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琪瑶含泪带笑,他能下马,他能这样看着自己,便是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他娶了徐琳琅,只是为了和自己赌气。
蓝琪瑶从袖间掏出一枚荷包,上面绣了平安的符文,蓝琪瑶将荷包递到朱棣面前:“殿下,这是我给你绣的平安符,上次你去北境的时候,我便开始给你做这荷包了,这已经放在寺庙开了光,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带着罢。”
蓝琪瑶的目光里满是关切。
朱棣摇了摇头。
蓝琪瑶有些惊异,心如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先别急着难受,燕王殿下不是谁有糖就跟谁走的小猫小狗。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
蓝琪瑶拿着荷包的手空悬在半空中。
朱棣并没有接过那枚荷包。
蓝琪瑶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朱棣看向蓝琪瑶:“琪瑶,你还未嫁,日后,不要这般,不然影响你日后定亲。”
蓝琪瑶只觉的不能呼吸,蓝琪瑶看着朱棣的眼睛:“殿下,你忍心让我和旁人定亲吗。”
朱棣不语。
蓝琪瑶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不忍心,对不对。”
朱棣看着蓝琪瑶,语气坚定:“琪瑶,我已娶了王妃,而你,以后也会有你的人生。”
语罢,朱棣调正马头,策马朝着徐达的方向追去。
徐达刚走出一阵,就见朱棣追了上来。
徐达并未多问,朱棣也没有多说。
翁婿二人策马疾驰,直奔城外驻军之处。
蓝琪瑶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彩蝶忙扶着蓝琪瑶往回走。
蓝琪瑶过来送别朱棣,这于她而言,何尝不是痛下决心之举,她是一个姑娘家,这样抛头露面送男子荷包,就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这黄昏的街市上,人虽不多,到底还是有人,况且,魏国公也看到了,朱棣的那一众侍卫也看到了。
那么多人过来看到了她来送他,他却并没有收下她亲手绣的荷包。
那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啊。
朱棣对她说,日后别这样做,影响她日后说亲。
可是,她这样抛头露面一回,谁还会和她说亲,她注定,只能嫁给他了。
而此时,他却丝毫不顾她的颜面,直策马而去。
彩蝶扶着蓝琪瑶走上自家的马车,安慰蓝琪瑶:“小姐,或许燕王殿下并不是不想收你的荷包,而是因为魏国公爷看到了小姐来送燕王殿下,魏国公如今是燕王殿下的岳父,燕王殿下少不了魏国公的支持帮助,所以燕王殿下顾忌魏国公,才没有将这荷包收下。”
蓝琪瑶愣了一阵,想明白一些:“的确,是我疏忽,是我疏忽了魏国公,我怎么能当着魏国公的面去送他呢,他顾忌着魏国公,肯定是不能收的啊,怪我,都怪我。”
彩蝶不说话了,说朱棣顾忌着魏国公只是彩蝶的安慰之语罢了。
彩蝶知道,自家小姐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燕王殿下是和魏国公一起的,自家小姐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把魏国公放在眼里。
小姐以为,她抛头露面相送,又给燕王殿下送上荷包,燕王殿下一定感动至极。
小姐原本,就有几分想要在魏国公面前耀武扬威之意。
谁知道,燕王殿下却下了小姐的面子。
蓝琪瑶口中喃喃道:“的确,燕王殿下就算是不在乎岳父,也得在乎魏国公的身份,他上战场,的确需要魏国公的帮忙,是我疏忽了,是我一时情急去给他为难了。”
彩蝶不禁再次劝道:“小姐,燕王殿下就算是有苦衷,但是他也未曾替小姐你考虑,这样的人,小姐也不必为他牵挂。”
蓝琪瑶泪眼朦胧:“你以为我愿意牵挂他吗,我也不想,可是,可是,自知道他要离开我,知道他要娶徐琳琅,我的脑里心里,便全都是他了,我能怎么办。”
“失去了他,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彩蝶劝道:“小姐,照我说,如今燕王殿下已经有了正妃,小姐实在是不宜和他有太多交集,就算是有结果,以小姐之金贵,怎么能屈居侧妃之位。”
蓝琪瑶看向彩蝶,目光坚定:“就算是太子妃是能变的,燕王妃也能变。”
彩蝶明白了蓝琪瑶的意思,想了想,道:“小姐,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如今,小姐已经到了婚嫁年纪,主意是错不得的。”
“若是小姐现在举棋不定犹豫不决,那么,旁的好的男子便都要定了亲了。”
“到时候,纵然他们都爱慕小姐,可是他们的正室之位都已经定下来,到时候,咱们再有旁的计划,反而是要打不少麻烦了。”
蓝琪瑶道:“你说的说的这些,我都早已想的清楚明白,我不能嫁给别人,我只能嫁给燕王。”
彩蝶道:“既然要嫁给燕王,那么我们日后便要打着嫁给燕王,成为燕王妃的主意。”
“如今,燕王殿下和徐琳琅还没有圆房,一切,倒也不是来不及,所以,我们回去,一定要周密计划起来。”
蓝琪瑶点了点头,的确,她不能再犹豫了。
在燕王出去打仗的这段时间,她得好生计划一番。
蓝琪瑶吩咐彩蝶:“你继续着人打听徐琳琅丫鬟袖中的那个荷包,有了这个荷包做证据,徐琳琅便永远也没有办法靠近燕王殿下了。”
彩蝶道:“小姐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在燕王府了,这些日子,她们正紧锣密鼓的找着呢。”
燕王府。
自朱棣去了北境,徐琳琅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整顿燕王府的产业、人手。
