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有两男一女。
女人躺在河滩边敞开修长的美腿,趴在健硕男人的身体上,饱满柔软的奶子微微摇曳,樱桃般的小巧乳头挺立。可惜,她那浅色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只露出一段优美的下巴。另一个男人则紧紧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跪在地上从背后进入美人的身体。她的臀非常翘挺,想必进入后庭的男人,在视觉上有多大的冲击力。
电风扇发出刺耳的转动声,烟头和陈年杂志散落在地板的每个角落,狭窄破败的房间里闷出男人的腥臭味。
《国民头条报》的记者皮耶罗正对着这张照片狠狠抚慰自己勃起的深色阳具,仿佛能进入画中的世界。他想象自己满是体毛的肥厚手掌,揉捏着美人那对晃出乳波的奶子。他要用粗黑硬挺的性器在两片粉色嫩瓣之间来回摩擦,逐渐溢出闪亮亮的滑液,看她欲求不满地扭动起纤腰。这时,他会抓起那把倾泻而下的金发,强制扭过脑袋,女人已完全被他支配。这张娇喘连连的脸,不会是别人,正是德奥帝国未来的皇后,芙蕾雅。
这张照片是半年前,从一个柏林的摄影爱好者手里强占来的。《国民头条报》作为正宗街头小报,在刊登名人桃色新闻、奇闻异事的同时,也接受冲洗胶卷的私活。这套胶卷主人本意拍摄些当地风景,却在按快门时无心抓拍到了这个画面。皮耶罗在暗房洗照片时,注意到原本的花草树木、河畔森林之间,似乎有几具隐隐约约的裸体。
扩印之后,果然是三个人酣畅淋漓的交媾。他仔仔细细地翻查这张照片后,由于距离隔得太远,女人和两位情夫的脸并不太清楚,三人只留下身体。
当时他根本没在意这张照片。准备等哪天需要凑稿时再放进报刊内页,打个“少妇欲求不满,野地激酣两猛男”这种低俗标题,便对客户谎称胶卷在冲洗时不慎遗失,照片也被扔进报社存稿夹里。
最近皇帝再婚的官方消息炒得沸沸扬扬,新王妃也频繁露面。见到这位与皇帝有私情长达数十年的情妇后,皮耶罗震惊地秃头都要长出头发。这女人和那张艳照颇有几分相似!以多年风月新闻的专业经验,他嗅到大新闻的味道。对比一番后,那卷照片拍摄于柏林美泉宫附近,是传闻中德奥皇帝的金屋藏娇处。
只可惜这张照片太不清晰,无法强有力地证明这就是芙蕾雅。但皮耶罗精神亢奋起来,偷情可不会只有一次!如果再次拍到这女人还是和好几个男人淫乱的事实,他能直接勒索皇室。这笔巨额封口费,这辈子还跑什么新闻?!
脖挂相机的年轻记者用力推门而入,窗户玻璃上的灰尘结痂都被抖掉。他这才注意到地上扔了好几个纸巾团,老板正对着一张放大后的照片打手枪。“混蛋,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皮耶罗亢奋的性器顿时耷拉,从“敬礼”变成“鞠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套上裤子,若无其事地点燃一根烟。“有没有什么新收获?”
年轻人摇摇头,“王妃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来到皇宫后,她连散布都变少了”。
三个月以来,《国民头条报》的记者们已经在霍夫堡后的森林里轮番蹲点。皇宫人多眼杂,一向玩这么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那片森林是幽会的首选地呢,难不成就皇帝的那玩意儿还能满足她?皮耶罗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我们拍到了那位神秘私生子的照片,不比王妃更吸睛啊!”记者掏出刚洗好的照片,拿出来一顾显影液的味道。照片里,瘦皮猴正摊倒在草地里,还被恰到好处地抓拍到翻着白眼流口水的表情。
“这....他妈哪来的新品种?”
“这是艾德温皇帝的私生子!”
