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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是想伸手去揽姜染姝,却被毫不犹豫的推开,顿时娇弱无依的往后倒,方向恰巧朝着康熙走来的地方。
    清月上前一步,稳稳的托住她,低声道:“裴宫人无事吧?”
    说着就强硬的拽她,来到角落跪下迎接帝王的到来。
    姜染姝非常敏感的觉得手上落了什么东西,在康熙要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皱眉喝止:“别过来。”
    说着她抬手,就见一个小小的,类似伤痂之类的碎屑稳稳的落在手上。
    她很白,手亦然,那些微黄的碎屑落在上头明显的厉害。
    康熙也看到了,忍不住抿着薄唇,眉眼凌厉的扫向裴静真,见她一脸无辜,沉声道:“唤黄御医过来。”
    御医都在御药房当值,在门口喊一声就能听见,见对方匆匆走过来,裴静真的面色苍白起来。
    她咬了咬唇,就要弹指甲,转瞬就被清月捏住手腕,表情凶狠的望着她。
    实在是这黄色血痂有些敏感,太像是痘痂了,她们这些日子看的不少,哪里能想不到。
    姜染姝神色也跟着狠厉起来,想要她的命,就别怪她不客气。
    黄御医来的很快,请安行礼过后,就赶紧上前查看,最后确认道:“是痘痂,这东西沾上皮肉倒还好,小主儿这些时日也接触不少,等会儿用药汤沐浴,再连着喝几贴煎药,想必能抵挡一二。”
    姜染姝客客气气的点头,“劳烦黄御医了。”
    清月举着裴静真的手,冷厉道:“您来瞧瞧她手上可有异常?”
    都说捉贼捉脏,但凡让她回去,洗个手的功夫这事就说不清了。
    然而很遗憾的是,裴静真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两只手都查探过,亦没有异常。
    姜染姝眼眸幽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方才分明感觉到是对方撒过来的,若不是有玉珠加持,她怕是无法察觉。
    康熙也不哪里好糊弄的人,就算没有证据,可根据排除法,这屋里此刻接近过姜染姝的人,除了裴静真不做他想。
    “押去慎刑司。”
    裴静真一听,震惊的睁大双眸,身子抖的如风中落叶:“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
    她眉目莹莹,点点泪滴跟真珠似得往下掉,哭起来梨花带雨美感十足。
    康熙却冷眼以对:“是或不是,去跟慎刑司交代吧。”
    说着他抱起姜染姝就往内室走,赶紧扒光衣服先洗了澡,冲了好几遍觉得干净了,却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把她塞到浴桶里,哗啦啦的往里头倒药汤子。
    这东西常备,想要都是现成的,硬是给她冲刷了好几次,康熙才心有余悸的住手。
    洗完过后,姜染姝觉得自己变成药人,哪哪都是酸苦的药味,闻着实在一言难尽。
    康熙却不嫌弃,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说小话。
    “你也当心些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能往你跟前凑。”他沉声开口,剑眉微微皱起,显得不悦极了。
    姜染姝不服气的嘟嘴,都在乾清宫伺候,关系盘根错节的,谁敢说真的得罪人。
    就算心里恨急,面上也得和和气气的,表现出几分亲切来。
    既然说起这一茬,姜染姝索性将自己过了明路。
    她把脸往他肩窝里一捂,便开始抽动肩膀,酝酿半晌也哭不出,下死手狠狠掐了自己好几把,终于疼的哭出来。
    康熙刚开始还以为她不乐意被说,埋着脸逃避,等肩头濡湿的感觉传来,才发现对方是哭了。
    顿了顿,有些无奈的低声道:“好了不说你了,以后多护着你些便是。”
    姜染姝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开口:“这些时日皇上待我极是妥帖,可我心里着实惶恐不安……”
    康熙满脑袋问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回想着方才裴静真那种楚楚可怜的哭法,姜染姝咬着下唇,哽咽道:“我一直当她是好友,万万没想到……”
    她虽然哭着,咬字却清晰的紧,一字一句将话说了。
    “皇上龙章凤姿威武不凡,我……”姜染姝顿了顿,红着脸腼腆道:“一直崇拜不已。”
    这幅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羞涩模样,最是惹人,更别提她着实美貌,有了玉珠加成后,更是完美到极致。
    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翠,肌肤白腻如脂吹弹可破,毫无一丝瑕疵。
    衬着那灵动的眉眼,更是顾盼生辉,妩媚撩人。
    她说着似是陷入回忆中,半晌才勾唇露出一个略带梦幻憧憬的笑容,缓缓道:“只对皇上无非分之想,只裴宫人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说是……”
    说着她又白着脸,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咽下,重新整理语言说道:“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无地自容……”
    她说着,盯着朦胧泪眼,露出一抹惨笑:“惶恐至极……”
    毕竟书中康熙为什么会杀了原主,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按照她所了解的康熙性子,实在不是那种提剑杀人的那种人,那么对方爬床定然是有什么招惹了禁忌,她得提前把这个隐患给除了。
    要不然以后有人抓着这一点,隐晦的在康熙面前重新提起,万一又想杀了她怎么办。
    康熙看着她面色苍白,偏两片樱唇被咬的红彤彤的,眼眸忍不住幽深起来,她果然早已对朕情根深种,这么一想,心中就慰贴起来。
    “何时对朕起了这种心思?”他低声调侃。
    姜染姝红着脸,将头埋在肩窝里,死活不肯抬起。
    睡一睡的心思是有,旁的便没有了,她不敢赌康熙洞察人心的能力有多高,索性躲过去,这也是对方教给她的招数。
    只软濡的小声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康熙被取悦了,低笑出声:“多大点事,当初你解开衣带,香肩微露的时候倒是大胆的紧,怎的这会儿又羞涩起来。”
    闷闷的低笑低沉悦耳,撞进耳朵里苏极了。
    姜染姝真的害羞起来,将自己蜷成一团,连指尖都泛出微粉来。
    “皇上~”她娇嗔的唤,又大胆的抬起双眸,不依道:“揭过去便揭过去,不许再提。”
    康熙被她闹的好玩,一脸深沉,见对方屏息静气,紧张的望过来,又展颜:“亲朕一口,往后便不提。”
    姜染姝扭着手指:“真的?”
