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翟丰收猝不及防的跌入了一个怀抱,耳鸣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心跳声。
程渊把翟丰收紧紧锢在怀里,翟丰收抬起头眼前的程渊鼻尖泛红,满脸的泪水。
翟丰收不知道程渊听到了多少,只看得到程渊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滴落下来竟也湿了翟丰收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程渊的声音嘶哑哽咽,“哥哥回来了。”
翟丰收怔了一下,他明白程渊知道了。片刻后,保镖听到枪声也立刻赶到了翎翎的房间,翟丰收也总算挣脱了程渊的拥抱。
翟丰收回过神,迅速到了翎翎身边,翎翎躺在血泊中意识全无,翟丰收探了探翎翎的脉搏,还有气:“快去拿急救用箱。”
程渊却公主抱般抱起起翟丰收,只是吩咐保镖:“去叫救护车!”
“你放开我,我还有话没有问翎翎。”翟丰收挣扎着想让程渊放下,“他认识麒麟。”
程渊却置若罔闻,只把人掂了掂,此刻的程宅已经乱成一锅粥,这位被视为‘少奶奶’的人物却被主人开枪,生死未卜。而主人却抱着七年前的那位死而复生的替代品走向卧房。
走廊的拐角处,两位保镖拦住了程辞,翟丰收明白对程辞而言这七年来都是翎翎一直在抚养他,虽然翎翎替代了他的位置,但对程辞的照顾却是真心的,翟丰收心疼儿子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小辞,对不起。”翟丰收从程渊怀里跳下来,伸手去擦程辞的眼泪。
“没关系。”程辞冷静的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我不会原谅你。”
程渊紧蹙这眉对程辞用不算小的声音,说:“你记住开枪的人是我!”并吩咐保镖,“看好他。”
程渊没再多言直接拉着翟丰收离开,翟丰收被带到了程渊的房间,继而‘咚’的一声被按在了墙上,但翟丰收并没感觉到疼,原来后脑是被程渊的大手护住。
接下来便是密不透风的吻,程渊的气息密密的席卷过来,翟丰收本要推开他,但目光交汇的瞬间,翟丰收看到了程渊凝重又悲凉的眼神。翟丰收的心酸软到不行,一下子像被卸了力。说不上是纵容还是默许,就那么的一直被求索着。
不确定过了多久,直到翟丰收被吻的无法呼吸,甚至连耳朵都憋的泛红,程渊才堪堪停止。
“换气。”程渊。
程渊只说了这两个字,但却没留给翟丰收足够的时间,再次欺身而上,这次的吻的时间更长,不像上一次那样急切,却又比任何一次都更恼人,舌尖不断游走在翟丰收的上颚,左手从翟丰收的后脑一路滑到了胯骨往上一点点的位置。程渊手长腿长,恰巧翟丰收的腰又很柔韧纤细,他这一搂几乎一只手臂便能把那腰完全揽过的样子。
程渊一边吻着,一边手腕用力,把人紧紧的契在身上,若说严丝合缝也不为过。
翟丰收想要离开,可越是挣扎越被锢的更牢,甚至还被一路吻到了床上。
翟丰收栽倒后,不出所料的程渊又再次贴了上来。两人的唇齿依旧黏在一起,耳边还响起了黏腻的水声。
同时翟丰收竟然感觉到了程渊巨大的身体变化,他本想阻止程渊的,却不料自己的身体也像受到蛊惑一般不争气的硬/了。
程渊总算离开翟的唇,此刻嘴角上还挂着丝线,程渊轻声说:“你好细。”
还不如被亲到窒息,这句话又把翟丰收气的够呛,用力推开他,从程渊身下滚了半圈,总算脱力桎梏,“你闭嘴!”
“我是说你的腰好细,想到哪里去了。”程渊揩了揩嘴角的水渍,又用拇指蹭回到了翟丰收唇上,更过分的是他摩擦着,用那根手指挑开翟丰收的嘴唇探到他的唇齿间,动作色气且流氓。
“你够了!”翟丰收从床上弹坐起来,深呼吸了几下,迅速找回理智。“程渊,你胡闹也要挑个时间!”
程渊忍着下腹的胀意:“你最好想想要怎么跟我解释。”
“我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翟丰收虽然语气强硬,但此时衬衫的扣子已经散开,衣角也从西装裤中被蹭了出来,露着一小截瓷白的腰身,嘴唇被**的湿漉漉也比平日更红肿。总之,此时的翟丰收像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你不是失忆了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哥哥的?”
程渊顿了顿,接着问:“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先去洗个澡。”程渊声音沙哑,很勉强的忍着,“时间不会很快。”
没等翟丰收回答,程渊就已经走进了浴室。
很快水声响起,翟丰收坐在床边,垂着头整理衣服。翎翎正在抢救,如果翎翎死了,那么他口中提到的关于麒麟的线索也就断了。还有翎翎所说的那些关于他生母的龌龊所为,报复吗,可生母现在已是绝症,本就大限将至,放下吗,可即使是生母却也做不到原谅。还有关于程渊...
正如程渊说的那样,过了很久他才从浴室出来,打断了翟丰收的思绪。
翟丰收逆着光看过去,眼前人的头发没有吹,湿/软的刘海遮在前额,少了狠戾竟又平添了些少年人的稚嫩。‘还是依稀能出来哥哥之前的模样’,翟丰收出神的想。
程渊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湿热气息走向翟丰收,紧挨着他坐下。程渊牵起翟丰收的右手凑在唇边,细细闻着。
良久后,程渊说:“对不起。”
翟丰收一直在沉默,七年前程渊的所作所为,依旧历历在目,那些血淋淋的画面,那些后颈的伤疤,那些因为逃跑所受的伤,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让翟丰收轻易的说出‘没关系’三个字。
“要不是恋念你,其实刚刚崩了我自己也不足惜,宝儿不要原谅我。”程渊一天之中,不知道是第几次流眼泪,不知道其他alpha是不是也这样。
“再次重逢后知道你失忆,其实我还无耻的窃喜过,我不敢想给你带来的那些伤害,更怕你记得,那些伤害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就在今天当我听到,你才是我的宝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期望这不是真的。因为,当你是翟丰收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跟被挖空似的疼了,而现在,现在我已经不会疼了。我一定是个废物,口口声声说要宝贝一辈子的人,却伤他最深。哥哥错了,哥哥该死。”程渊把翟丰收的右手握成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我怎么就认不出来呢。”程渊一直在呢喃,眼泪更是豆大的一颗一颗的砸在地板上。
翟丰收没想到程渊洗了个澡,居然想像洗了个脑,把那些黄/色废料都倒了出去,整个人的状态像完全变了。
“我刚刚补了两针抑制剂。”又过了很久,程渊对翟丰收解释,“很久没用过了,居然没有失效,还是很显著。”
程渊不再流泪,平静了很多,说:“翎翎无论是死是活,都是他应得的。如果没有他,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死了,我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找到麒麟。如果命大活下来了,那样更好,可以让他吃更多苦头,把欠你的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