皮耶罗碾碎地板上的烟蒂,卷起照片狠狠打助手的头,“传闻说皇子和那个婊子长得很像”,他扔来一份报纸,封面上的芙蕾雅身着缀满珠绣的薄纱晚装,流光溢彩,衬得瘦皮猴更猥琐。
“反正又没人见过那位皇子,而且....谁说漂亮男孩子不能是这样的?”
“放屁!读者会对这买单?”他的多层下巴抖动,活像条比目鱼,“拍这个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你?这个小屁孩的父母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坐穿牢底!”
记者一听此话,立马急了,匆忙解释自己无意中碰到找彩蛋的瘦皮猴,就打晕小孩,拍下几张照片,一跑了之。“那....老板....还有跑腿费呢?”,他还是哆哆嗦嗦地试问道。
“滚!”
皮耶罗骂骂咧咧地赶走年轻人,坐在办公室里继续打量那张淫秽照片。经过放大的照片,完全看不出三个人的正脸。从正面肏她的男人,强壮手臂上有个黑色刺青。是个张开的翅膀。而另一位跪在地上后入的,后背有些凹凸不平的鳞片物,也极可能只是某种装饰品,男人整个背影看起来像只愤怒的科莫多巨蜥。
找翅膀纹样的刺青,完全不难下手。有个自称为“自由之翼”的宗教正席卷整个维也纳贫民窟。显然,照片里的男人跟这个教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向来对不卖钱的社会新闻嗤之以鼻,但若能找到任何与芙蕾雅挂钩的新闻,都值得一探究竟。
能肏到这个骚货这辈子死了也值。皮耶罗举起照相机,来回擦试照相机的镜头,只有擦亮点,才能拍清楚那女人淫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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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如果不是为了头条新闻,皮耶罗这辈子也想不到去钻下水道。
他打开手电筒,确认油腻的墙壁上画有翅膀图腾后,便顺着腐烂阴臭的味道继续前行。下水道是帝国的另一个世界。无家可归者带着全部家当,一窝窝地栖息于此;成群结队的肥硕耗子在暗处悄然爬行,啃食起无名的死尸;地下水面飘满沥青废料,诡谲旋涡里还能看到针管;地面上的垃圾全部都能往地底扔,深不见底,永无天日。
经过稍稍打听一番后,这位老狗仔便摸索到“自由之翼”的门道。信徒们定期聚集在城市下水道里做法,等待降临的神迹。
集会远比想象得要威严。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将人们从各个地方联结于此,一个巨型污水处理池之前。无数粗大光滑的圆管盘旋在百米高墙之上,就算仰酸脖子也看不到这些管子将伸向地面何方。水泥管边缘处满是铁锈的刮擦痕迹,仿佛钢铁巨人流下的眼泪。相邻的管道之间搭起零零落落的长木板,像是跳水时用的跳板。
但显然,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练习跳水。
墙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原始图案。巨龙正与一群火柴人爆发战争,应该是祭司留下的邪典传说。皮耶罗感到有点意思,悄悄拿出相机拍摄了些邪教集会的照片。带有诡异离奇性质的新闻,和偷拍女明星走光一样卖钱。他往前挪动两步,想再拍点细节。
“快离开!”皮耶被吓得差点甩掉相机,回头看到一位神经兮兮的中年妇女。“你会引起神灵的愤怒!”那女人服装陈旧,满脸倦容,典型工厂女工样,眼睛里却有她那个阶层所不具备的憧憬。他正准备爆粗口,安静的人群突然陷入狂热。
“神!神来了!”
“请看看我....”