    康熙郑重点头。
    脸颊上被啾了一口,轻轻的一触即分,还未尝到滋味呢,那人早已红着脸离去。
    内间只剩下康熙一个,他中衣散乱,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那双微阖的双眸却精光乍现,瞬间又像是无边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等到姜染姝回来,瞧见的便又是眉目温和的他。
    “皇上……”姜染姝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扫,瞬间有些立不稳,面色通红的躲在芙蓉帐后头。
    康熙低笑,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再说。
    姜染姝身上穿着薄纱中衣,外头松松的披着夹袄,一边走一边转移话题:“今儿可真冷,冻的人伸不开手脚。”
    像是宫女答应的份例里头,夹袄里头都填的木棉,这东西虽然沾上棉字,保暖性着实不好,偏又不能太厚实,瞧着失了形象。
    一到冬日,宫女就拼命活动,下值钻到被窝里不出来,实在是没法子。
    “前些日子不过深秋,你便手脚冰凉,可见身体有些虚,明日唤黄御医过来给你把脉,仔细将养着。”康熙说完,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朕想着能日日给你做汤婆子,倒有些舍不得。”
    这人口里便没有一句正经的,姜染姝脸颊染上细粉,娇媚的轻哼:“明月也会暖脚呢。”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明月就觉得身上一寒,感受到死亡凝视的她,在心中哭喊,她不是她没有。
    康熙危险的眯起眼眸,蹭了蹭她细软的发丝,思绪渐渐飘远。保成身体已好,偏他们还小动作不断,这些日子的肮脏手段数不胜数。
    多少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便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姜染姝一时也走起神来,乾清宫将要解禁,她既然被封为答应,便要面对六宫妃嫔。
    心中一时有些忐忑,相对宫廷倾轧来说,她那点职场经验纯洁的如同象牙塔里出来的,略等于无。
    被作怪的大手唤醒心神,姜染姝媚眼如丝的回眸:“皇上……”这人心情好点便不消停,她记得史书记载他养生,如今瞧着,倒有些不大像,着实重欲。
    虽然说侍弄的很舒服,可腰腿跟不上节奏,酸软的厉害。
    康熙低低一笑,放下床帐,大红锦被盖在玲珑躯体上,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微露,春情萌动。
    ……
    都说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姜染姝倒觉得,事后喁喁而谈最抚慰人心,两人交颈而卧,耳鬓厮磨,恍然间会给人一种属于彼此的感觉。
    “角房是小了些,许多陈设都不能摆,你精简着用,不行把边上那间也拨给你。”
    康熙扫视着室内,原本还好,如今换上答应份例,一切升等之后快没有下脚地了。
    他时常过来,这若是不合适,他自个儿瞧着也不舒爽。
    姜染姝摇头:“尽够了,原本六人住一间也过了,哪能娇气成这样。”
    乾清宫就这么大,她若是占两间角房,那多得罪人。
    康熙若有所思,兴致勃勃的提议:“不若给你新打了家具来,尺寸都缩些,这样陈设也有了,又不至于简陋。”
    姜染姝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又窝了窝,这才浅声道:“但凭万岁也行做主。”
    “乖。”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下去,搂在一处有些昏昏欲睡,外头便响起梁九功的禀报声:“承乾宫乌雅氏发动了,贵妃娘娘遣人来问,万岁爷可否要过去瞧瞧。”
    天地一片黑沉,只门外梁九功提着的羊角灯发出微弱光芒。
    第11章
    夜色寂静,只有狂风呼啸。
    姜染姝眼神有些异样,乌雅氏生下的将是未来雍正帝,她用什么姿势才能抱上大腿?
    康熙摸摸她的头,以为她艳羡旁人生孩子,安抚道:“这些日子一直歇在你这里,想必你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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