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晦地给了顾响一眼,却看到他笑得更加灿烂了。
何念念心倏地一跳,只觉得这笑容好像比阳光还要耀眼。
她走到顾响前面,半跪了下来。
顾响低下头,看着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微不可查地缩了缩。
何念念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腿肚上。
其实之前篮球比赛的时候,她也帮顾响按摩过,但是那会儿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比赛上,并不是像现在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不但看着,还议论纷纷。
“何念念,响哥的肌肉是不是特别结实。”
“废话,你看这腿部线条简直绝了。”
“何念念是不是很幸福啊,这可是响哥的腿啊!”
何念念抿了抿唇,一点儿都不想回答。
顾响只觉得那被碰到的地方,就好像被染上了火星一样,格外的烫。
他的视线从何念念的手又移到了他两腿,中间的小脑袋,心跳缓慢地加速起来。
何念念本来只想随意捏两下,但是那些同学简直就像是是黑心的监工,围在边上监督着,根本不让她偷懒。
“使劲一点呀,你这是摸吧。”
“何念念,至少三分钟啊,我帮你计时间。”
何念念欲哭无泪。
这些人是不是都被顾响买通了,怎么一个个都跟黄世仁似的。没有办法何念念只好认认真真地帮顾响一只腿一只腿的捏。
漂亮纤细的少女神色专注而虔诚。
要知道这会儿何念念的脸上还带着的妆,依然是那明媚又张扬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却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半跪着为你捏腿。
画面带来的冲击其实非常非常的大。
原本起哄的同学不知道怎么的都安静了。
甚至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些羡慕嫉妒顾响了。
何念念并不知道大家的心理,捏完之后,她仰起脸:“可以了么?”
顾响垂眸安静地看着她。
眼尾挑出的弧度又魅又妖娆,抬眼看着你的时候,简直就要了人的命。
他的心倏地一跳,片刻之后,他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声音微有些哑:“可以。”
何念念松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有不怕死的举手:“我能申请我拿了金牌之后也有这项服务么?”
其他人一听也蠢蠢欲动着。
顾响闻言,微微后仰,神色懒洋洋的,眼皮跟着轻轻一抬,声音不高不低:“你说什么?”他声音明明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硬是叫人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意扑面而来。
那不怕死的人迅速地缩了回去,求生欲十足地说:“开玩笑开玩笑。”
不多时,体育委员过来通知顾响参加200米比赛。
大家开始掰着指头算已经拿了多少分,接下来还有多少分能拿,而显然顾响这一个项目又是一个必得分的。
“响哥应该是第一吧。”
“响哥,不要手软,继续虐菜啊。”
“响哥加油。”
“加上分数,我们多少了?现在是不是第一啊?”
顾响喝了口水,站起了身,他随手将水瓶放在原位置,然后回头,对坐在他后排的何念念说:“等会儿继续。”
继续什么?
何念念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
何念念咬了咬唇,捏着手指,嘟囔着:“你换个人。”
薅羊毛不能可着一头羊使劲薅吧。
顾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懒懒倦倦的,眉眼却暗若沉潭:“不,我就要你。”他说的随意,就好像玩笑一样,边上的同学自然没发现其中的曲折,也跟着笑起来。
“响哥看来很满意何念念啊。”
“何念念你就辛苦点了。”
唯有何念念看清了他那看似平静却并不平静的眸光,也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什么就要你!
真不要脸!
阳光落在何念念的耳朵上,将那一片红映照的如同火焰。
她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顾响微微勾起唇角。
他在200米的项目上面本来就是独孤求败的存在,今天又好像加了buff一样,速度比往常更加恐怖。没有一点点的悬念,顾响又取得了200米的比赛的冠军。
从顾响开始比赛,到顾响比赛结束,广播里面几乎隔三差五的都是关于他的稿子。
要是别的人,或许大家都会有点儿小意见。
但是顾响不一样。
大家恨不得听到的全是他的消息。
韩渡看着又送过来的祝贺顾响夺冠的稿子,随手在其中挑出了一张来念。
小学妹看了一会儿,带着一点疑惑,眨了眨眼睛:“韩渡学长,这跟刚才的好像是同一个人写的吧?”
其实,不光是刚才那一张,似乎好些关于顾响的稿子都是同一个字迹。
韩渡偏过脸,眼睛微弯了弯,阳光映在他的眸子中,散落成闪耀的星辰:“被你发现了呀,你真聪明。”
小学妹被夸得有些羞涩,她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认识啊?”
要不然为什么特意挑出来专门念呢。
韩渡竖起了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
不但认识,还挺熟。
高二年级语文成绩最好的学生么。
写的稿子当然也特别好了。
我可没有徇私啊。
也没有为了让某个人比赛发挥更好而故意念她的。
第一天的运动会就在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今年3班的成绩非常的优异,一直以来实力不差的宿敌1班这次因为在一项优势项目上没有拿到金牌,而被3班拉了一大截分数。
只要保持住这个优势,相信今年的高二3班应该是总分第一。
同学们激动地一边讨论着一边回了教室。
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两个人悄悄地脱离了大部队。
傍晚的夕阳像是一个大大的蛋黄摊平了挂在西方的天空之上,微风乍起,吹在身上,有点儿凉爽。
顾响拉着何念念来到了操场边边一处安静的角落。四周的树木葱翠茂盛,层层叠叠的树叶像是大伞一样,遮天蔽日。
不但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了走在里面的人的身影。
何念念四下看了看:“带我到这儿干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那一处,眼睛登时亮了亮,声音也有点儿兴奋,“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没等顾响说话,她自己先回答了,“我们在这里做过雪人。”在那个特别的下雪天,她和顾响先做了一个小雪人,然后又先后地印了两个大雪人。
她蹲下身看着那处地方,有小小的嫩草从土壤里面冒了出来。
就好像是那雪人融化之后,留下来的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草叶子。
小草就好像害羞一样,叶子稍稍地弯了弯。
何念念等了一会儿发现顾响没有说话,有些奇怪,于是转过身看向他,视线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顾响的眸光幽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何念念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迟疑着:“你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顾响依然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晦涩:“我后悔了。”
何念念疑惑地看着他。
顾响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波澜平静的眸子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今天所有人都在看你,我快嫉妒疯了。”
何念念的心怦怦直跳,耳朵瞬间红了。
顾响的声音带着特定的冷质感,可是却说着这般浓烈的情话,实在叫人很不好意思。
她的视线有些游移,嗓子也有些干,在这明显已经凉爽下来的傍晚她又觉得燥热了:“你瞎说什么呢。”
顾响靠近了一些,眼底的深情叫人不敢直视,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宝宝,声音缱绻又热烈,仿佛可以把周围的空气点燃了。
他伸手扣住了何念念的后脑,压了上去。
吻由浅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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