人们纷纷高抬手臂,仰头欢呼。一个脸带伤疤的男人站在高璧间的长板上,示意人们保持安静。他的上半身赤裸,露出野性十足的雄壮肌肉。腰间裹了一条镶满玻璃碎片和螺母钉的长布条,活脱脱一穿越到工业社会里的巫毒教祭祀。
诡异的是,信徒们仿佛变成提线木偶,随着伤疤脸的命令而立马不再言语。空气里只剩下排水管的流水声。
梵在高台上俯瞰唯命是从的人类,就算能造出枪炮,他们也不堪一击。如果早知道人类如此,海伯利安人也不会被灭族。他向排水洞挥手,“魔神!是降临的时候了!”,一男一女从左右两侧的深幽黑洞里缓缓走出来。
他们都带着灰白色石膏面具,两个巨大的黑洞是眼睛,嘴巴上扬起诡异的微笑,脸的一周都由鲜花和象征光的金色铁丝作为装饰,看起来有些像扑克牌上的小丑。他们除了面具,全部都赤裸身体。女人的身体曲线很曼妙,还有蜜糖色的皮肤,只可惜小腹上有条大蜈蚣般的长条疤痕,大概是剖宫产后留下的。男人身材很高大,强壮的手臂上正有那个翅膀刺青。
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女人和男人在悬空的木板上前行。细窄的木板晃晃悠悠,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他们站在有至少有八层楼的高度,脚下即是深不见底的浑浊废水池。皮耶罗捏紧胸前的摄像机,要是从这个位置摔下去,立马毙命。
他们走得越来越近,只是两侧木板之间有数十英尺的距离,两人应该是触碰不到彼此。信徒们屏住呼吸,热忱地注视那对男女。他们忽然纵身一跃,身体绷直,向下坠落。随着巨大的水花喷涌而出。这对男女顿时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面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气泡,在空中缓慢漂浮。气泡在光的折射下形成绚丽夺目的色彩,绿蓝黄紫交融在一起;信徒们的身影也在气泡表面被扭曲得怪异无比。两秒后,气泡伴随一声悦耳的弹震声,破裂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巨型泡泡冒出水面,废水池开始翻腾震动,似乎有某种生物在水下游荡。
人们纷纷跪下,大声念起祭祀词。更有甚者,用额头重重砸向地面,跪拜起神灵。事情越来越离谱,皮耶罗悄悄溜到人群最后方。忽然,一丝魅人的玫瑰香从暗处袭来。暗香在终日被霉菌覆盖的下水道里,像柔软的孔雀翎般拨撩人心。他回头,看到一位高挑的女人站在墙角。
她打扮得极其朴素,身穿战壕式风衣,头戴垂有黑色面纱的帽子。在暗处也闪光熠熠的淡金色头发盘成发髻,顺滑地梳在头上。虽然未睹佳人芳容,皮耶瞬间就断定她是个上流社会贵妇。难道是.....
一声不可名状的嘶吼声从水底传来,打断他的揣测。
两只有巨大翅膀的“大蛇”从水底飞腾而出。他们浑身布满银色的坚硬鳞片,身体在空中扭曲纠缠在一起,活像正在交尾的蛇。巨龙们的眼睛露出紫色的光芒,张开血盆尖嘴,吐出长长的信子,满是尖牙利齿,轻易就能撕碎人的身体。深井的上空转为苍茫混沌的宇宙,两条巨龙向着日月星辰飞翔,越来越远。金色雨点从天空上落下来,在地面上撞出清脆的声响。竟然全是帝国马克硬币。人们拼命挥手,尖叫,在口袋里塞满金币,陷入极端的沸腾。
这帮江湖术士的骗术真是相当高明。皮耶罗偷拍了些表演时的照片,准备今晚就发篇通稿。他注意到,手臂上有翅膀刺青的男人走到那位迷人贵妇的身边,两人亲密耳语一番后便一起转向身后的暗道。
她走路时,高跟鞋上的金色流苏在脚踝处抖动,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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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芙蕾雅跪在躺在床榻上的老妇人前,毕恭毕敬地称呼道,“嬷嬷”。一双颤颤巍巍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来,抚摸年轻的脸颊。她的指甲长得扭曲变形,甲面乌黑,手背上遍布数不清的疮。
蜜糖色皮肤的女孩正在给嬷嬷喂食牛奶,她每舀出一小勺热奶,就小心翼翼地吹一下,生怕有任何差池。老妇人几乎每一寸松垮皮肤上都插满导管,像个被藤蔓所封印的树妖。“娜塔莉姊妹”,芙蕾雅捧起女孩的脸,亲吻她的嘴唇。
她摘掉帽子,顺手扔给刺青男人,坐在破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伊南,我要的东西呢?”
