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聪德心浮气躁的低声吼道:“明笑阳,明天一早兵器不到我人头落地,在我死前我会先杀了你!”眼露凶光,贪得无厌急功近利的嘴脸一览无遗,用手指戳戳点点的指着明笑阳。
明笑阳笑道:“你怕死?”
耶律聪德怒不可遏神情狰狞道:“死也要把你儿子捎上!”
明笑阳道:“切。换个新鲜词儿。”心道:“威胁谁啊,七歌不是七歌,孩子不是孩子,都是你们一伙儿的,戏演的还挺投入,我要是跑了,那对儿母子也死不了。”不以为意地在牢里悠闲坐着。也想着怎么还没人来救自己,搞不好真的要玩完了。
青璃此刻正在将偷出来的剔隐司密牢机关图拿出,和赵安辰留下的三个皇城司谍者策划着如何劫狱。
青璃指着图道:“这里,这里,和这里,把这边几处小的凹槽毁掉,机关就不会被触发,明日你们都换上剔隐司的衣服,按照我说的前去,外围有重兵把守,你们要当心。”
“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青璃道:“即将开战,事务繁忙,我会被耶律聪德叫走,去不了,把图背熟,晨明换岗时混进去就可以。”
“好。”
明瑞然看着战场要一触即发的情形拖不住了,第二日一早,辽兵部接到大量的弩,刀、枪等兵器。
辽皇帝召集群臣,讨论怎么打,并当着众人褒奖了耶律聪德。辽皇帝道:“鲁王有功,赏!不如鲁王说说此战对夏,谁来挂帅领军合适?”
太子道:“儿子觉得鲁王雄才伟略,机智过人,是个难得的将才,儿臣觉得鲁王挂帅较为合适,鲁王觉得呢?”
耶律聪德道:“臣愿往!”
辽皇帝道:“好!鲁王忠勇,明日开战!”
耶律聪德道:“是!”
两个营救明笑阳的大宋谍者按照青璃所说,成功混进了剔隐司密牢,熬到入夜,悄悄毁了机关,朝着明笑阳牢房走去。二人见角落处有人值守,蹑手蹑脚将那人打晕,扒下衣服藏好。
摸到明笑阳的牢房,一边开锁一边小声道:“明公子,快套上这个,我是宁王殿下派来的。”把刚扒来的衣服丢了进去。
明笑阳小声笑道:“总算来了,我还以为本公子要死在这儿了呢。”三两下套上递进来的衣服,问道:“我的剑呢?马呢?”
谍者道:“放心,现在没有,出去现抢将就用,公子的剑和马都在青璃将军那保管得好好的,日后再取来得及,先想着怎么逃出去吧,外面还有重兵把守,目测没有三千也有两千。”
明笑阳想起来青璃是赵七歌提过的心上人,听这谍者的语气,猜到八成是“友军”,没再多问。
明笑阳道:“怎么那么多人,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晕着被拖进来的。”
谍者道:“剔隐司密牢!”
三人一起装模作样的向外走,明笑阳道:“不行,三人目标大,分开走,这里容易被认出的是我,万一我被抓了,你们也好逃走,不至于拖累你们,你们先走后走都行,分开行动。”
摩塔将军得了耶律聪德的命令,近日严密看守明笑阳,每隔一小会儿就会在牢外转一圈,不敢怠慢,问问门口守卫里面有没有异常就会走开。摩塔又过来巡查了,他忽然发现门口的机关闸好像与往常不同,走近一看,发现了有刚刚被毁坏的痕迹,又看向里面下一个机关闸,也是一样,心道不好,立刻调集重兵守卫将密牢团团围住,喊道:“密牢有异,从现在起,里面的人无论是不是自己人都不允许出来走掉!都给我看住了!”
守卫军道:“是!”
摩塔叫一个狱卒过来:“你,去看看明笑阳在不在!”
过了一会儿狱卒慌忙道:“没,没,没了。”
摩塔神色一变,道:“里面的人,除了囚犯,一个一个给我出来,本将军挨个儿看个清楚!然后本将军再去搜牢房!别人我不认得,明笑阳我还是认得的!”回头道:“你,带一队人去外面找!”
后面将领道:“是!”
明笑阳被抓到了…..摩塔将军亲自坐在他牢房外看守……
一个卫兵跑进鲁王府禀报道:“王爷,明笑阳试图逃狱,被摩塔将军抓获关在狱中了。”
青璃就在耶律聪德旁边,得闻此事,蹙了蹙眉,垂下眸子转了转眼珠,沉默不语。
耶律聪德奇怪道:“他逃狱?嘶?怎么回事?孩子不要了?怎么选在这个时候逃狱?算了,明日就开战了,先不管他。让摩塔盯紧他。”
“是!”
