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薛纱纱连忙否认,她知道这事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让阳澈怀疑她出轨,那虽然能降低他的好感度,但说不定这货脾气上来会把她五花大绑投入湖底,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保命可比做任务重要。
“没有?没有你戴这鸳鸯镯是做什么?”阳澈又问。
“这是传音镯,”薛纱纱连忙解释,“夫君你看,这镯子是可以对着讲话的,我是路上遇见一个受伤的小孩子,怕和他失去联系,才买了这镯子,不信我说话,你听听对方回应的是不是小孩声音!”
说着薛纱纱连忙要对着镯子说话。
阳澈看她要行动,连忙阻拦道:“不用了,本少爷可不信你的鬼话。”
他边说话边捏住薛纱纱镯子的两端,轻而易举把它从她腕上取了下来。
“这东西以后就由本少爷管着,我倒要听听,你是跟谁这么郎情妾意。”如今这镯子握在自己手上,阳澈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一点了。
“我真没有,真的是为了跟一个小孩子,五六岁,很矮的!”薛纱纱连忙道,“夫君,你不信就听听对面说话的是谁!”
薛纱纱不由分说,又要从阳澈手里抢镯子,阳澈不给,一躲一抢之间,薛纱纱索性一转手,趁他不注意,把镯子重新套在了阳澈右腕上。
随后那放大的镯子又瞬间缩小成适合阳澈手腕的程度。
阳澈愣住了。
“夫君,你快对着这镯子说话,对方肯定是个小孩子。”薛纱纱还把他的手腕往嘴边托。
“薛纱纱……你……”阳澈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镯子他是拿到了,可是……
他索性咬咬牙,一甩袖转身离开。
回到偏房他将门关住,这才敛起袖子,看着那左右手腕都被薛纱纱戴上的银镯,陷入了深深沉思。
第10章 唉,儿子愁嫁
“我刚才所言,大家听明白了么?”灵墟学院灵蕴堂中,凌懈尘宣布完要让所有学子去参加九层塔还魂丹的秋末考核后,众人又是一片怨声载道。
“听说那九层塔处处都是怪物,若是一个不打紧被怪物吃了怎么办?”有学生问。
“我会在外和几位先生照拂你们,皮肉伤在所不免,但性命可保。”凌懈尘又道。
“啊?那我万一被那怪物打成残废了怎么办?”又有人担心起来,“我可不想变成废人啊!”
凌懈尘皱眉,只用清冷的声音道:“若是有不想去的人,找见渊管学登记即可,秋末考核做零,按规惩罚。”
“这……”一众学生又喃喃道,“罚抄还没写完,又要考核,这也太累了。”
“此次考核设在两日后,你们最好两人结伴进入九层塔,进塔后张见渊管学会再做详细指示,明白么?”
“唉。”底下学生一声叹。
“散会。”凌懈尘不再说什么,冷沉着一张脸,离开了灵蕴堂。
“哎哎,你们都准备跟谁组队啊?”凌懈尘一走,一众怨声载道的脸灵墟学子就开始张罗组队起来,怨归怨嘛,考核还是要去的。
“三哥,”阳澈同父异母的妹妹宋雨闻在人群中搜索了半天,终于寻到阳澈,赶忙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你等等,去哪儿啊?”
阳澈正往灵蕴堂外走,想远离那群叽叽喳喳的人,却又被宋雨闻拽得停住脚步。
“怎么了?”他不耐烦问。
“两日后的考核,你要跟谁一组啊?”宋雨闻问他。
阳澈一边朝院外走一边道:“不去。”
“啊?”宋雨闻连忙追着他问,“为什么?你不参加考核?”
阳澈无所谓道:“考核多费劲,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离岛去玩玩,反正这考核,考不考都不合格,不重要。”
“三哥!”宋雨闻一听他这话,连忙拽紧他的胳膊,“你这可不行,既然是灵墟学院的学生,就应该好好修炼,你放心,只要你和我组队,我保证带着你拿到还魂丹,得最高分。”
阳澈无语,抖抖身子甩开宋雨闻的手,只道:“那就不必了。”
说完,他身子一闪,立刻跑上了另一条道。
“三哥!”宋雨闻又急匆匆地跟上去。
“三少爷。”
阳澈正想着加快速度甩掉宋雨闻,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一转身,迎面过来的人,居然是宋无垠的贴身侍从泽徽。
他不紧不慢走过来,对着阳澈行礼后,又不紧不慢道:“三少爷,圣尊现在有请,劳烦您了。”
“我那爹又怎么了?”阳澈心烦起来。
“不知道,只叫我喊你过去。”泽徽挡在他身前,寸步不让。
阳澈无奈,这才道:“好好好,我去。”
本想着是这几日自己离岛的事又被他爹抓着了,他走路上正烦心着一会儿怎么解释,可刚到了主殿进去,他便发现那里不止宋无垠在。
还有盛岚夕和薛纱纱。
“夫君。”薛纱纱见了阳澈,开心地一声喊叫。
阳澈这回更头疼了,看这阵仗,他知道宋无垠要跟他说什么了。
果然是成亲典礼的事。
“阿澈啊,我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十五日是个黄道吉日,我和你爹商量了,准备把你和纱纱的婚典定在那时,你看如何?”盛岚夕满脸堆笑对阳澈道。
“麻烦姨母了。”阳澈还没说话,薛纱纱先热情道谢了。
阳澈沉着个脸,只道:“我不同意。”
盛岚夕问:“怎么了阿澈?”
