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嗯嗯,外面地会有点滑,你开车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朵见他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搓着手犹豫要不要上前,突然,白一宁微抬下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傲慢,但不知为何,这种高傲的感觉戳得林朵少女心biubiubiu。
她拖着小步子走到沙发,捋顺裙子紧挨白一宁坐下,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身上的香水气息融合变成□□调节剂,她感觉自己凑上前去吻他,却感觉这段接近的距离有点远,忽然,她发现他的头在微微后仰。
太屈辱了,居然这样对她,从来没人在这种事上拒绝过她。
林朵舔了舔嘴唇,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斜靠在白一宁的肩膀上,她能感觉自己的背被圈住,用一种特别舒缓的节奏抚摸,没有任何欲望那种。
“没关系,你们继续,我就拿瓶可乐。”
林朵听到顾阿南的声音,立刻弹了起来,一万句脏话化作一个略带白眼的微笑。
顾阿南飞快的带上了门,林朵这才放松的坐下。
“没事,她好像知道我俩的关系。”
“抱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的,”林朵像是为了怕他怀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我从没说过我的私人事情。”
白一宁笑着拍了拍她的腿说:“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没关系,你让她别四处说就好了,不过我猜她也不会四处乱说。”
林朵一扫刚刚的不快,被白一宁这番通情达理的温柔紧紧圈粉,抱住这个男人,几乎撒不了手。
“乖,下次我来看你,”白一宁轻啄她的嘴唇,然后说:“我得先走了。”
“真的要走吗?我俩好久没见,就吃顿饭?”
“不然,你和我一起走,还是?”
林朵笑着说:“我的床还是可以两个人睡的,要不你试试。”
话都说这份上了,白一宁是个男人就跑不了了吧,林朵小算盘算得够稳,而且他会真的只来看她一眼,什么也不做?她可完全不相信。
令她不可置信的是,她确实被轻轻推开了。
啊咧?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只是来找她吃顿饭吗?变gay了?还是……对她不感兴趣了?
林朵突然被吓得魂不附体,不感兴趣了的话十分有可能,可是他们也没认识多久啊,这么朝三暮四的嘛。
虽然林朵内心满腹牢骚,但嘴上只能陪着笑笑。
她感受着他牵她的手走到门口,感受着他轻轻撩过她的一丝碎发,感受着他的手指摩挲着耳廓的触感,感受着他带来的轻微的电流。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地址还有门锁密码,要是想来的话就随时来吧。“
“真的吗?”
林朵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底层飞到了顶端,让她随时进出他的住宿真的好吗,这种关系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关系了吧,难道说……
他真的想和她交往?
“让你和别人合租委屈了,不过,偶尔来这种地方的感觉也不错。”
“真的吗?这种老房区小房子你会喜欢吗?”
“很温馨不是吗?”白一宁捏了捏她的下巴尖,推开门“替我给你室友问好,顾阿南对吧。”
“是的是的,你也可以叫她阿南,虽然她打扮得前卫酷酷的,其实人挺可爱的对吧。”
“很……可爱。”
林朵很开心他没有对顾阿南表现过多的兴趣,靠着门回味刚刚的离别吻。
原来那么有钱的人也喜欢这种穷酸味的房间吗,白一宁真是为了迁就他说了超级违心的话呢。
林朵哼着歌跳着走,看见顾阿南的房间亮着灯,便敲门进去。
“走了吗?”
“是的,明天还有事。”
“你男朋友,不……你那位真的让我意外,本以为偶像都是没有欲望的家伙。”
“正常男人怎么会没有,哈哈,不过,我迟早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的。”
“这个决心不错,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你够漂亮、机敏还可爱,他得多缺心眼才不选你。”
“有更好的怎么办,像他这样的人身边不缺美女啦,我可是做好披荆斩棘的准备了。”林朵坐在飘窗上,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别人,你对象也不要说。”
“顾阿南最擅长保密了哈哈,你放心好了。”
林朵狐疑的看了顾阿南一眼,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相信这个猫眼少女了。
雪越下越大,交通一时间瘫痪,灯火通明的城市被飞雪覆盖,像是满世界的蒲公英都来到了这里,白一宁的黑色奔驰也在堵车长龙之中,雪太厚太密,能见度呈现下降的趋势。
车里温暖但很闷,雨刮器不停刮着飞雪,四面的车灯都在闪烁,好多好多长短不一的汽车喇叭此起彼伏,这本该是入睡的时间。
白一宁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红血丝爬上了眼球,不知是疲劳还是紧张过度。
很久没有这种全身紧绷,神经衰弱的感觉了,但刚刚,他确实是几乎感觉到濒临死亡的慌乱。
再次遇见那个人。
“失忆了?”白一宁烦躁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发出长长的汽笛声。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失忆?