辽夏这一仗打得奇事百出,辽军的新兵器三下两下就废了,吃了很大的亏。但是辽人骁勇,平日腰间也配着自己的弯刀马刀什么的,硬是和夏打了好几天,双方半斤八两,激烈胶着,互相削弱了一番后,最终还是休战了,各自退兵。
白赫云想尽办法也救不出儿子,呆坐在武国公府整日以泪洗面,明瑞然抱着白赫云也没有办法,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白赫云知道赵安辰抢了兵符出征了,缓缓说道:“希望辰儿能救回儿子,呜呜呜……”趴在明瑞然肩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辽皇帝大怒,耶律聪德难辞其咎,被狠狠责罚后,怒不可遏地冲进剔隐司密牢,指着被绑在架子的明笑阳喊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狱卒得令应了一声,拿过刑鞭朝明笑阳身上狠狠了抽了下去,刑鞭极重,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痛彻全身。
牢房之中,鞭声阵阵,一鞭接着一鞭,一道道血痕渗出衣衫,逐渐连成一片赫然鲜红……
明笑阳咬牙想着:“呵,我明笑阳怕是熬不过去这一回了,赵逸……对不起……”喉咙血腥翻涌,呕了几口血,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大宋皇宫,太上皇得知赵安辰抢了兵符率军出征了,气得病了几日,躺在床上骂:“辰儿这个混账啊,兵符也敢抢,私自调兵,一次调走禁军二十五万!真是气死我了,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推出去斩了!”
赵清吓得立马跪在床前:“别,万万不可,父皇,六弟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能斩啊,不行啊,那可是六弟呀,父皇把他斩了,等到父皇驾崩后,我这皇帝可怎么当啊,怕是要国破家亡了……”
太上皇听这话,气得坐了起来指着鼻子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唉呀……”活活气到语塞,吭了半天也没骂出什么来。叹息了一会儿说道:“把明乐叫来吧。”
赵清道:“好,这就叫。”
此时赵安辰已经到了宋辽边境河间府,与守军会师共三十万大军,列阵擂鼓,战旗飘扬,声势浩大,一副要同辽决一死战的架势。
辽皇帝大惊,立刻召集群臣上殿议事。耶律聪德也受到紧急传召,咬牙切齿地走出牢房喊道:“他要是醒了继续给我打!”
狱卒看着奄奄一息的明笑阳问道:“王爷,他好像快不行了,还打吗?”意识全无的明笑阳挂在刑架上,已是衣破肉烂,血肉模糊,脚下殷红尽染。
耶律聪德知道明笑阳已经是什么都不顾了,铁了心的不愿为自己所用,留着也是个祸害。还被他当傻子耍,害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奇耻大辱!一刀砍了也太便宜他了,还不如活活打死,喝道:“打!”
狱卒小声应着:“是!”
辽皇帝坐在殿上头痛欲裂,来人禀报:“报!宋军主帅是宁王,说是鲁王耶律聪德把明笑阳秘密拘押在剔隐司密牢,要求速速交人,否则立刻全军进攻!”
殿上哗然,全都死盯着耶律聪德。
辽皇帝道:“鲁王,有这事吗?明笑阳?就是那个明笑阳?大兵压境是你惹出来的?”
耶律聪德连惊带吓慌忙跪地狡辩道:“臣最近是拘押了一个被捉到的奸细,问他是谁他也不说,臣就把他关入了牢房,臣不知道他是明笑阳啊!再说奸细就该如此处置啊!”
辽皇帝吼道:“我问你该怎么处置了吗?你还不放人?等着我给你陪葬吗?”
耶律聪德惊慌失措,吓得魂不附体应道:“放,马上放!”
进殿来报的人又道:“宁王还说……”
辽皇帝赶紧问道:“他说什么?”
“说要活的,毫发无伤。”
耶律聪德闻言,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明笑阳在鬼门关徘徊了快一个时辰了,迷迷蒙蒙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缓缓回神,还未睁眼就勉强喃喃道:“赵逸……是你吗,我可能快死了,都出幻觉了,怎么可能是赵逸……”
众将围着血葫芦似的明笑阳,气的跺脚骂娘,都嚷嚷着出去和辽拼了!
郎中道:“内伤不重,这外伤实在是太重了,没断气已是不易,性命垂危,还好是初春,没有入夏,还有得救,属下定会竭尽全力!”
赵安辰声音颤抖道:“遣使,武将出使。”
司马晗道:“我去!”
赵安辰道:“告诉辽皇帝,若是毫发无伤的交人,我定当信守承诺,明欢只剩半条命,我定要他们用半个江山来偿!约战耶律聪德!若敢龟缩,就不只是半个江山,宁王赵安辰与辽军决一死战!”
司马晗大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