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一噎,虽然但是,审神者刚刚确实是非常漂亮地用着加州清光的刀将敌人全部打败,救出了那个少女的。
“您如果喜欢战场的话,也务必要有刀剑男士保护您,普通人还好,如果遇见时间溯行军的话……”
“我不喜欢战场。”薄叶此方打断了狐之助的话,他抿了抿嘴唇,稍微有些干,出来这么久还没有沾点水,“我只是喜欢,刀握在手里的感觉罢了。”
狐之助看着审神者的侧脸,感觉他好像有些难过,忍不住用脑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您如果喜欢的话……”
“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以身涉险了。”薄叶此方抬手揉了揉狐之助的脑袋,他笑了笑,“但这次让我任性一回吧。”
“咱明白了,咱会好好保护审神者大人的。”狐之助垂下头,恭敬地说道。
即使是主人想做的事,就随他去好了,大不了还有咱给他担着呢。
只要他别再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就好了。
狐之助开始思考如果真的遇见时间溯行军,自己该怎么争取时间让审神者赶紧跑出去。
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审神者好像又对什么产生了兴趣,狐之助看过去,那里只有一个正在摆摊的穿着补丁短打的男人。
薄叶此方凑过去,直接拿起了放在角落的一把破损相当严重的短刀,虽然蒙了尘,但能看出原本精细的做工。刀拵被磨损的很不清晰,勉强能看出一点木瓜纹的形状。
“这是……药研藤四郎?”狐之助小声惊叫道,实在是损坏的太厉害,连它都差点没认出来。薄叶此方不知道药研藤四郎是什么刀,但看到狐之助的态度,也有些明白了。
“官人老爷,您可真有眼光。”那小商贩倒是先认出了薄叶此方身上的制服,这把刀本就是白捡的,就算对方发难送给他也不吃亏。况且本来就是把破刀,他起初看这刀精致想去修修多卖几个钱,可刀匠也说彻底修不好了,“这大概是哪时候的古物,虽说已经没法用了,但当个摆设还是可以的。”
“还能修好吗?”薄叶此方也悄声问狐之助,他拿起那振短刀,手指轻柔地划过已经卷了刃的刀身,联想到自己家里的两振刀,有些惋惜。
“可以的,还没有碎刀。只要进行手入,一定能恢复如新的。”狐之助确定地说道。
摆摊的人见薄叶此方只是拿着刀并不应承他的话,反倒是有些阴沉地自言自语着,联想起新选组的恐怖传闻,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您要是喜欢这玩意儿……”
“我这次出来没有带钱,您看……”那少年忽然抬起头来,有些为难地说。
小贩呼吸一窒,他从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新选组有这样一号人吗?纵使心有怀疑,但新选组的恐怖名声更可怕,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钱,不要钱,这玩意儿是我捡回来的,您请收下吧。”小贩急忙说道,拿着那振短刀样薄叶此方怀里推,新选组是一回事,给这个少年送东西他也很情愿。
“这样合适吗?”薄叶此方愣住了,他本想让小贩给他留着,他在这里找点什么活做再来赎买。
但遍寻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钱财的,他这次出来穿着加州清光的衣服,想了半天也只有身上戴着的装饰品可以给了。
耳钉是妹妹第一次赚钱送给他的,绝对不可能取下来的,戒指是哥哥送的,也不舍得取下来……
对方也是个小商贩,纵使说不用给钱,他也不愿意做这种白拿别人东西的事。
“你喜欢这个吗?”正在为难的时候,一片阴影遮住了他,薄叶此方回过头来,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狐之助看清那人的脸,也不敢像刚刚那样说话了,紧紧闭上嘴,脑子里快速想着怎么带审神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薄叶此方却没等它怎么样,随手把它扔到了角落之处,做了手势让它别出现。
穿着新选组的新式制服的审神者,有点太显眼了。
薄叶此方站了起来,腿却因为蹲的时间有些长而有些麻,他站起来的时候歪了一下,那个男人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
“谢谢。”薄叶此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方已经看清自己的样子,再挡脸既不合适也没有什么用处,他有些尴尬地道了个谢。
“你想要这个吗?”那个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
“嗯。”薄叶此方不知道怎么解除这样尴尬的局面,干脆应了一声,露出了个微笑,“土方先生要买来送给我吗?”
狐之助的爪子收紧了,它虽然什么也听不到,但也能感受到紧张的氛围。刚刚审神者孤身深入敌军都没让它这么紧张,土方岁三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英雄人物,给人的压力也太大了。
虽然不敢置信,这个男人正是土方岁三。青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幼许多,长相也是极为俊秀,加上常年在战场上浸染出的危险气息,是一位十分有魅力的俊杰。
土方岁三却因为他的话失了神,他抬起手在薄叶此方的头顶按了一下,蹲下身问那个小贩,“这个多少钱?”
小贩吓得快要哭了,他听到刚刚那个少年叫这个男人“土方先生”,这城里有几个土方先生?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要钱,我……送给……这位官人的……”
“够了吗?”土方岁三不耐烦对这种人浪费口舌,从口袋里掏出五两钱票扔到了那小贩的摊位上。小贩不敢收,但也不敢去还,只能老老实实地蹲在原地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土方岁三又对薄叶此方说道,眼睛里有些怀念,“现在它是你的了。”
“多谢土方先生了。”薄叶此方弯了弯眼睛,对他道谢。他第一次见到土方岁三,大概是梦中相处甚久,丝毫没有隔膜,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