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暄本能地颤了一下:“到底谁耍流氓!哎呀,好了好了好了。”连忙滚下床,抓起衣服穿上,“1产阶级人物厉害,1产阶级万岁!本bottom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决定穿上衣服好好做人。”
“嗯,真好,逢暄自创乱七八糟词汇又更新了,还用对了一个英语单词。”乔漠将被逢暄解开的扣子再度扣上,理了下衣领。
逢暄穿好衣服,去浴室里洗漱。
从浴室出来,逢暄拿着一张纸擦脸上的水渍。他洗脸素来习惯捧起一捧水,泼到脸上,再挤洗面奶洗。毛巾他不大爱用,觉得用多了上面会有螨虫。然后湿着张脸出来,头发也跟着湿了些许。
乔漠打开房门要下楼,那只没骨头的野兔从背后粘上来,搂着他的腰,一身重量全放他身上。
乔漠迈出了沉重的两步:“要下楼了,还这么贴着我走?”
“我腰闪了,我残废了,我腿没了,走不动了。”逢暄在乔漠耳边吹气,“要乔哥哥用亲亲魔法我的腿才能回来,腰板才能挺直。”
乔漠没仔细数过,他大概的想,逢暄估计一天能索吻三百次。
他侧过头,扣住逢暄的脑袋,吻了他片刻。逢暄要深入吻下去,被他打住了。
这小子食髓知味地舔了下嘴角,勉强心满意足,愿意用自己的双腿走下楼。
乔汐刚做好午饭,让保姆帮忙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
适才还春风得意的逢暄,见到乔汐和保姆,急忙收敛起来,慢慢跟在乔漠后面,保持着与乔漠两步的距离。
平时他跟乔漠单独相处,这两步距离,简直让人奢求不来。
“睡到现在才起?”乔汐问他们。
乔漠说:“嗯。”
“看来昨晚睡得很好。”乔汐将筷子一双双摆好,跟保姆说,“王姐,你去他们房间帮我把那两个装布丁的盘子拿下来。”
王姐点点头,要上楼,逢暄眼皮子一跳,立即踅到楼梯口:“我去吧,我去拿。”
“哎!不用,王姐去就好。”乔汐叫住逢暄。
王姐腿快,已快步上楼去了。
“来吃饭吧。”乔汐入座说。
逢暄僵僵入座,紧张地抓了一下乔漠,给他使眼色,嘴型小声说:“那床单……”
乔漠:“嗯?”
逢暄:“那个……床、单!”
乔漠:“啊?”
逢暄:“……”算了,他们频道对不上的。他还是吃饭吧。
乔汐突然笑了声。
乔漠拿起筷子,瞥了乔汐一眼:“笑什么?”
乔汐的笑容让人觉得她口是心非:“感觉你们相处很好,我看了开心。”
几分钟后,王姐端着两个空盘子下来,去厨房忙碌。
逢暄看王姐一切如常,微松口气。
在厨房洗完盘子后,王姐出来。回自己房间吃饭前说:“小漠啊,你房间那床被子,我给你拿去洗了。”
逢暄刚喝进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
乔漠很平静说:“谢谢。”
乔汐没忍住,又笑了。
乔漠:“你又笑什么?”
乔汐笑着说:“你头一次带人回家,我开心。”
逢暄低下头,一手夹米饭进嘴里,一手挡住自己的脸。
乔漠望逢暄一眼,觉得奇怪,脱衣求吻说再干一场的时候没见他半点不好意思,现在倒害臊起来了。
给逢暄夹了个菜,乔漠对乔汐说:“那你以后开心的日子还多着。”
乔汐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55章 十卦九准陈半仙
逢暄安静吃饭,话匣子难得关上一次。
乔漠跟乔汐说,他今年过节要跟逢暄回去。乔汐夹起来的一颗西兰花,落回碗里:“你们就打算这样,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打算去找爸爸吗?”
“他没来找我,我找他干什么。”
逢暄说话了:“那要不,乔姐也跟我们回去?”
乔汐笑问:“你家人不介意?”
逢暄说:“介意什么,外婆家就我妈和我外婆两个人,我妈很好客,觉得人多才热闹。”他没说客气话,逢妈总是嫌娘家冷清,逢暄要是能带点朋友回去,她是绝不会拒绝的。
乔漠本以为逢暄是礼貌的一提,乔汐会婉拒,没想乔汐很快微笑说:“好啊。”
乔漠怔住:“你还买得到车票吗?”
“不知道。小暄,你姥姥家在哪?”
