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觉得自己昨晚好像梦到了陆周沉了。
“游凯助理。”
闻言,沈幼低头“哦”了一声,确定昨晚那是一场梦,但具体梦见什么了,她没有任何印象。
穆婉不忘说:“我问游凯了,陆周沉这周挺忙的,好像不在国内吧。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帮你搞定他!”
听穆婉说要帮自己和陆周沉, 这几日心里的苦闷,算是纾解许多。
“好!”沈幼答应一声。
既然不想失去他,她总该主动一回的,这是她昨晚就想好了的。
一夜宿醉, 两人头昏脑胀的,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幸亏是周末,沈幼可以在家躺一天。
*
陆周沉这一走,竟然连着几天,一点消息没有。穆婉跟游凯打听,游凯也不知道。
穆婉都忍不住打电话跟沈幼抱怨:“陆周沉再不回来,我就帮你找个比他更好的!”
沈幼忍不住笑了一声,心想,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她泡着茶说:“我只要他。”
自从沈幼在穆婉面前袒露心声后,就再也不藏着掖着了,搞得穆婉都有些不适应了。
穆婉揉揉脑袋,无奈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
阮悦宜一直纳闷,朱慧珍一直好好的,当时怎么想不开,吃了这么多安眠药。
自从那件事后,朱慧珍不像以前那么健谈。
这天,沈幼和阮悦宜约着,一起去看朱慧珍。
沈幼和阮悦宜两个人还没到病房,就听见朱慧珍在一个角落里,跟什么人争执。
“我告诉你!你别骚扰我女儿!”
阮悦宜愣了愣,叫沈幼别过去,自己悄无声音地走过去,忽然夺了朱慧珍的手机。
朱慧珍显然没想到阮悦宜会来,一时愣住,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这会儿更加苍白了。
阮悦宜听电话那头的人骂骂咧咧。
“臭不要脸的东西。我告诉你,我手上有的是你见不得人的照片,乖乖把钱给我,否则我拿着这些去找你女儿!”
阮悦宜听着,冷笑起来:“是吗?什么东西?你最好拿来我看看,否则我肯定把你让你后悔打这个电话!”
说完,阮悦宜愤慨地挂了电话,看看朱慧珍,撇撇嘴:“就因为这个不要命了?”
朱慧珍嘴角动了动,叹口气:“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能让人缠上你。”
阮悦宜无奈地说:“当初就跟你说了,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让你不要跟这个人谈恋爱的。”
朱慧珍早就后悔莫及,这会儿任何阮悦宜数落。
阮悦宜怕朱慧珍又想不开,倒是抱了抱朱慧珍:“没事的。他敢来找我,我就弄死他!”
朱慧珍心中大骇:“别。你别搭上你自己。”
阮悦宜吸了吸鼻子:“不会。对付这种流氓,就该用流氓的招。你安心把病治好。”
朱慧珍倒是笑起来:“治什么治?我还有几天能活。”
“别乱说!”阮悦宜生气了。
朱慧珍闭了嘴。
*
沈幼和阮悦宜看完朱慧珍,出了医院,正打算告别,忽然从树丛里跳出两个人来,揪着阮悦宜就打。
“我让你嘴贱。不是很厉害嘛!”
阮悦宜一听就知道是谁:“草。你个臭流氓,有种别威胁我妈。我跟你说,我今天……”
阮悦宜话音未落,听到“砰”一声巨响,身上的劲儿也撤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几秒。
“草!又是哪来的臭娘们!”那人恼羞成怒!
阮悦宜趁机挣脱了那人,拉起一旁拿着砖的沈幼:“跑!!!”
“想走?没这么容易!”
两人穿着高跟鞋,不好跑,眼见着那两人快追上来了,前面倒是出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们面前。
“上车。”
阮悦宜和沈幼皆是一愣。
沈幼反应过来,喘着气说:“上车。”
两人气喘吁吁地上了徐淮的车。
徐淮给两人递水,多问了一句:“你俩还好吧?要不要我帮忙处理?”
阮悦宜察言观色,看出沈幼和这人认识,但不想给人添麻烦,先开了口:“谢谢。不用。我能处理。”
徐淮倒是不再多说了,先把阮悦宜送回家,再送沈幼回去。
*
阮悦宜下车后,徐淮才问:“小沈老师,这两天,陆周沉有没有跟你联系?”
沈幼喝口水,摇摇头:“他不是出差了吗?”
她还在等他回来呢。
徐淮心想,看来沈幼还不知道,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沈幼。
沈幼见徐淮一反常态的沉默,立马察觉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徐淮怕沈幼多想,索性全盘托出:“前几天说是去登山,好几天了,没人能联系到他,于行也联系不到他了。他公司的事情,现在都是一个副总在处理,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沈幼一愣,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想来,徐淮这趟过来,该是为了陆周沉来的。
徐淮见沈幼脸色渐沉,换了轻松的语气:“放心。应该也没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徐淮心里到底是有顾虑的。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任谁都不能安心。
这几天,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大家都只能暗地里找人。
沈幼心慌起来,待徐淮将她送到家,她下车前对徐淮说:“如果有消息了……”
徐淮点了点头:“嗯。一定会跟你说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谢谢。”沈幼下了车。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陆周沉一直没出现,外界已经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出事情了。
与此同时,宏丰内部也开始骚乱起来。
有一些高层,甚至开始抛售股权。
短短一周,宏丰的股价开始大幅度下跌,市值也缩水好几百亿。
这一周,沈幼也密切关注新闻,想问问徐淮现在什么情况,又怕给人添乱,索性就不问了。
*
周二,沈幼照常去上班。
一进公司,就见很多人围在一起,好像在看新闻。
沈幼还没开口,庄扬倒是跑过来跟沈幼说:“幼姐。宏丰出事了。”
沈幼脑子里懵了一下。
她第一反应是,陆周沉出事了,眉头皱起来,颤着声问:“怎么了?”
庄扬说:“宏丰的一个副总被抓了。”
沈幼一听,松口气,下意识地问:“那……陆周沉呢?”
庄扬挠了挠头:“沉哥当然是在接受采访和公关。”
“你看吧。”庄扬把手机递给沈幼。
沈幼腿一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新闻视频。
“谢谢大家关心。这次宏丰出现这样的事,我们内部也不想看到……对于此类事件,宏丰会咎责到底……”
许久未露面的陆周沉,忽然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大众视线中,此前关于陆周沉是不是生病了,陆周沉是不是被抓了等不实消息,也不攻自破。
沈幼喝口水,定了定神,拿起手机,打陆周沉电话,但没打通,想也没想,拿起包,跟庄扬说了声“庄扬,我出去一趟。下午没赶回来的话,帮我请个假”。
庄扬刚转头“哦”了一声,只见沈幼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
*
徐淮拿着红酒来找陆周沉:“你可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知道多少人在担心吗?”
陆周沉刚洗完澡,接过徐淮倒的酒,波澜不惊地说:“不这么逼真,能引蛇出洞吗?”
陆周沉那次去泉城,从研发总监开始查,暗中把这条线捋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把里应外合的副总揪出来,这才故意说自己要外出一段时间,他不在的期间,公司事务,由副总全权负责。
为了演得逼真,陆周沉的理由是去户外登山,还特意飞到登山的地方,再连夜坐车回来。
但他没回家,就蹲在他奶奶的房子里,监视着公司里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昨天,副总终于下手,泄密的时候,被陆周沉当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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