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的活动比他要丰富得多,她和朋友在外边聚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的微信。到了晚上十点,她留下一句“去玩了”后就索性不回了。
明显是玩疯了。
他揉揉眉心,不大高兴的样子。说他不恼是假的,他对程敏有很强的独占欲,恨不得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时,他更是不悦,直想把她抱回家锁起来,让她这辈子都绕着他一个人转。
但这样的念头会很快消散,他永远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很清楚程敏是一个人,不是一样物品,她有自己的人格和生活,如果他执意去折她的翅膀,那她也未必会是他爱的那个程敏。
陆皓楠希望程敏能站在他身边,而非站在他身后。
思及此,阴云散了不少,一夜好眠。
时间匆匆如流水,一转眼到了金秋十月。前三个月里,程敏重新开始了满世界飞的日子,偶尔留在北京,空闲时间几乎完全被陆皓楠占据。
他俩的关系是有了点实质性的进展,但要程敏来说,还不算是恋人关系,还差了点。
差在哪里呢?
差在程敏这,她终究没有松口。她有自己的考量,陆皓楠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急着逼她表态,顺其自然。
陆皓楠其实同样很忙,程敏给他发微信,他有时候得隔上很久才会回。
程敏对内地政治的认识很模糊,她充其量会画个政府架构图,其余的她一概不懂。不过不懂归不懂,偶尔看些时事新闻,她能感觉到今年是比较动荡的一年。有时,她竟会突然生出几分担心,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谁会永远顺顺利利。
恰好是这种担忧,让她越发怯步,不敢踏出那一步。程敏如果接受了陆皓楠,那她势必要为他改变适应他的世界。然而她并未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甚至她觉得,平心而论,她不是很适合他。
只是这种话她不好直白地告诉陆皓楠,她唯有迂回地表达自己的担忧。
陆皓楠听了,只让她不必担心。实际上就是不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
程敏从西班牙回来后,想短暂地在别墅住了两天。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惊奇地发现他在别墅里养了只猫,有了这只猫,她的腿就迈不动了,眼睛和手几乎要黏着猫咪身上,干脆多住了好几天。
她去西班牙半个月,然而实际上两人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做过。久旱逢甘霖,不知节制是必然结果。程敏白天逗猫,晚上在床上叫得跟猫儿似的。
陆皓楠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回得再晚都想压着她来一次。
好比今晚,程敏睡下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她以为他今天不会回别墅了,想着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两个小时后,她觉得腰间有些痒,伸手去够,顺利够到男人的手。程敏吓了一跳,她欲伸手去开床头灯,却被男人拦下。
她闻见他身上有酒气,觉得他可能并不清醒,道:“很晚了,早点睡吧。”
陆皓楠凑过去亲她的肩膀,一路下移到她的胸口处。
程敏推推他,她明天无事,可他明天肯定不得空,她说:“你明天不用去工作?”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已经着手扒她的睡裙了。室内一片黑暗,程敏睁着大眼睛,眼前照样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地方的,精准地撩开她的睡裙,脱下她的底裤。
程敏自己就是个经不起挑逗的,没一会,她自己都憋得难受。她提醒他,“别忘了戴套。”
陆皓楠还真忘了,酒精麻痹大脑,他确实不清醒。
闻言,他起身摸索一番,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东西,程敏直想把他踹下床,找东西都找那么久,他还能找到地方进去吗。
事实证明,他可以。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地方,缓缓挺了进去。
陆皓楠刚开始还很克制,慢吞吞地来。后来,许是因为酒精刺激,他完全失控了,几乎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还不许程敏缩,她一往后退,他就恶劣地得寸进尺,进得很深。她让他慢点来,他非得跟她唱反调,摁着她的腰重重地撞她。
程敏捏死他的心都有了,她头一次知道他喝醉后是这样子。
做完一次,她艰难地挪动身躯,刚找到床头灯的按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就被身后的男人勾着腰抱了回去。
他压着她,不知疲倦。
程敏欲哭无泪,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由着他弄,等他清醒了再收拾他
凌晨四点,卧室内的动静没了。程敏早已没了力气,仿佛一条无意被冲上海滩的鱼。而他,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
程敏累得没了计较的力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凌晨六点,程敏忽然觉得下腹隐隐作痛,还有点湿润感。她迷糊中觉得不太对劲,他又没有射在里边,怎么会有湿润感。她越想越不安,随着下腹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全然清醒了,推开搂着她熟睡的男人,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下体。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红。
程敏哭笑不得,它可真会挑时间,怎么在这时候造访。
它可能是不满意程敏的埋怨,立即给了她一拳。
程敏捂着小腹,也顾不上床上的狼藉,愤愤地叫醒身边的男人。
陆皓楠悠悠转醒,他隐约看了眼闹钟,想着这才六点,她不像是会起那么早的人。而后,他见到床单上的红,懵了许久。第一反应是他把她弄伤了,第二反应是他在程敏来月经的时候无意跟她做了,第三反应才是最合理的推测。
她痛得双唇发白,声音都颤抖着,“帮我拿我的包。”
她随身带着卫生棉条,刚好能应急。
陆皓楠迅速反应过来,见她面无血色,急急忙忙去找她的包。
程敏的下身一片狼藉,她想洗洗,奈何实在没力气。好在陆皓楠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他抱她去浴室,用温水冲去她腿间的血迹。他洗得很小心,一边要注意别让她滑掉,一边轻轻地弄掉一些已然干涸的顽固血迹。简单的一番清洗过后,他为她换上卫生棉条。
倒做得不错,他找地方挺熟练。
末了,他抱她去客卧休息,自己去处理主卧的床单。她躺在床上,手攥着被单,实在痛得不行。她许久没有痛得那么厉害了,佝偻着背,犹如一只小虾,额头直冒冷汗。
陆皓楠回得很快,见她痛得不行,他难免着急。
他柔声问:“要不去医院?”
程敏摇摇头,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多,而且往往挺一天就没事了,她才会全无准备。她说:“不用,帮我买点布洛芬吧。”
陆皓楠自然不会亲自去,他吩咐了别人买药送过来,自己陪着程敏。虽然这事不是因他而起,但要不是他昨晚闹那一出,她指不定不会痛成这样。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小腹。她有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温热的触感确实让她舒服了一些。
偶然间,程敏见他满脸忧色,这才发觉她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