逢暄跟乔汐说了他外婆家地名。乔汐拿手机搜了搜:“机票还有,我买机票。当天下午到的。”她做决定做得比乔漠还快,买票也利索。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出票成功了,到时你们可得去机场接我。”
逢暄外婆家的机场是新建的,占地不大,也就三层楼高,离火车站一个小时车程。乔漠和逢暄下火车,出火车站,搭出租车过去,进航站楼后正好看见屏幕上出现乔汐那班航班的名字。
这班飞机没误点,俩人等了一会儿,便见穿着一条黑色毛衣裙,裹着白色大衣的乔汐从电梯上下来。她拎着一个大手袋,两只手都提了东西。
“不能空手上门,我买了些见面礼,你们帮我拿一点吧。”除了简单的行李,乔汐还带来不少礼品,买得跟乔漠手里提着的差不去多少。大件的乔漠主动拿了,小件的逢暄帮她提着。
乔汐活动了下腰说:“有你们两个在,出门真舒服。小暄,你外婆家真漂亮。”
逢暄说:“是啊,冬天的时候这里景色最好。”
三人在机场附近搭车,半个小时后到逢暄外婆的家。
外婆的家是一套独立的平房,面积不算小。逢妈当年拿了丈夫因工死亡的赔偿金,回来给风湿腿还住石头屋的外婆买的。
三人来到家门口,逢妈出来迎接。她让客人赶紧进来坐,一边给他们拿拖鞋,一边说:“逢暄他外婆,性子有点奇怪,你们待会别被吓到。”
乔漠进门,将礼品都放桌上,笑着说“不会”。
“人家什么风浪没见过。”逢暄跟上一句。他很久不见外婆,不知外婆如今什么样。印象里已不太记事,偶尔神神叨叨,但不会太难相处。还没到能吓人的地步。
逢暄正这么想完,外婆房间的门开了。
一个头戴八卦帽,涂着白面红唇,穿着粗制道教服的老妇女,一小步一小步挪动出来。
三人都吓一跳。
逢妈“哎哟”一声:“妈,你怎么又把脸涂成这样?”
逢暄揉了下眼,仔细一看,才瞧清这妆容诡异的人是他外婆。那口要倒吸进去的凉气,吸到一半,呼出来,化成一团团疑惑。
大过节,打扮成这样。
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纸扎人活过来了。
逢暄尴尬笑了下,喊“外婆”。
他外婆拿着根杆子,杆子上卷着块布。她撑着杆子往门外走,口中含含糊糊地说要出门做生意去。
逢妈把她拦住:“过年过节的,街上都没人了,做什么生意啊?”
逢暄好奇问:“外婆现在做什么生意?”
逢妈白他一眼,要他闭嘴。
逢暄闭上嘴,站乔漠身边去了。
逢妈要拉外婆回去,外婆执意要出门,一拉一扯,杆子上卷着的布垂了下来。
黄锯边白布上写着,十卦九准陈半仙。
几人:“……”
逢暄心间迷惑更重,外婆这老年忽然开展的业务,水准有些高。
乔汐过去帮逢妈忙,拉着外婆的手说:“外婆,现在外面的人都回家吃饭了,我们等吃完饭再出去做生意好不好?”
外婆不认识乔汐,但看她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心里怜爱得很。让她劝了劝,果真听进去话,把杆子收起来放一边,消停下来。
逢妈直夸乔汐漂亮,直夸乔漠帅。她和外婆如普遍乡下出身的妇女一样,看见长得好看长得俊俏的孩子就喜欢。
逢暄认为她们就是坦诚的颜控。
他一杯茶水喝到底,再续了杯,母亲终于关心起他:“你工作怎么样?表现好不好?”
逢暄脸朝向了乔漠一下说:“他是我老板,你问他吧。”又提醒乔漠,“你悠着点说,别尽说我坏话啊。”
乔漠告诉逢妈:“小暄刻苦耐劳,踏实肯干,心地纯朴。”说了三句没有特色的官话,补上重点,“给他升职他都不要。”
“啊?!”逢妈一下激动起来,问逢暄,“怎么给你升职你不要?”
逢暄无语地看了眼乔漠:“你要把我丢创意部里,这升职我不敢当。”
外婆八卦帽歪戴着,捏了捏手指,清清嗓子说:“我算过了。我这外孙,上班像受死,迟到如砍头。惨,惨,惨。”她一连说了三个惨。
逢妈无奈地说:“妈,您可别瞎讲了,小暄的老板在呢。”
逢暄猛一呆。他承认,这是他前期状态,外婆竟给说中了。但亲爱的马克思恩格斯告诉他,外婆一定是歪打正着。
他强笑了下说:“外婆,你说的真是。谁上班快快乐乐的,哪家公司迟个到不像要砍头?”额上起了层薄薄的汗,逢暄伸手擦了。
乔漠就坐他身边看着他,今天被这位老板知道,先前逢暄一直视他公司如刑场。回头他踏进乔漠办公室,可能真是赴刑场。
“呸!我陈半仙只说天机,从不瞎讲。”外婆想让她女儿和外孙见识一下她的本领,手指换成方向捏,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这外孙不进创意部,是因为怕进去后,跟那些人一样变成疯子。”
逢暄要放到桌上的茶杯,离桌子一厘米远时,突然啪噔一下掉桌上。
他呆呆看着外婆,嘴巴合不上。瞬间,涌了一肚子话:外婆,您是真的十卦九准?您是真成半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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