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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别家一层两层的楼房不太一样,四十七号是个两层楼房,门口带着一个大院,楼房外的装修明显比同村的其他家要豪华许多。
    用祁斯眼光来看,如果把这个双层楼房单独看,已经可以达到了城里一般别墅的标准。
    从门口的大铁门看进去,院子里的狗窝里拴着一只金毛。金毛注意到有人几个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口,龇了龇牙滚了滚,完全不在意。
    这家人过的还真不错,祁斯心里想着没说出来,刘管家的舅舅的儿子做了点小生意,刘管家背后给了点帮助,所以赚了不少,估计是那一支帮了帮。
    “你们找周家的谁啊?”对门家的媳妇捧着水倒在了门口的土里,瞧见几个穿着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问了问。
    虽然带着方言,但也能大概听的懂。
    祁斯显然不怎么会应付这样的情况,司机只好上前和那女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要进去吗?”祁斯看着完全和资料里不一样的房子,问道。
    “算了吧……去看看舅舅的墓。”刘管家叹了口气,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几人这就要走,那边的门却开了,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到自家门口站着几个穿着不俗的人,顿了顿,抄起门口的扫把就举着跑了过来。
    “周朔儿子丢了和我们没关系,你们再来老娘就放狗咬你们!快滚快滚!”对着大门的祁斯他们挥了挥,中年女人警惕地盯着他们。
    “先走。”祁斯这性子哪受得了这事,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就想扔过去,听到刘管家的话,随手往旁边丢了,把那只金毛吓得不轻。
    原路返回,一路想着那女人的话,周朔就是被拐走的男孩的父亲,他应该也算是刘管家的侄子。
    “那孩子是跟着王敏走丢的,会不会其中有猫腻?”刚才的女人是刘管家同母异父哥哥的儿媳妇叫王敏。
    “等回去我找人查查。”祁斯踩到石子路上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硌得脚疼。
    刘管家舅舅周平庆的墓就在村子几个公里外的公募,出了村子这路就好开多了,没多久就到了。
    让人把他推上去后,刘管家就不让陪着了,祁斯退到一边。公募附近有两座大山他现在的位置在半山腰,俯瞰下去还能看见远处一片绿灰色的阴铁村。
    感受到口袋的震动,看来电显示,祁斯露出了笑容。
    “下班了?一会打算去哪吃?”说完对面并没有回应,祁斯愣了愣,“阿沣?”
    “单鹤沣?老公?亲爱滴?”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就在他着急了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想你了。”
    “我也想你~刚才干嘛不说话。”单鹤沣正常的语气,让祁斯没有多想什么,“故意害我着急是不是?”
    “早点回酒店,我等你。”
    还没等祁斯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电话就被挂了。
    回酒店等我?难不成单鹤沣也来b市了?祁斯眼神一亮,正好刘管家也拜祭完了,看着神情凝重,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酒店,已经是黄昏时刻了,他先推着刘管家回房间,让护理医师先按摩按摩,再约好了这边的医生过来给刘管家检查检查。
    安排好了一切,祁斯这才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手里拿着房卡,祁斯深呼吸,也许他开门后就能看见单鹤沣,抑制不住的喜悦包裹着他的心脏。
    等冷静了一点后,祁斯刷卡进房关门,睁开闭着的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黑色。
    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后背贴在了门上,微微抬头,单鹤沣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没有。
    “你怎么了?”只是短短一天没见,单鹤沣的眼睛里居然有红血丝,一股沉重的气息萦绕在身上,祁斯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斯。”单鹤沣把祁斯搂进了怀中,紧紧的,死死的,两人密不可分,他控制不住情绪,只有牢牢地抱住眼前的人,才让他身体里的血液温暖起来。
    “我在。”
    感受到单鹤沣不稳定的情绪,祁斯垫着脚蹭了蹭他的颈脖。
    “发生什么事了?别憋在心里好不好。”
    “我没事,你的事可以告诉我吗?”单鹤沣突然放开了祁斯眼神深沉地盯着他。
    如深潭一般不见底的眼眸,让祁斯仿佛被吸了进去:“我的什么事?”
