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完了,逢暄抱着他脖子的手还不肯拿下来。
“你得进去了。”乔漠握着他的胳膊说。
逢暄不太愿意,笑了笑说:“不然你晚上和我一起吧。我房间床大。”
乔漠沉默了两秒问:“你做好准备了?”
逢暄:“啊?”
楼下玩狼人杀的那些人,突然一人一声大叫,跟着一群人都闹哄哄地叫起来。
乔漠往楼梯口看了眼,眉头微蹙。
轻轻敲了一下逢暄的头,乔漠说:“晚上好好睡觉。我回房了。”
“……好吧。”逢暄打开房门,进房后,身子探出一半,跟乔漠说,“晚安。”
乔漠跟他道“晚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过澡,逢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跟乔漠发了几条消息。
望着天花板,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逢暄莫名其妙地笑出声。
他躲进被子里,在床上滚来滚去欢呼雀跃,心情比吃十个奶油巴菲还开心。
今天,下雪的夜晚,在地球另一端这套廉价的童话故事中,他逢暄,和他超超超级喜欢的人谈恋爱了。
第39章 天天给你划火柴
太阳升起,积了一夜的雪亮得晃人眼。雪融化时气候总是更冷许多。
工作人员起早联系了外景拍摄场地的人,都说道路积雪,一时半会儿清不干净。别说拍摄,怕是连走个路都难。
导演跟演员沟通过后,决定先去之前预定的文化馆拍室内场景。
下雪的大冷天,袁沅穿着拖地抹胸礼裙到达场地,一声冷没喊,抖都不抖一下。
虽然她挺难伺候,但大家还是很佩服她在工作中的表现力。
准备开拍前,导演确定演员的站位。海佑站在楼梯上方拉小提琴,袁沅从外面走进来。前面还要有一个外面街景捕捉到袁沅身影的镜头。
一切准备就绪,摄影组这就要开拍了。
导演突然喊停,问助手:“花店那个买花的女孩呢?”
助手说:“刚才突然说她表弟住院,跑医院去了。一个‘背景板’不要紧吧?”
导演:“什么不要紧?那个捧花特写的镜头怎么办?”
袁沅准备了半天没听见开拍,脾气又上来了,远远喊着:“导演,可以了没啊!”
导演拍助手的胳膊催他:“找个工作人员替一下,快点。”
助手“哎”了声,连忙在那群女工作人员中找代替:“你们都给我看看手。”
一个两个手打扮得精致得很,又是涂指甲油又是指甲镶水晶,哪像个街头卖花的,指甲都要抢走花的镜头了。
突然抓到一只手,又白又长,也不花哨,还挺适合替代那白人卖花女孩。
助手双眼放亮,抬起头看这位被他选中的幸运宠儿。
傻了。
竟然是逢暄,一个大男人。
导演问助手:“找到没?”
助手看着导演,一脸尴尬:“男的。”
导演:“那么多女生你找不到一个能替的?”
“手都不合适啊。”
导演想了想:“男的也成,白人女个高体格也大,头上戴个头巾,围上围裙。反正做背景的时候要虚化,看不出来。行吧,就他。”
助手握住逢暄这根救命稻草了,请示乔漠:“可以吗乔总?”
昔日大哥如今去扮小姑娘,逢暄内心是拒绝的。但他不好说出口,他希望乔漠能读懂他的心。给乔漠的眼神提示也很明显。
他相信乔漠明白他的意思,等待乔漠替他拒绝。
只见乔漠微微一笑:“去吧。”
“你??”逢暄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漠,发出质疑:乔漠,你到底是不懂我的心,还是故意要看我变成卖花的小姑娘?
助手兴奋地把逢暄拽走,给他头上戴上方巾,套上围裙。拿那束道具花,让他捧着。
隔远一看。
还真没违和感。
助手简单跟逢暄讲了一下他要做的事,归根结底一句话,他待会什么都不用做,捧着束花就行。
准备就绪,导演喊开拍。
这一场演员和摄影师都表现得不错,一个上午拍摄便结束。没什么大问题。
尽管后面没有逢暄的镜头,逢暄仍也敬业地跟着站了一上午,当了一上午的“卖花女”。
最后一条检查无误,导演喊收工,逢暄还在整理手中的花。
看见乔漠走过来,他拿起一枝花,送到乔漠眼前:“先生,买火柴吗?”
