是专注地给她上药,看起来好像真的在对待一件珍宝。
她恍然失神,又强迫自己把这点旖旎心思压下。
上好药,张淮景拿起软布包起冰块,试了试温度,小心地避开伤口按了上去。“凉不凉?”
她被激地一颤却下意识摇头,动作间差点碰到伤口,张淮景连忙制住她,轻声呵斥:“说了别乱动,”顿了顿又补充到:“凉也忍着点。”
待温迎玉的脸上的红肿消了下去,外边儿的午膳已经备好了,厨房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可她却没胃口,一点点挑着碗里的米。
张淮景往她碗里头夹了几筷子菜和一只春卷,却被她拨到一旁。
“还要我伺候你?吃完了。”说完又给她盛了小半碗汤。
温迎玉不想和他争也没得选,一小碗饭不知吃了多久,又味同嚼蜡,喝汤的时候眼泪就洒了进去。
她推开碗跑回里屋,张淮景坐着没动,他知道她心里委屈,可他哪里可能抹得开面子道歉。
温迎玉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心里倏然一沉,终于忍不住抽噎出声。
她从前不觉得,此时却开始恨自己和他的地位不能对等,让他对自己这样轻描淡写,喜欢就宠着,不喜欢就丢开,而她只能被动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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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flag就是为了倒的 所以 我不双更没问题吧 (乖巧. 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