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听说她的身份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察觉自己失态,忙调整好表情:“闻董正在会议室接待客户,栀小姐先跟我到会客室等一下吧。”
闻栀点头,冲她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她现在才十七岁,又那么漂亮,前台小姐都被她的笑迷晕了下,带她到会客室还给她拿了好几块蛋糕。
见她乖巧有礼貌,忍不住问了句:“栀小姐怎么想着到公司来啦?”
她在公司好些年了,从来没见过董事长的女儿来过,没想到竟然这么乖巧漂亮。
闻栀拍了拍自己腿边的prada手提袋,甜甜道:“今天是父亲节,我特意过来想给爸爸一个惊喜的。”
真的好乖啊。
前台小姐出了会客室后,立刻在群里发起了八卦。
【你们知道刚才谁来了吗?】
[谁来了?不是京华集团分公司的代理人来了吗?卧槽那气质,看起来也就是个少年,但跟咱们董事长站在一起,闻董就跟那……反正能把咱们全秒了。]
[这么年少的代理人……我看不像那么简单,会不会是京华的太子爷啊?]
[你也太能瞎想了,太子爷能只当个分公司的代理人?而且太子爷不上学一个人来咱们这里谈合作?]
[哎,哎,跑题了啊。]
[京华的代理人是矜贵,可董事长的女儿也没逊色多少呀!我说的是外貌。]
[什么?董事长的女儿来了?长什么样子,能比得上京华的代理人?]
[今天是父亲节,她是特意来给董事长送礼物的,那美的哦,跟明星小花似的,天知道,我刚才面对她,差点都结巴了。不信,一会儿她出来,你们自己看看。]
[嗯,我也看见了,妹妹是真好看,难得也有这片孝心,董事长可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个小闺女。]
……
这公司是闻天工开的,下面有个电子厂,跟豪门沾不上边,但也有点小钱,不然也不会给舒瑶天天五千块的燕窝吃。
但其实,闻天工早年间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村人,跟闻栀妈妈结婚后,才靠着岳父给的钱开了鞋厂发的家。
后来闻栀的妈妈因病去世,他把鞋厂卖了,又开起了电子厂,几经波折,到现在倒也稳住了阵脚,竟然能跟国内第一大企业京华集团的分公司有了合作。
虽然只是分公司,但也足够让人激动振奋了。
闻栀乖乖的等在会客室,半个小时后,听见外面有人声,推门出去,果然看见闻天工一行人正走过来。
他微微弯着身体,脸上带着笑容,正在跟一个人恭敬的说着话。
那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身上穿着量体修裁的西服,很好的显出了他比例完美的颀长身材,他身边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人将闻天工隔出了一个人的距离。
闻天工恭敬的说着话,他只是偶尔微微点头。
矜贵清冷的仿佛是一个贵公子。
闻栀愣了下,原本想出去的念头打消了,重新退回了会客室,等闻天工把人送走这才从会客室出去。
闻天工看见她,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你不是去做你的头发了吗?来公司又想捣什么乱?”
闻栀一双艳艳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乖巧甜美:“今天是父亲节呀爸爸。”她把手里的prada手提袋举的高高的,献宝一样的递给他:“这是我特意给爸爸挑选的衬衫,祝爸爸节日快乐。”
闻天工有些意外,他这个女儿最不成器,叫人头疼,不给他添乱就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竟然还记得父亲节,给他买礼物!
他的脸色渐渐消下去,伸手接了过来,今天和京华集团谈了合作,是公司的一个里程碑,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心情原本就不错,现在更好了些,甚至破天荒的伸手去摸闻栀的头,想展示慈爱。
闻栀扭头去看公司的各种陈设躲开了:“爸爸,我和您一起下班好不好?您放心,我就坐在会客室等您,绝对不乱跑给您添乱。”
闻天工是刚送完人回来,身边还跟着一大批公司的骨干成员,再加上和京华谈了合作,大家都非常高兴,所以即使是上班时间,也比较轻松,好多员工都离开了工作岗位悄悄围了过来。
见闻栀这么乖巧懂事,纷纷夸赞。
“闻董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个乖巧又漂亮的闺女。”
“真叫人羡慕,我家里那闺女可从来没想过给我过什么父亲节的!”
“俗话说,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闻董的闺女可不就是小棉袄嘛!”
……
闻天工满脸笑容的接受他们的恭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使闻栀真的过来闹事,他也会压住,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苛责闻栀。
在公司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忽然一声怒气冲冲的“爸”,让大家都滞了下。
一个俊朗高挑的少年推开围着的公司员工,怒气冲冲的走到闻天工面前。
他手里还拉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少女眼眶红红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闻栀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下,然后迎上前,惊讶道:“弟弟妹妹?你们怎么也过来啦?”
说着她恍然,脸上的笑容纯稚完美:“我知道啦,你们也是想来给爸爸过节的对吗?”
让他在沙龙里丢那么大的人,闻羽都快气疯了,听了她的话,立刻怒道:“什么节日不节日了,你给我起开!爸,姐她太嚣张,太欺负人了!”