    “我打开书桌和书柜之间的箱子,看到了许多相框。”单鹤沣双手捧着祁斯的脸,不想漏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箱子,相框?是了,祁斯想起来了,那是一段让他脱变的经历。再怎么刻苦铭心的记忆,他现在也都忘却了,原来东西他都放在了那里。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闪而过的疑惑,和满脸的放松。
    “东西你都看了?其实没什么,小时候父母不怎么陪我,难得寄给我的照片都是两人在国外的合照,或者是和资助家庭的照片。”祁斯牵住单鹤沣的手拉着他坐了下来。
    “那时候年纪小,嫉妒别人分享我的父母,所以照片就都被我撕了,只留下他们的部分。后来长大了,那次和他们吃饭,中途接到了资助家庭的电话,说当天的钱没打来,他们家等着救命呢,我父母直接抛下了我,去银行转账,都不记得可以让秘书或者公司任何一个可以负责的人,就自己开车去了。”
    顿了顿,祁斯又感受到了那时候被孤寂笼罩的自己,他微微向前抱住了单鹤沣,感受到了温暖。
    “然后他们出了车祸,我到场的时候,像疯了般的大骂他们,之后我在刘管家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他们去世的第一个月到了该打钱给那些贫困家庭的时候,经理找我签字,我拒绝了,我觉得父母去世都怪他们。”
    “于是有些人打听到了我的住址过来找我要钱,其中一个人用小刀划伤了我。”感受到单鹤沣抓着自己胳膊收紧的力气,祁斯蹭了蹭他的胸膛,“没事不疼,我疤都没留下呢。”
    “你应该看到文件袋里的东西了吧,我把他告了,然后查到了资助家庭的资料,一大半都是错误信息骗钱的,我把骗钱的人的资助都停了,其他的继续按照合同资助,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所以我很讨厌参加任何慈善活动。”
    “我看到相框上的血迹了。”单鹤沣这才发现自己查到的祁斯的消息只是冰山一角,那些隐情给祁斯造成真正伤害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自己还在挑战祁斯的底线。
    “那时我被划伤后委屈,拿着那张唯一的合照找点安慰,可能蹭都了血,其实我哭完就好了。”
    “你看我现在都忘记那箱子里装着什么了,说明我早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在意好不好?”
    知道单鹤沣情绪是失控是因为自己,祁斯整个人都趴在了单鹤沣身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上,呼吸的湿热交缠在一起,祁斯的眼神里只有对单鹤沣的担忧。
    窗外黄昏洒落一片金黄的阳光照射在屋子里,背着光,单鹤沣盯着祁斯那双明媚的眼睛吻了吻祁斯的唇。
    不带任何欲望,只是单纯的,虔诚的,心疼的碰了一下。
    “以后都有我。”单鹤沣无比郑重地说道。
    “不然呢,咱两可是领了证的夫夫。”祁斯抬着头咬了一口单鹤沣的下巴,坐在他身上蹭了起来。
    “别闹。”单鹤沣锢住某人乱动的腰,刚才失控的情绪都被祁小皮闹没了。
    “口是心非。”嘀咕了一句,某人顶着他屁股的地方可诚实的很,“行了我不闹了,陪我睡一会。”
    两人脱了外套,相拥在床上一起小睡了片刻,忘记拉起来的窗帘,房间里从亮到暗,两人的动作却一直不变,温馨又静谧。
    祁斯没想到自己一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晨了。
    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舒适的睡衣,他还想看看刘管家怎么样,结果睡过头了,敲了敲自己脑袋,表示懊恼。
    “你手机早上响了,那孩子可能已经不在b市了。”单鹤沣穿戴整齐看上去好像是开完会刚回来的样子,“刘管家搭十点的飞机回去,十分钟前已经出发了,有人陪着你放心。”
    祁斯不明白为什么要分开回去,直到他吃完早饭,跟着单鹤沣上了酒店顶层。
    这是他第一次做直升机。
    不过很爽。
    到达a市的时候,祁斯舍不得下来。
    “你居然有直升飞机,下次我们也坐这个出去好不好。”祁斯拽着单鹤沣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下去的架势。
    “好好好,你想什么玩就什么时候玩,但是要先把手上的伤养好。”终于哄得小祖宗下来了,祁斯拍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直升机照片配字,我老公真有钱(狗头)
    收到老何他们鄙视手势的回复,另外一大半以前喝酒玩乐的狐朋狗友都是在底下惊讶留言祁少真的和单氏的单总在一起了,听家里人说还不信,现在看到照片了,这才相信。
    一边搬家去单鹤沣那一边帮刘管家寻找男孩的下落,很快就到了年三十的那天。
    街道上飘着雪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祁斯从自家车库里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单氏的楼下。
    然而裹着厚实羽绒服的祁斯凹造型般的往车门一靠,没撑过十秒就溜回了车里。
    等了十分钟单氏准时下班,让员工们回家和家人团聚。掐着时间祁斯在自己身上贴了块暖宝宝站了出来,保持造型撑住一分钟!
