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估计也不好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又不好发作,只能红着耳根沉默了。
这种公共场合,楚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男伴太难堪,于是伸手抱住陆远洲的手臂,笑着对袁老先生说:“我是跟他来的,他不是旁人。”
老先生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陆远洲身上,乐呵呵地说:“仔细看,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这么敷衍的语气,算是爱屋及乌吗?因为他是楚袖的男伴,所以不得不给点面子夸一夸?
楚袖想想都觉得可乐。
本来还准备让陆远洲带着她刷宴会副本,没想到现实却来个360度大反转,变成她带他刷boss!
旁边老太太笑着打圆场,对老伴说:“你不记得了?这是陆家的小子,陆以镇不是你多年的好友吗?”
刚才陆远洲的自我介绍袁老没仔细听,这会他眯起眼,诧异地看向陆远洲,说:“你是陆以镇家的小子?上次看到你,还是个学生吧,被女同学堵到不想上学的!”
楚袖瞪眼,没想到这也能吃到陆远洲以前的瓜?!真是……太好吃了!
陆远洲:……
没等他们多说几句,旁边已经有人来提醒袁老,说酒席开了,请他们移步。
袁老夫人连忙拉着楚袖的手,对袁老说:“让楚袖坐我旁边,我有一堆感谢的话还没说呢。”
楚袖连忙说:“老夫人,当时情况紧急,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帮忙的,这都是应该的,你就别再谢我了,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祥,说:“叫我梅姨就好。”
楚袖从善如流地喊一声:“梅姨。”
袁老在一旁说:“总之先去就座吧,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小郭,你给楚袖安排个位子在我们旁边,哦对,顺便多安排一个位子给小陆。”
陆远洲:……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一点地位都没有,就连座位,也是沾了楚袖的光,顺带捎上的。
其实陆远洲有邀请函,有安排好的坐位,但他这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攻克袁老,这会能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接近对方,陆远洲实在不想放弃。
大丈夫能屈能伸,捎带就捎带吧,只要把他带上就行了。
楚袖一开始还不清楚这个袁老是什么来头,坐下来后,在旁人的聊天中,才得原来这次举办拍卖宴会的公司,就是袁老旗下的公司。
能办出让富人们趋之若鹜的宴会,这袁老来头的确不小。
梅姨一直拉着楚袖的手,其他富太太来和她打招呼,她也就敷衍几句,全程将注意力放在楚袖身上,并叹气道:“哎,媒体上说你是单身,我还以为是真的,没想到有男朋友了,不然我那三个儿子就让你随便挑一个了。”
楚袖尴尬一笑,偷偷看一眼旁边的陆远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巴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心情不太妙。
袁老对老伴说:“人家有男朋友,这话就不说了。”
梅姨嘟嘴,笑道:“我这不是不甘心么。”
楚袖都不知自己该说点什么,只能陪笑,心想:这真是太尴尬了!
幸好酒席及时开席,楚袖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头拿食物堵住自己的嘴,一个劲猛吃。
席间有不少人过来给袁老敬酒,发现陆远洲也在同桌,又顺道敬他一杯,这让原本不太喜欢喝酒的陆远洲,当场喝了不少杯,最后还是楚袖偷偷往他红酒里兑雪碧,这才没让他太难受。
秦致歌也来敬酒,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今天的目的,也是想说服袁老,原本他还信心满满的,想抢在陆远洲前面拿到袁氏的合作项目,可在看到陆远洲和袁老同桌后,秦致歌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
跟袁老喝过一杯后,秦致歌就想走,没想到刚转身就被陆远洲叫住,只见陆远洲端着酒杯站起身,最大化地发挥自己高人家五公分的优势,盛气凌人地说:“秦总不跟我喝一杯?”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过来跟袁老寒暄,秦致歌和陆远洲便挪了挪位置,站远了些。
由于周围人声太杂,楚袖很艰难才分辨出两人的声音。
秦致歌爽快地喝完一杯酒,说:“陆总看起来心情不错?”
陆远洲一脸春风得意,说:“还行吧。”
秦致歌试探性地问一句:“和袁老坐同桌,难道陆总是达到目标了?”
陆远洲帅气地勾起一边嘴角,说:“你猜?”
秦致歌:……
楚袖:……
别说秦致歌了,就连在旁边偷听的楚袖,都觉得此人无比地欠揍!
陆远洲又道:“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别想和我争,你没戏。”
秦致歌怒瞪他一眼,说:“你少得意,没到最后又怎知输赢?”他这话说完,扭头就走,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陆远洲。
陆远洲嘴角挂着笑,将杯里兑了雪碧的红酒喝完,才转身回到座位,见楚袖用微妙的眼神看她,就问:“看什么看?”
