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叶安宁支吾着,回避着男人的视线。
男人侧过头,不再看她,“找我什么事?”
“我……昨天……”好一会儿,叶安宁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鲍云龙低头看向她,“昨天你走的时候没拿钱,今天是来和我要钱的?”
叶安宁摇了摇头,“不!不是!”
“那你想干什么?”男人强势问她,头又向她偏了一些,那距离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
叶安宁紧张到无法控制她的呼吸,胸口不安的起伏着,终于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凶我?”
“我觉得你很烦。”男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应她。
“你嫌我话多?我嘱咐你那么多也是希望你的伤可以快点康复,我是医生,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男人应得冰冷。
“你喝酒了。”叶安宁在他身上闻到了酒气。
男人没有应话。
叶安宁很生气,“我说过你不可以喝酒。”
“小姐,你管的太宽了。”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是医生,你必须听我的!”叶安宁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开始变得严肃,“不要多管闲事,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叶安宁说。
“你想要什么说法?”他问。
“你不该凶我,从来都没有人凶过我。”叶安宁嘟了嘟小嘴,心里的委屈涌了上来。
鲍云龙看着眼前的女孩,正如他猜测的那般,她就是一个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你想怎样?”他问。
“道歉。”叶安宁的要求很简单。
“对不起。”鲍云龙挑眉。
“嗯。”叶安宁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气消了一些。
“你走吧!”说罢,男人拉开门准备回到酒吧去。
“等一下!”叶安宁攥住了男人的袖口。
鲍云龙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的眼神像是在问,“还有什么事?”
“你能送我到的士站吗?”叶安宁低下头,她已经见识过这里有多乱,而且后巷偏僻,她不敢一个人走出去。
鲍云龙没有说话,可也没有拒绝,他关上门向前走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叶安宁快步跟上了他,一根烟抽完,两个人也来到了的士站。
车到了,叶安宁上了车,这一次她没说再见,她心里想,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鲍云龙看着远离的的士,点燃了第二根烟,如叶安宁一样的想法,他知道他们再也不会见了。
**
回到家里之后,叶安宁告诉自己,她要忘了这个男人。
就当是这两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闯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认识了一个她不该认识的人。
叶冠铖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没有人再和叶安宁提订婚的事情,虽然叶安宁知道有些事情她始终无法逃避,可这终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
接下来的几天,叶安宁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执业医师考试的准备当中,虽然她在英国读了医科,可想在当地成为医生,她必须要通过政府部门组织的专业考试。
很多商人的孩子,或许都会读商科相关的专业,可是成为医生一直是叶安宁的理想,所以当初她提出想读医科的时候,叶冠铖没有反对,叶安宁心想,或许从一开始,爸爸就知道她不是经商的料。
其实除了订婚一事,叶安宁不得不承认,在其他事情上,爸爸一向很尊重她,甚至是放任她,对她的要求也一向是有求必应,可是这唯一的一次,却伤足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和气。
读书时的叶安宁全神贯注,旁若无物,只是偶尔闲暇小憩的时候,眼前还是会时不时飘过那个男人的身影,他那张桀骜不羁的脸仿佛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驱之不散。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折磨着叶安宁,她只知道,她想他了,那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思念。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叶安宁终于下定决心换了一身衣服,拎包出了门。
这时天已经黑了,叶安宁的目的地很明确,夜色酒吧,她知道在这里她一定能见到他。
她一来到酒吧门口,守在门口的小混混便猜了她的来意,“找爆龙哥吗?”
叶安宁点了点头,接着便给她引路将她带到一个空卡座,让她坐在这里稍等。
叶安宁等了一会儿,她没有等到鲍云龙,来的却是阿荣。
阿荣走到叶安宁身边坐下,“爆……爆龙哥不在,你……你先回去吧!”
“他真的不在?”叶安宁问。
阿荣点了点头,“真……真不在。”
叶安宁不信,这个场子是他看的,他不可能不在这里,“那我在这里等他。”
阿荣有些为难,“这……这不好,这个卡座是……是给客人坐的。”
叶安宁明白了阿荣的话,“我请你喝酒。”
说罢,叶安宁便招来服务生下了单,不一会儿服务生就送来了酒水。
办公室里,鲍云龙坐在监控器前,视线盯着角落的卡座,看着端坐的女孩,目光晦暗不明,他终究没有去见她。
第二天,第三天,叶安宁的执着远远超乎了鲍云龙的想象,他低估了这个女孩的毅力。
鲍云龙始终没有现身,只有阿荣始终陪在叶安宁身边,叶安宁也和之前一样,点上酒水请阿荣喝酒。
终于到了第五天,叶安宁对阿荣说:“我想见他,他在哪儿?你告诉我!”
阿荣显得很为难,这几天叶安宁每每来酒吧,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请他喝酒,酒喝完她就走了。
阿荣不明白叶安宁为什么要见爆龙哥,他更不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爆龙哥为什么如今面对一个女孩却要躲着。
就在这时,阿荣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挂断电话,阿荣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鲍云龙。
“她走了?”鲍云龙问。
阿荣摇了摇头。
男人的神色忽然凶狠起来,“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