那她为什么还记得他?
但是看样子,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
不对,还是记得的,毕竟她知道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这件事除了故乡那边的人,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那记得多少??白一宁越想越不安,不安中又感到一阵失落。
按道理他应该开心才对,毕竟越少人知道他的过去越好,但唯独她忘记了这件事让白一宁有些遗憾。
突然,车流开始慢慢恢复畅通,原来是出了交通事故,撕裂的车头飞出数米,栏杆上落下烙印,地上的血迹和雪花融为一体,在悄悄消失,天空有些微凉,今天的月皎洁如昼。
这让他想到夏日的那个夜晚,他和她目睹了一场车祸,准确地说是人为的,他们跑到树林里清洗手上的血迹,她几乎要崩溃,但他的头脑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记得那天的月也是这样通透明亮,树林里的那个湖泊波光粼粼,银色的光芒封印了树林的肃杀,蝉鸣掩盖了她的哭泣,唯独水的凉意杀进皮肤,叫人清醒。
回到家,白一宁几乎是整个人倒在了玄关的地板上,坚硬的地板磕得他头疼,可能出了血,但疼痛让他从窒息中解救出来,咳嗽,止不住的咳嗽,呼吸……还是不能呼吸。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在闭眼之前,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沙发上,他确认了四周是自己的房子,准确地说只是看一眼墙壁一样的鱼缸,就能知道这是他独一无二的专属客厅。
“老板,天气冷老毛病犯了吧,还好没在和哪个姑娘办事的时候发生,不然你多掉面子。”
白一宁没有回答助理小姚的话,径直走向卧室,他身上的棕色毯子就这样慢慢滑落,颇有种静谧的美感,小姚捂嘴笑,然后抱起地上的毛毯,顺便收拾起了客厅。
手机上有林朵的留言,就在拿起手机的瞬间,又来了一条,像是为了他反感,发信息的间隔时间都很长。
“到家了,你早点休息吧。”
特地打了这几个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多余。
他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和顾阿南,原来都不约而同变成相似的人,这种默契让他稍微安心,但又有些嫉妒。
真希望自己也失忆呀。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同样因为堵车苦不堪言的,除了白一宁,还有倪安思和叶子曰。
倪安思压根没有和谢之韵说一句话,低气压飘满整个车舱,仿佛随便的一个细节就能像蝴蝶效应那样,卷起狂风暴雨。
既然倪安思并没有和她开口说话的意思,谢之韵便知趣地看着窗外默不作声,林朵在她耳边说的什么搞定她,她想想就觉得好笑,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至于出租车内的叶子曰,则早已经气得牙痒痒,她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刚刚可疑的人,首先是盘着茶发的女人,虽然是个大美人,但举止轻浮,笑容虚假,她觉得倪安思不会看上这种女人。
其次是坐在他副驾驶的黑长直女人,身材不错,但模样就清秀有余罢了,倪安思应该也不喜欢这种清汤寡水的女人。
最后是站长阳台的那个女人,样貌身材全都一流,最重要的是,叶子曰也觉得她好像……有点可爱。
“美女,这车都堵成啥样了,你就别催我了。”
“我不管,反正你尽快把我送回去,我都困了。”
蹲了这么久,总算是搞清楚倪安思寒假都和谁混一块了,叶子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某个号码,决定就让这个人调查调查那三个女人。
她可是一个都不想放过,任谁也不能抢走他看上的男人,跟她斗,一百年以后吧。
“给我加速,快点!!!”
“姑奶奶,这路不能走啊,逆行啊。”
“我不管,你给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