“办什么婚典,”阳澈道,“婚契都签了还不行吗,不办。”
“你再说一遍。”主殿台上的宋无垠终于开口了。
“哎呀,阿澈啊,说什么呢,姻缘契签是签了,那喜事也得办啊,不办像什么话,外边人都看着呢。”盛岚夕又忙对阳澈道。
薛纱纱看阳澈那副不情愿的样子,想了想,又窸窸窣窣地哭起来:“姨母,要不算了吧,表哥不想办,就不办,不要紧的。”
阳澈一听她哭,又心烦地皱起眉。
薛纱纱看着他皱眉厌烦的样子,越是要哭。
这哭声绵绵不断,哭得主殿上每个人心神不宁,宋无垠索性开口道:“算了岚夕,别劝了,这事也轮不到这逆子做主,下月十五,他去也可,不去,绑来。”
宋无垠说完,就下了高台从后门走出主殿。
“我……爹!您也抬不讲道理了吧!什么叫把我绑来?这婚姻大事,我连点做主的权利都没有吗!”阳澈也气了,直接跑上前去找宋无垠理论。
“哎,阿澈,别去了,听爹娘的话行吗……”盛岚夕还想在一旁劝他,阳澈却听也不听,硬闯出其他人的包围圈,直直朝宋无垠追去。
等阳澈走远了,薛纱纱的眼泪才停下来。
“你说你有什么用?”盛岚夕转过头来看薛纱纱,和蔼可亲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冷淡刻薄,“就知道哭,男人是哭着就能留住的吗?”
薛纱纱一声不吭,低着头。
来这世界一年多,她跟着盛岚夕的时日最多,这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她对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们一个屁都不敢放,对其他人倒是尖酸狠辣得要死。
不过旁人也怕她,谁叫她是这灵墟圣境仅有的几个七重浮霜境修者呢。
另一个浮霜境修者凌懈尘可是跟她平起平坐的。
“阿澈这孩子从小没正形,我是看你乖巧懂事,又和我亲,才在暗中促成你们的事,你倒好,连讨男人喜欢都不会,还能让人家三番五次在大庭广众面前嫌弃你,薛纱纱,这一年多我教你那些方法,你究竟是用了没用?”盛岚夕穿着一身玫红牡丹色的长袍,生气起来,像一只燃烧的花蝴蝶。
薛纱纱明面上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实际上心中却一声冷笑,盛岚夕教她那些下作的勾引术,她想想就恶心,用,怎么可能?
况且咱就是来执行反向攻略任务的。
“算了,”盛岚夕看薛纱纱那副柔弱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只能压着,道,“那你这几日注意阿澈的动向了没有?”
薛纱纱抬起头。
“我是说他这几日去了哪里?若是又去岛外厮混,被他爹捉住一顿好打怎么办?”盛岚夕压着躁火解释道。
薛纱纱沉默地摇摇头:“没去。”
“没去哪儿?”
“哪儿也没去。”
盛岚夕皱了皱眉,火气终于压不住了:“薛纱纱,你一句话能不能说完整,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要知道你今日是这副样子,我当时就不应该提议让你嫁给阿澈!”
薛纱纱什么话也不说。
反正木已成舟,她再生气有什么用呢?
“以后你给我继续看着阿澈点,若是他离了岛,你要记好他去了哪些地方,回来报给我,知道吗?”盛岚夕深吸一口气,等情绪稍平静一些,又对薛纱纱道,“我是不想让阿澈走错路。”
“纱纱知道了。”薛纱纱答。
其实她一直纳闷,盛岚夕也不是阳澈的亲生母亲,她自己还有一儿一女照顾不过来,干嘛天天这么关照阳澈,还是那种暗地里令人窒息的关照。
算了,这关她什么事呢?反正若是盛岚夕问起阳澈来,她随便诌一段就好。
又是被盛岚夕一通从头到脚的批评,薛纱纱终于可以离开了。
“爹,我不想办成亲典,您不能逼我。”阳澈追了宋无垠一路,一直追到他的卧房中,又关上门道。
宋无垠都被他一路叨叨累了,本想发火都累得发不起来,最后只能坐在椅子上喝茶歇息,这才道:“你有何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我……”
宋无垠打断他继续道:“你从小开始练灵术,练了十几年,修为还停在一重境上,再看看你妹妹,雨闻比你小两岁,已经入了五重境,你不觉得羞愧么?我能指望你干好什么?”
“可这跟我娶媳妇没关系啊。”阳澈忙道。
“哼,”宋无垠摇摇头,喝了口茶水道,“你以为你这般模样,真的会有人愿意嫁么?”
“怎么可能没有?你儿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宋无垠又打断他:“去年我向云滇族提亲,他们拒绝了,前年我向鬼族提亲,他们也拒绝,大前年我也向百花族提亲,他们连我的提亲信都没回,你说会不会?”
阳澈:“不对啊,我记着云滇鬼族那边好多姑娘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