楚袖差点就把“幼稚”两字说出来,最后还是堪堪闭嘴了。
酒席过半,拍卖会正式开始,众人一边吃,一边拍,场面没那么庄重,但气氛很活跃。
东西都是好东西,没有大件的,都是一些供人把玩的小玩意。
梅姨在册子上看中一对明朝时期的羊脂玉手镯,她叮嘱袁老一定要拍下来,最后说道:”我准备送给楚袖,她救我一命,我回赠个礼物是应该的,今天刚好小朋友在,就借花献佛吧。”
袁老笑着点头,说夫人吩咐的,他岂有拍不到的道理。
两人轻松地说着话,倒是把楚袖吓一跳,连忙对梅姨摆手说:“别别别,梅姨,你们千万别送!我不会收的!”
梅姨看她,笑道:“就一点小心意。”
楚袖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梅姨说:“梅姨如果非要谢我,那能不能让袁老给个机会,拨出点时间,听听远洲的项目计划。”
她把远洲两个字说得含羞带怯,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小年轻。
梅姨楞了下,随即笑出声,说:“这事我可做不得主,问问你袁叔。”
楚袖便满怀期待地看向袁老,袁老摆摆手,说:“这是小事,等会吃完饭,我带小陆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就是了。”
楚袖立时一脸欣喜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说完,她颇为得意地回头看陆远洲一眼。
陆远洲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有种想去捏她脸颊的冲动。
后来那对羊脂玉出来,袁老还想拍,楚袖急得准备落跑,见她这么抗拒,袁老征询了梅姨的意见后,才将牌子收起来,梅姨自己看中的是一块开过光的玉牌,袁老准备到时再发力。
没想的是,羊脂玉手镯在成交倒数的时候,陆远洲突然加价,而且是一口气翻倍加,最终将手镯拍了下来。
梅姨在一旁有趣地看着这对小年轻,然后故意问陆远洲:“小陆你这是给谁拍呢?”
陆远洲说:“楚袖手白,适合戴这个。”
楚袖:……
心想她才不要呢,这么贵的东西戴在手上,分分钟被剁手!
酒席过后,袁老说到做到,真带着陆远洲离开宴会大厅,找个安静的地方谈项目,而梅姨则留下来陪楚袖。
梅姨实在太过热情,让楚袖有些难以招架,她找个借口说要去找朋友,便趁机和梅姨分开,梅姨有一众富太太朋友,楚袖一走,她马上就被人围住了,倒也不会寂寞。
楚袖离开人群,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何以欢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秦致歌离开了。这次和袁老谈项目,陆远洲起码还有跟他详谈的机会,秦致歌则是完全接近不了袁老,最终结果也就显而易见。
楚袖端着一杯橙汁,站到落地窗前,安静地欣赏起外面的夜景,外面万千华灯,璀璨夺目,却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楚袖。”有人在身后叫她。
楚袖转身,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自然地想起一个人名:“盛洁。”
身形高挑,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的盛洁朝楚袖走来,说:“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不理我啊,发微信你也没回?”
“最近进剧组拍戏了,就没怎么和外界联系。”楚袖说。
这个叫盛洁的女孩子,同样是混娱乐圈的,也是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原楚袖一个人干坏事不方便,就为自己多找个帮手,而盛洁就是袁楚袖做坏事的帮手,当然,这时两人还没怎么深交,只是刚开始接触而已。
而她们两个之所以会一拍即合,则是因为盛洁喜欢秦致歌,从小就喜欢,在求而不得之后,也憎恨起何以欢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最后两人便一起狼狈为奸。
“我听说了,是跟何以欢一起拍戏吧。”盛洁问她。
楚袖嗯了一声,心里想的是该怎么和这个女人保持一定距离。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陆远洲就出现了,就跟个救世主似的,把她从盛洁身边带走,“回去了。”他说。
楚袖连忙点头说好。
往外走的时候,陆远洲问她:“你怎么跟盛家的人认识?”
楚袖也很惊讶,说:“你也认识?”
“都不是什么好人,离他们远一点。”
楚袖应了一声,心想你在书里也不是好人啊!
上车后,陆远洲就将一个小锦盒交给她,锦盒手感很好,上面的纹路古色古香,楚袖一看就知道是他拍的那对手镯,说:“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
陆远洲说:“我有一个你必须收下的理由。”
楚袖问:“什么?”
“项目最初方案谈成了,接下来会走流程,能有这个结果,你功劳最大,这是你的奖赏。”
楚袖眉头挑的老高,高兴地问,“真的?那恭喜你了!”
陆远洲将锦盒推到她面前,说:“所以这个你收下,我不喜欢欠人情,这是你应得的。”
楚袖:……
这人果然很不讨喜!
楚袖没再说什么,伸出手接过锦盒,心想陆远洲这张嘴可真烦,居然能让人收礼物收得这么憋气!
不过算了,看在手镯价值不菲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车子徐徐往前开,楚袖发现陆远洲又在揉额头,就问:“又头痛了?”
陆远洲应了一声,说:“今晚喝酒,更严重了。”
楚袖想了想,说:“你趴扶手上,我给你按一按。”
陆远洲侧过身,戒备地看她,“你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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