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是想看看贺惜朝能说出什么话,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胆大妄为,差点没忍住喷出一口水,不过就是如此,还是呛到了喉咙,闷闷地咳嗽了几声,缓了缓就厉声呵斥道:“这话是谁教你的!你母亲?”
“母亲一个深宅之妇,如何有这般见识,这是我自己推测的。”贺惜朝跳下椅子,去够了茶壶,绕到桌子后给魏国公添上茶水,还无比懂事地顺了顺魏国公的后背,道,“您别激动,喝口水润润嗓子,我们祖孙慢慢说。”
魏国公觉得这话有些怪异,而贺惜朝做这些事实在太顺手了,与他根本没有惧意,说亲近就亲近。
“其实支持三皇子也不错,毕竟有淑妃娘娘在宫里,因着三皇子被太子压伤之事,她不仅不怪罪太子,还替他求情,如此大度,委曲求全皇上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说不定为了弥补她,还能升上一级,淑妃之后是什么,惜朝不太懂,估摸着也能到贵妃了吧。虽然太子乃皇后所出,地位更尊贵一些,不过皇后毕竟已经逝世,没有淑妃娘娘在后宫好说得上话。再者淑妃娘娘毕竟是老夫人的女儿,二老爷的亲妹妹,他们更愿意三皇子上位,反正太子已经废了,谁都有机会,不是吗?”
一个六岁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实话魏国公是真的惊讶,可以说是震惊。
的确就如他所说,李月婵一个庶女,最多懂一些内宅之事,如何能有这样的见地?就算她懂,可贺惜朝才六岁,如此顺畅,调理清晰地说出来就已经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聪慧。
贺明睿比贺惜朝还大一岁,就是让贺明睿背下来,怕也说不通畅。
魏国公的反应在贺惜朝的预料中,他回头抿嘴一笑道:“人说甘罗十二为相,我愿意效仿他。”
“你现在才六岁!”魏国公心智毕竟坚定,在震惊之后,很快缓了过来。
“那又如何,我半岁能言,一岁识字,两岁写字上千,三岁习四书五经,四岁通晓礼仪诗篇,爹说我乃旷世奇才,我也这么认为的。”如此狂放之语,若是在贺惜朝没有之前那番话,魏国公定然不信,可如今,他只觉得这小子狂妄,却并非虚假之言。
“勿以人老言无用,勿以人小善可欺,祖父,您觉得孙儿说的可有道理?”
一老一小,不就在这个书房里吗?无用还是可欺?
魏国公看这个孩子狡黠的目光,轻轻地点头,“阿钰生了个好儿子。”
至此,贺惜朝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遥:看,我给你开挂了,这智商……啧啧
贺惜朝:你在搞笑吗,我是魂穿!挂呢,在哪儿?
遥:哦,那没有了
贺惜朝:……滚
第7章交换条件
魏国公放平了心态,不再拿贺惜朝单纯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对待。
贺惜朝回头挪了椅子到了魏国公的书桌前,一老一少面对面地坐着说话。
“娘说,惜朝正在长身体,不能长时间站着,可坐那儿离您太远,不便我们祖孙说话,祖父,惜朝坐这儿您不会怪罪我无礼吧?”
椅子都已经挪过来了,现在怪罪有何意义?
魏国公发现这小子忒会顺杆往上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里流着贺钰不安分的血。
“你说你是给老夫解决问题来的,老夫倒不知道什么难题?”
贺惜朝挪了挪屁股,身体往前倾一些说:“明人不说暗话,魏国公府若是改为支持三皇子,大堂哥再呆在太子身边就不合适了,可是大堂哥已经是太子伴读,若是突然间不愿意,皇上定然震怒,改弦更张地太显眼容易给人趋炎附会之感,国公府一直受皇上信任,怕是得功亏一篑。可三皇子刚开始上学,伴读之事一直未定,不管是老夫人和二老爷都不希望机会便宜其他人,怕是要让祖父想办法将大堂哥换到三皇子身边去,您自然也是一样,只是不知该如何办。”
一个成语一个成语用得极顺,光这番话,便不是只读几本书就能办到的,融会贯通才能通达起来。
魏国公知道贺惜朝早慧过人,可还是觉得有些太过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好奇他怎么长的,而是贺惜朝说的话。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
贺惜朝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说:“今日听说大堂哥因太子之事被皇上罚了板子,惜朝觉得正是展现兄弟情谊之时,便带着慰问礼前去看他,不巧他正在喝药发脾气,便不小心听到了些。”
魏国公本还觉得这小子为何突然去见贺明睿,没想到是打探消息去了。
他忽略贺惜朝那副装出来的难过,冷笑着问:“你倒是乖觉。既然如此,你说说你怎么帮老夫?”
贺惜朝坐正了身体自然而然地时说:“大堂哥不愿意,可惜朝愿意啊!”
什么?魏国公惊诧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