伊南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几颗褐色胶囊,讨好地递到她面前,“氢化物,姐姐一定要小心”。他只有二十岁出头,眉宇俊朗,还像个大男孩,总是不敢直视芙蕾雅的眼睛。还好房间昏暗,不然他的脸颊都是红红的。
“准备这么多干嘛?”,芙蕾雅抬起他的下巴,“我只要杀一个人而已,又不是一支军队”。
“明明能直接挖那个人的心,你非要费这么多劳什子”,梵拎着一盒印度卷饼,推门而入。伊南看到他后显得有些拘束,想从芙蕾雅旁边挪走身体。梵有些醋意地看着暧昧的两人,一声不吭地徒手抓起卷饼,沾在青咖喱酱里,大口咬下去,络腮胡上顿时沾满酱汁。
“他是我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芙蕾雅的长腿从风衣缝里探出来,漫不尽心地对梵回话,“你的吃相,是真的很恶心”。
“那个人类不恶心!”梵记得艾德温在光阴冢考古时,每天都要带一只野餐篮,里面能掏出数十个餐碟。他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石碑旁边,一小块一小块地切菜,吃个饭身体都不忘直保持挺直。没过几天,石碑下的身影变成了两个,芙蕾雅撑着脑袋坐在他旁边。他还教芙蕾雅怎么用刀叉,把切好的牛排递到她嘴边。狼子野心!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做作的男人吗?
梵一把推开伊南,握住她纤细雪白的脚踝。芙蕾雅一脚蹬开他的手,尖头细高跟鞋在赤裸的强壮胸膛上游走,仿佛一把匕首,“你还是多想想该怎么装神弄鬼吧,不要露馅”。
一直沉默不语的娜塔莉突然对着一幅巨大维也纳城市地图笔划起手势。她曾被进行繁殖实验,很奇怪的是,人类和海伯利安族结合的孩子全部都流产。作为一度被认为是最有希望的“种母”,胎儿孕至八个月时还是提前早产,也是个畸形的死胎。她精神崩溃,没日没夜地嚎叫,人类强制切除了她的声带。
伊南根据她的手语,翻译道,“在婚礼上,我们会混进人群里。姐姐要举起皇帝的心脏,我们都会回归原本的样子,那一刻,人类会见证他们传说中的‘神迹’”。
芙蕾雅望向那副地图,露出轻蔑的微笑,“也就只有人类,能对眼前幻术深信不疑”。
皮耶罗藏在通风扇后方,期待能拍到活春宫。没想到,她只和俩男人调情,还用某种陌生的方言沟通。不过,能发现王妃和邪教徒有染,已经是意外收获。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他萌生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史上最搅屎棍且作死的记者要登场了。整个这一节写得比较长,所以会分次发上来。
原本想将芙蕾雅设置成温柔的女人,但后来想想,还是蛇蝎美艳放荡渣女比较适合她。她和皇帝之间,像一个没做过太多恶行的纳粹爱上一个全家被屠还关进集中营的犹太姑娘。经历灭族的悲剧后,内心势必有很多变化。这种野性又浪的女人,对于从小在严苛贵族生活下成长的皇帝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在第五章的第二节,她出场的部分,也进行了适当修改。(这段不重要。现在看以前写的,感觉真心好烂,想把文给全部删掉)
还有,芙蕾雅的种族是母系社会,所以她只把男人们当玩物。如果开心魅惑他们一下,不高兴就甩掉。(玩弄女性的渣男们颤抖吧
真的是谢谢读者老爷们的支持了!我自己觉得有太多写得很烂的地方,等有空慢慢回过头改吧。
把整个第3部分给合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