燕王府是新成立的,徐琳琅自己带了一部分下人过来,这些人的身家背景都已经被秋檀摸的清清楚楚,这些倒是无需再查。
但是燕王府的其他人手的身份便不一定了,燕王的事情多,不见得会把每一个下人的来历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这便给了好多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徐琳琅先不提人手的事情,只把燕王名下的各项产业整顿一番。
果然不出徐琳琅所料,虽然身为皇子,燕王名下的产业却不多,而且管理的也有些混乱,得过且过罢了。
不过徐琳琅倒是能够理解明白朱棣为何这般。
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燕王能够把无论是到北境打仗还在在应天府赈灾这样的事情都做好,可见是平日里便于文武上下了不少功夫。
如此,他没有时间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打理产业,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徐琳琅着手将燕王名下的产业盘点的清清楚楚,然后又让舅舅找了几个精通打理的人,让他们把这些产业打理起来。
随后,徐琳琅便开始清理燕王府中的人手。
之所以一开始是去盘点产业而不是清理人手,徐琳琅为的就是留出时间让那些有问题的人露出破绽。
徐琳琅清理人手的方法也很是简单。
徐琳琅一早就让自己带来的人手观察起了原来燕王府的人手,在盘点产业期间,已经有几个人过来上报了她们发现的鬼鬼祟祟的人。
再之后,徐琳琅在全府发出消息,让燕王府的下人相互检举,若是检举真实,若是检举真实,则检举之人,可得五两银子,同时,拿到自己的卖身契离开燕王府。
这条件可是开的极为诱惑。一时间,原来燕王府的的下人更是相互检举了不少行为可疑之人。
如此一来,徐琳琅便借着原本燕王府来的人,再用上一些法子,硬是把以前的下人的身家背景查了个底朝天,更是查出了了好几个探子耳目,徐琳琅核实之后,也没有向外声张这是谁家的探子,只是把那几个耳目直接下令处死,做以儆效尤之用。
至于举报的下人,徐琳琅便给了银子和卖身契放她们归乡了。
一时之间,应天府的好多府的贵人,都在议论徐琳琅行事太过残忍,一个新妇,新到燕王府,怎么能一下子打杀那么多人。
而且,一下子放了那么多人出府,难道不损失银子吗。
徐琳琅自是听说了议论,不过徐琳琅倒是不放在心上。
不过,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人敢随意往燕王府安排什么人了。
若是之前的燕王,定然不能有如此大举查人的大动作,这可是极为得罪人的事情。
但是徐琳琅身后有魏国公府撑腰,魏国公正当堪大用之时,大家就算是不把无权势的燕王放在眼里,但是谁又敢去招惹魏国公。
应天府的达官显贵私下道,这燕王娶了魏国公之女,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靠山啊。
徐琳琅并不怕得罪人,既然敢在燕王府安排人手,那便是压根儿不把燕王放在眼里,既然不把燕王放在眼里,那还给他留什么情面。
大家都知道,燕王府用人是最为严谨的。
身为皇子,身为重臣,谨慎一些,永远都不为过。
果不其然,应天府的各高门大户,前些日子,还都在谴责着徐琳琅的行径,过了些日子,纷纷按照徐琳琅的法子整顿起来。
就算是一下子放了那么多下人的卖身契又如何,那些个下人,能花多少银子,这和能够解决的隐患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
杀几个耳目,便能给了别有用心之人震慑,这便是保护了自己。
再之后,也没有人议论徐琳琅了,相反,大家都开始夸赞起徐琳琅的法子好来为自己的“残忍”手段开脱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秋檀很是担心,因为,在查耳目的过程中,还查出了两个圣上的耳目,这两个人,都是朱棣书房的守卫。
问清楚之后,徐琳琅没有杀这两个人,更没有处罚,而是让这两人继续在燕王书房当守卫。
秋檀吓的要死:“王妃,这咱们把皇上的人也查了出来,皇上不会动怒要了我们的脑袋吧。”
徐琳琅并不担心:“皇上就算是一时生气,过不了多久也会想明白的,他不会喜欢一个没有能力自保的儿子的。”
的确,那两个人被徐琳琅查了出来的消息肯定是会传到皇上那里去的,但是皇上却是久久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是让皇后又给了徐琳琅不少赏赐,说是燕王府新立了府,免不了花用银子的地方多,怕徐琳琅和朱棣用银子手头紧,便又多给了些安家银子。
磙妃也是得了皇后又给了燕王府银子的事情,磙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磙妃和房妈妈抱怨:“你说说,如今老五也定了亲了,凭什么皇上只给老四立府不给老五立府,这一样都是儿子,这皇上和皇后,做事情也太不公道了,这一出去立府,皇上和皇后又多给了老四多少银子。”
房妈妈在一旁劝说:“娘娘,这出去立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想想,若是五皇子也出去立府了,您不就天天见不着他了吗。”
“他若是要天天见你,便要每天耽搁不少读书的时间到宫里来,那这样,旁的皇子一用功,不是要超过五皇子去了吗。”
磙妃一想,是这个道理,便缓缓点了点头。
沉思一阵,磙妃道:“只是可惜朱棣和徐琳琅搬出去了,不然,就每天这晨起请安,也够徐琳琅受的。”
房妈妈笑笑:“娘娘,你糊涂了,就算是他们不在宫里住着,你让她们日日请安,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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