刚才还百般不情不愿,现在玩性上来,谁也不能让逢暄出戏。
乔漠接过他的花。
逢暄戏还没完:“先生,你还没给钱。”
乔漠配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欧元,放在他掌心上。
逢暄将那欧元收进口袋里,又拿了枝花:“再买一根火柴吧,先生。”
乔漠从口袋里拿出十几张钞票,数了数,放在逢暄手上,问:“这些可以连人一起买走吗?”
见钱眼开的逢暄:“谢谢主人,主人我从今往后就是只属于你一人的小姑娘,我天天给您划火柴!!”
乔漠被他逗得笑出声。
金钱使昔日大哥甘心变为小姑娘,还愿意为曾经的“小弟”天天划火柴。
“收工了收工了!”导演又朝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喊了几声,望见乔漠和逢暄,“这俩还玩起来了?”
一工作人员握着杯热乎乎的咖啡,喝了口:“助理的工作已经细化到要陪老板玩过家家了?”
“太惨了。”
他们再次纷纷可怜逢暄,但愿艾登回来后逢暄日子能好过点。
第40章 暖炉都得当
天气放晴几日,下了场雨。这地方一下雨就冷到极点。
雪是化干净了,翌日剧组开工时冻得人说不来话。
乔漠坚持天天到场监制,逢暄自然也得跟着早起。
早晨是气温最低的时候,连抗寒能力超强的袁沅嘴唇都在打颤。
逢暄穿了三四件衣服,外加一件大衣,下车后依然冷得受不了。他看乔漠穿得也不厚,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中适应自如。
逢暄没停过颤抖,抖得口中嘶嘶出声。乔漠问他:“冷吗?”
逢暄将头点了两下。
乔漠去保姆车上,拿了两件羽绒服过来。
一件给逢暄,一件自己穿上。
羽绒服长,逢暄要拉拉链,拉链头怎么都弄不好。乔漠替他将链头扣好,拉上。接着看剧组进度。
海佑拉了一个礼拜的小提琴,从古桥拉到文化馆,从文化馆拉到教堂,从教堂拉到街头。
可能是拉多了疲倦,曲风逐渐闷骚。
现场估计没多少人知道,英国公爵为了听海佑拉奏的小提琴曲,曾亲临大学邀请他去参加宴会。在这里,这演奏曲倒廉价起来。导演喊几次cut,再宝贵的现场演奏都得从头来过。
英国离这里并不远,那位公爵倘若凑巧过来散心看见这一幕,可能要呕血三升喊声“shift”。
不对,这次逢暄学会了,是“shit”。
今天导演兴许大姨夫来了,脾气暴躁,演员怎么演他都觉得不够好。训完还得来一句:“我都觉得不行,人家那么大的公司会满意?”
袁沅被导演喊喝几次,又想冲上去跟他吵架。
海佑是个要出道的听话新人,只得继续默默地,一遍一遍地拉他的小提琴。
乔漠去把两边都安抚了,也全说了一下。
导演要求得没错,人家品牌方不会要随随便便拍出来的成品。追求完美是一定的,只是跟演员沟通的方式不够好。演员也还要再加把劲,烦倦的状态一出来,即使再重来一百条也没用。
导演揉揉眉心冷静了一点,海佑依然没说话。
乔漠建议他们休息几分钟再来。
袁沅火气没消下去,碎念了一句:“休息几分钟有什么用,站着说话不腰疼,穿成我这样在这种天待几分钟你试试!”说完踩着高跟鞋上了保姆车,大力地把车门关上。她的助理被扔在车门外,尴尬地站着。
这脾气。已经撒到乔漠头上了。
乔漠顾着大局,没跟她计较,暂时由着她。
导演骂了声:“草。”休息都懒得休息,叫人安排一下,先重拍海佑的镜。
工作人员议论声算不上窃窃,起码离得远的逢暄也能听到。
“又来。她到底什么人啊,对乔总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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