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想念海盐。
想念我那海边的屋子。
公子没有找到我的那段日子里,每到天气好的时候,我躺在厚厚的沙滩上,吹着海风,时而回忆起他,假设我们如果在一起会如何,想入非非。
比如,像那本香闺十八术里说的那样,我们享受闺中**,那滋味,乃是登仙极乐。我不知道何谓登仙极乐,故而心心念念,总想着与公子开禁,尝试尝试……
真是不知者无畏。
我躺在榻上,望着幔帐,脸上仍烧灼着,而下身,仍然残留着昨夜钝痛的痕迹。
心中恨恨。
什么狗刨的破书,误人子弟,我回去就把它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过这种章节了,恰逢姨妈到访,明天再继续吧,捂脸~
第342章 禁脔(下)
屋子外面传来雀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偶尔有零碎的人语声, 大约是宅中的仆人,而后, 又归于寂静。
天已经大亮了, 一点阳光从半开的窗户透入室中,落在垂下的帷帐上, 留下一片暖融融的颜色。
我盯着那里, 想换个姿势,但不敢动。
因为公子在后面抱着我,手臂搂在我的身上,沉沉的。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裳, 肌肤相贴。
与我相比, 公子似乎累多了,睡得一动不动, 长而平稳的呼吸拂在我的耳后,温热而痒。
我能感受到他的胸膛的起伏,往下,是小腹, 还有……嗯……
自从我醒来,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我的脸就一直在发烫, 并且深恨自己为什么醒得这样早。
昨夜,我们二人都有些狼狈。
如他所言,他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两人竟似初习水性的小儿一般,羞涩又紧张。
我们热烈地亲吻,皆动情不已,迫不及待,很快就到了坦然相见的时候。
我虽然从书上得知,男子那物什会有些变化,也曾不小心撞见过耿兴和白庆之行事,切实围观过。但公子的显然与我所知所见并不一样,它变得坚硬,在我们中间直挺挺地杵着,而当我真正看清了它是何模样,我瞪大眼睛,觉得果然神奇。
“霓生,”公子脸上的血色比我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耳边道,“大约会有些疼……”
这我知道,书上也说过了。
我应一声,问:“你知晓下一步如何么?”
“大约知晓。”公子道,“子泉与我说过。”
我了然。桓瓖不知道才怪了。
“我轻些……”他吻着我,在我耳畔道。
我又应一声。
许是得了我的鼓励,公子挺身而入……
我没想到,那疼并非像书上说的什么皮肉疼,那是真疼,似裂开一般。他才进去,我就叫了起来。
公子即刻停了下来。
见他紧张又关切的模样,我颇是羞赧,又觉得不甘,只让他慢些。
公子应下,片刻,继续再试。
他颇是小心,不住地问我如何,几次三番,待终于完事之后,两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至于滋味么……
那过程颇是漫长,对于我来说,一言难尽,以至于让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怀疑。明明平日上天入地皆不在话下,怎这般经不起劳顿?一夜过去,竟浑身酸疼。
但与公子而言,他却似乎颇是得趣。
我们像藤蔓一般纠缠,他粗喘着,唤着我的名字,俊美的脸被贲张的血色涨红,双眸迷乱……
那时的事一点一滴浮现,我只觉心跳又乱了起来,脸上烧热。
就在此时,公子动了动,我一愣,忙闭上眼睛。
他的手臂松开,似乎想翻身,未几,倏而停住。
他没有继续翻身,只将被子掖了掖,将我这边盖好,而后,继续将手臂伸到被子里面搂着我。
我不由觉得好笑,再也装不下去,也动了动,睁开眼睛。
回头,他的目光清亮而温柔。
“醒了?”他低低问道。
我“嗯”一声。
他仍搂着我,注视着我,唇边弯着笑意。
“看着我做甚……”我忍着面上的烧热,嗫嚅道。
“好看。”他轻声道。
我一愣,只觉热气翻涌上头,再不受抑制,心头甜甜的。
“霓生,”公子凑过来,吻吻我的唇,“你还疼么?”
我老实道:“还有些。”
公子一愣,即刻将压在我身上的手臂松开。
“你觉得如何?”他问道,“如何疼法?”
我颇喜欢他这关切的模样,想了想,道:“酸痛。”
公子沉吟,道:“今日你在家中歇息,我让青玄去请太医来。”
我大窘,啼笑皆非,忙道:“不必。”
“为何?”
我说:“这疼痛不过常情罢了,日后便会好。”
“你怎知?”
“书上说的。”我说,“子泉公子不是也曾告诉过你?”
公子想了想,大约觉得有理。少顷,却狐疑地看我:“你看的什么书,怎连这等事都有?”
我脸上一热,大言不惭:“当然是医书。房事亦乃妇科常见,我既然有志通识医科,自然要看上一看。”
公子果然是好学之人,我搬出学问之事,他便信了,不再追问。
“霓生,”他重新将我抱紧,怜惜地亲吻着我,道,“我下次若是再弄疼了你,你不可忍耐,嗯?”
我享受着他的温情,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笑笑:“知晓了。”
这日,公子与我磨蹭了许久才起身。
他下了榻,拾起地上的寝衣披在身上,而后,走到衣架前,宽下寝衣,换上里衣,穿上外袍。
自从我不再当他的侍婢,这些事他已经熟稔,不必有人给他整理,他也能将衣裳穿得像模像样。
并且他穿衣服的姿态还相当好看,长臂伸展,漂亮的身躯和长腿被衣裳一层一层覆盖,变作翩翩君子的模样,当真教人心头荡漾。
反过来说,他脱衣服的时候也一样……
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的。
我躺在榻上望着,脸上又热起来。只觉果然人生岁月静好,春光无限。
未几,公子转回头来,与我四目相对。
他走过来,在榻旁坐下。
“还不愿起来?”他捏了捏我的脸。
我将他的手攥住,眨眨眼:“我起不来。”
他低低地笑,连着被子将我抱住,扶我坐起来。
“你今日要穿甚衣裳?”他走到衣架前,将我的里衣取来,“穿女装还是穿男装?”
照理说,今日不必去什么宴席,为了方便行走,我该穿男装。不过看着他,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乐意这样。
“穿女装。”我说,“你将我昨日穿的取来。”
公子讶然:“两日穿同一身?”
这是贵胄们才能问出来的话,无论多么贵重的衣裳,就算只穿了一次,放着下次再穿,有些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若是有谁胆敢连着两日穿同一身,那简直是堕落无疑。
当然,公子跟他们比起来,已经好太多,至少他从来不会嫌弃旧衣裳。
“两日穿同一身又如何,”我说,“不过穿了半日罢了,无妨。”
公子笑了笑。
我从被子下伸出手,将他手里的里衣拿过来,公子却仍坐在哪里,看着我没有动。
“你转过去。”我说。
“为何?”公子道。
“我要穿衣。”
“我知晓。”
我面上一热,瞪起眼睛。
公子一脸理所当然:“你我如今还有甚可避讳?且我方才穿衣之时,你也不曾转过去。”
我:“……”
公子笑笑,不再作弄我,吻吻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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