    在来来往往的职员的目光下,祁斯扑进了单鹤沣的怀里。
    “也不嫌冷。”摸了摸祁斯冰凉的手,单鹤沣拽着祁斯上了车。
    “你导航我开车。”祁斯从家里开过来,忽然反应自己好久都没开跑车了,开起来的感觉还是比那些商务车舒服得多。
    车子的突然启动差点把系着安全带的单鹤沣甩出去,只是寻常的道路弯口祁斯都能来个小漂移。
    等到了孤儿院下车的时候,祁斯是被单鹤沣拽着后领拎下来的。
    “回去我开车,你以后禁止开跑车。”不由分说单鹤沣决定了祁斯以后将远离跑车。
    “??我做错了什么?”祁斯睁大了眼睛,他车库的那些跑车以后只能落灰了?
    “你可以坐跑车,自己不能开。”
    “你听过司机开跑车我坐的吗?”祁斯白了单鹤沣一眼,不搭理他走进了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的结构有点像四合院的样子,院子里放着崭新的滑梯之类的器械。
    两排小孩,高的一排矮的一排,站在院长身后偷偷打量祁斯。
    此时院子里支着两张长桌子,小孩们刚才都卷着袖子在帮忙包饺子,院长和早来的刘管家正在和面。
    “院长。”单鹤沣拉着祁斯走过去,“给院长介绍,这是我爱人祁斯。”
    “院长好。”祁斯之前给孤儿院的资助是刘管家派人去的,所以院长听过祁斯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真人。
    “好孩子,好孩子。咱们鹤沣真有福气。”祁斯长得好看也是变相的讨喜,加上他对孤儿院的资助,院长确实很喜欢他。
    “会包吗?”说话间单鹤沣已经洗好手准备加入包饺子的队伍中了。
    “会!”
    祁斯想着不就包个饺子吗,能难到哪去,手里放着一张饺子皮,挖一勺肉馅放在中间,沾点水合起来捏一下不就行了。
    一个饺子轻松搞定,就在祁斯沾沾自喜准备向单鹤沣炫耀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盯着他手上的饺子拉了拉身边的男孩。
    “这个哥哥包的饺子丑丑的……”
    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响起,祁斯听到单鹤沣噗嗤了一声。
    “……哪里丑了。”祁斯觉得明明挺好的,幽怨地看着单鹤沣,见他手里的饺子不仅饱满,褶子捏得都好看,放在盘子上是立起来的。
    再看看自己的他压根没捏褶子,直接把两面面皮捏在一起就算搞定了,放在盘子上软趴趴的确实丑。
    “你教我包。”祁斯用手肘拐了单鹤沣一下。
    在单鹤沣的指导下祁斯也包出了一个可以立在盘子上的饺子,他献宝似的举在对面马尾辫女孩面前。
    “看哥哥包的好不好看?”
    小女孩认真地看了看祁斯手里的饺子,再瞅瞅他的脸最后很认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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