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元公子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闻天冢冷声道。
受这提醒,乌托雅如梦初醒,倏然回头盯着闻天冢,目光如炬:“是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闻天冢不慌不忙:“我什么都没做,基于对公主安危考虑这么说,若公主不听我的话,大可上前。”
乌托雅到底惜命,没有因为和闻天冢置气,就拿自己开玩笑。
要就这么闭嘴不言,乌托雅不甘心,她回头看眼吉布哈俨然发黑的脸,咄咄逼人道:“他明显中毒身亡,你在这时候出面,是不是说明你知道他中得什么毒,又为什么会中毒?”
闻天冢唇角微动,刚要说话,又被乌托雅抢占先机。
这个疯狂的女子显然被吉布哈的死刺激到了,言语激烈,措辞偏激:“我怎么给忘了,他们在被贵国陛下召见来此前,都是受你照顾呢。要说你没对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信!谁会好吃好喝供着他国的人,半点没阴谋?”
闻天冢神色微妙片刻,嗤笑道:“你这是异想天开了?我之所以过来提醒,是想担起接待使分内之事,或许公主不相信,但我国陛下确实将两位引为座上宾,要是不信,公主可以回头问问你身边那位元公子,他感受颇多。”
乌托雅闻言果然转头看元明琅,而不知是不是洛闻歌错觉,元明琅在被闻天冢点到名字的时候,身形几不可见晃了下,像是很惧怕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元明琅满脸镇定之色,说话不太自然道:“是,闻大人将我们照顾得很好,你想错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们下手,那是给他们国家找麻烦。”
“要不是他下毒,那吉布哈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乌托雅疯了,“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要因为一时利益蒙蔽双眼,就帮他这种衣冠禽兽说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元明琅猛地拉了乌托雅一把,脸色苍白,“他哪来那个胆子敢这么做?”
“他没有,他的皇帝总该有了吧?”乌托雅说完这话,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萧毓岚,眼神充满恨意,“杀一个我身边亲人,好给我忠告,让我在长乐城内老实本分,别总是闹事,是这个意思吗?姗姗来迟的下马威不见得有好结果,萧毓岚,你算的可真好。”
被点名的萧毓岚很是配合的笑了,他仔细打量在殿内唯站着的三人,似乎从中看出点门道来。
萧毓岚还从不知道祸水东引能这么做,一时竟有些新奇:“朕方才还在想杀个吉布哈能有什么好处,这边公主就说出来了,真是省得朕动脑子,公主真贴心。”
“萧毓岚,你杀我北疆大将军,几次三番羞辱我,是欺负我北疆无人?”乌托雅大喝道。
萧毓岚缓缓站起来,终于成为在场第四位起立之人,好似因此让气势更强烈些。
“乌托雅,人是死在你手里,还是死在朕手里,你比谁都清楚。”
乌托雅对自己蛊术很有信心,还有元明琅在手,她相信吉布哈的死只能是萧毓岚造成的,别人都不行。
这种爆表的信心让她腰杆挺直,说话很有底气:“这场宴席是你安排的人全权布置,能进食的美味也是出自御膳房,那请问谁更方便下手?萧毓岚,我说这么多,也不是非要你认下杀吉布哈的事儿,倘若你肯让洛闻歌随我北疆,那这就一笔勾销,我可以违背良心说他是吃菜噎死的。”
萧毓岚觉得乌托雅在把他当傻子,这种事是能这么做交易的?
他是真笑了:“别开玩笑,让朕的洛爱卿随你回北疆,不知是否刚出长乐城就丢了性命。”
“他是我弟弟,我是要带他回北疆认祖归宗,怎会如你说的那般残忍?”乌托雅眯了眯眼,笑容如蛇蝎。
洛闻歌不可能任由自己跟个礼物似的抢来抢去,赶在两人再次交锋前,他冷声打断:“公主这个谎说两次罢了,想带我回北疆直接说,犯不着将其拿出来当借口,听着刺耳。”
“我的好弟弟,你别犯傻,姐姐这可是诚心实意想带你回去。”乌托雅说。
洛闻歌偏头看过去:“是吗?公主就凭借那么张脸,硬说是我亲姐姐,这未免太牵强了,那是不是没了与我相似的脸,公主就会承认与我毫无关系呢?”
乌托雅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追问:“你什么意思?”
洛闻歌扬起唇角,露出个无辜的笑容:“意思是你该用自己的脸面对这么多人,总偷别人的脸,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完全不给乌托雅反应机会,洛闻歌在这一刻的寂静中打了个响指。
这就好似发动进攻的号角,刹那百万雄师一涌而出。
乌托雅只觉得脸接二连三的刺痛起来,像是有东西要从脸皮底下翻上来了,她惊恐不安的捂住双颊,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一定不会是,她压制手段一流,也没有生气暴躁,怎么可能会让这张脸给颠覆了呢?
然而自欺欺人挽救不回现实,她看见不远处几人脸上的惊愕,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可见她的脸必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足以让人吃惊。
乌托雅根本不用问元明琅她的脸怎么样了,想也知道会如何,那边站着的闻天冢满脸复杂。
她想自救,视线扫过洛闻歌,急中生智道:“洛闻歌,你就是看我和你长得一样,心生嫉妒,想办法毁了我的脸!”
这倒打一耙的技术还挺不错,洛闻歌翘了下唇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要不是你盗用我的脸,想和我拉关系,我不会多看你一眼,乌托雅,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惜,你缺少这种潜能。”
“你说我盗用你的脸,有证据吗?”乌托雅愤恨道,脸被毁了,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上前跟洛闻歌对峙,铁了心要弄臭洛闻歌名声,“别是你无中生有,为自己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