他就是来告状的,又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怒火一上了头,哪儿还管这是什么地方,不等闻天工说话,立刻就把沙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天工原本还怕闻羽在公司员工面前把家丑揭出来让他难堪,但等听到闻栀做了什么事情后,怒气瞬间就上来了,要不是现在是在公司,他早就扬起了巴掌。
黑着脸准备拉闻栀进自己办公室再教训,没想到她却忽然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道:“我都在沙龙里和弟弟解释过了,这三万块,一万是爸爸给我做头发的钱,剩下两万是爸爸看我照顾弟弟妹妹辛苦,给我的奖励,也算是我的辛苦费。
我以前不懂事,总是惹爸爸生气,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明天就要上学了,所以我想给自己做个头发,让自己能以一个崭新的精神面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除了这个,我更想送爸爸一件礼物,这件衬衫是我早就挑选好的,我从很早很早就开始攒钱了,但是我每个月就一千块的生活费,怎么可能攒的够,直到今天,爸爸一时高兴,这才奖励了我两万块的辛苦费和一万剪头发的费用,我高兴坏了,也没想那么多,做完头发就迫不及待的去买衬衫了……”
闻天工听的喉头一哽,她确实给自己买了衬衫,没想到在她心里竟然还知道爱敬他这个爸爸。
闻羽听的头晕,什么奖励,什么辛苦费的,她在沙龙里可不是这么解释的,而且以前也没见她挑选过什么衬衫啊!
舒瑶一脸委屈,眼睛红红的,眼睛里的泪水就要落下来,想开口说话。
但闻栀的眼泪落的比她快 ,无比伤心:“我很喜欢妹妹,喜欢到,即使爸爸你在妈妈在世的时候就接济阿姨,接济妹妹,每年给妹妹上百万也觉得应该;
喜欢到,即使爸爸接了妹妹回来,就给妹妹住最大的房间,给妹妹置办高档公寓房产,给妹妹一个月五万的零花钱,给我住洗手间只有5平米的房间,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委屈,因为妹妹是那么的可爱,还因为妹妹是爸爸喜欢的阿姨的女儿,这些年,她在他亲生爸爸那边受了不少苦,爸爸补偿也是应该的……”
闻天工原本还有些愧疚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咬牙:“你给我闭嘴!”
闻栀只当没听到,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妹妹虽然可怜,但是爸爸补偿了妹妹这么多,我想着妹妹应该有很多零花钱才对,应该能支付的起她做头发的两万块!
我没有那么多钱,还要给爸爸买衬衫,做头发也不敢做太贵的,所以程序比妹妹简单,我心里又记挂着给爸爸买衬衫,就走的早了点。可就是我没走,我也实在是没有剩余的钱付给妹妹了,没想到,原来弟弟妹妹是这么看我的……”
她泣不成声,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大把五块十块的零钱,怯生生的塞给早就已经呆滞的舒瑶:“我后来又喝了一杯奶茶,现在身上就剩下这么多了,以后我的零花钱都给妹妹,我再也不要零花钱了,妹妹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是舒瑶惯用的白莲台词。
舒瑶脸上五颜六色的,嘴唇颤动着勉强忍下,正要说话,闻栀就又已经看向闻天工和闻羽了:“爸爸弟弟,你们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要零花钱和辛苦费了,妹妹每天吃的燕窝,我也不要了,妹妹身体娇弱,一定要多吃补品补补的。爸爸只用给我一个月五百的生活费就好了。”
她眼眶和鼻尖都是绯红的,到现在脸上还挂着泪水,仙女落泪说的就是她,谁看了都会心疼,更何况还是围观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公司员工们。
刚才的赞美还言犹在耳,现在却……
大家看着闻天工,闻羽和舒瑶三人的眼神都开始变的微妙。
这都是什么爸爸,什么弟弟啊!
放着这么个美丽懂事乖巧的亲闺女不疼,偏偏去疼一个养女!
这养女可也真够不要脸的啊,做个头发都要两万块!而且闻天工都给她那么多钱了,她竟然还有脸让人家亲闺女,亲儿子替她买单!
哦对了,这养女是闻天工情人的女儿,怪不得呢!
亲闺女可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爸爸和弟弟,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养女!
前台小姐不忍心看自己的小仙女还在哭,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纸巾悄悄递给她。
闻羽早就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闻栀,仿佛这是第一次见到她。
而闻天工的脸色已经黑的彻底不能看了,但闻栀说的都是事实,他反驳不了,也不好在这里说,只能让员工散开,压低了声音训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阴谋诡计!家里的事情在这里说什么!”
闻栀眼泪又出来了,无比委屈的看着他:“我只是来给爸爸送衬衫的啊……”
闻天工噎了下,也是,她本来过来也没说什么!
他又立刻看向闻羽,瞪着眼睛:“你也是!这么点儿的事情都要闹到公司来!什么出息!”
闻羽:……
那种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不仅还不了手,还开不了口的感觉,真他妈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主正式登场
第5章
闻家的公司虽然不大,但也独占了大厦的一层,这时候还没有下班,外面静悄悄。
闻天工把舒瑶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慰去了,闻羽也跟了进去。
闻栀独自出来,漂亮的桃花眼和挺翘的鼻尖还是绯红绯红的,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带的明丽起来,像个精致漂亮的娃娃。
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把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抹去,花瓣似的嘴角嘲讽的翘起来。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话说的果然有……”
她没有说完,因为外面站的有人。
那个人站在距离她不远的消防栓处,身边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人。
那一双幽深的眼眸正静静的看着她。
她刚才的动作,说的话,他肯定都看见了。
闻栀脑袋懵了下,他不是都已经被闻天工送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刚才公司里为她抱不平的员工看见,听到,她也不会多在意,但为什么偏偏是他!
顾清岑!
他是博文私立中学的学神,学校里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矜贵清俊,无论是相貌气质成绩智商还是家境,都是最顶尖的。
就像是高高的雪山,他是所有人只能放在心里膜拜追寻,让人敬畏艳羡,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高山白雪前,各种阴谋诡计就会显得滑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