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兴远候气得不轻,指着公孙芙吼道:「混账,都死了吗?快把世子扶起来!」
公孙芙小脸无辜茫然,又踹了两脚:「这明明是贼人,世子爷怎会乱闯女子后院?怎能不吭一声破门?不是啊,此贼人无耻卑鄙一进门就揍打丫鬟,会是世子爷?」
句句指控,兴远候被噎得狠:「胡说!」
小厮们七手八脚扯掉了布袋和布条,露出鼻青脸肿甚有血迹的脸庞......
伴随着婆子和丫鬟的尖叫声,公孙芙叫得特别大声:「真是世子爷?为何世子爷不通报,莫明其妙破门而入,还冒充贼人乱入打人?好可怕......」
众人表情都不对了,兴远候更是气急败坏:「闭嘴!世子由得妳胡乱指控吗?」
公孙芙泫然欲泣:「媳妇被吓坏了,为保兴远候府名誉,这才豁出去拼命捉拿贼人,没想是场误会,世子爷好好通报不行吗?行事如此急躁,也太吓人了!」
「这府里我说了算,妳胡扯够了没?」兴远候暴气:「来人,他们伤了世子,把全院子的人都给捉了!」
公孙芙偏着头娇喊:「父亲这是想做什么呢?媳妇是妇道人家弱女子,好害怕才自我防卫的......」
兴远候一时无语。
燕儿和亲卫先一步围护在公孙芙前面,两方对峙。
「这样真的不好,父亲不公正。」
公孙芙叹气,站在段旭言边上,此时手中握了把不知打哪来的匕首,锋利光芒闪现,恰巧就在段旭言头脸正上方轻晃着。
兴远候心惊大怒:「妳这是在做什么?」
「啊,父亲吓着媳妇了......」
手中的匕首滑落,众人揪心惊呼!
公孙芙堪堪在段旭言鼻眼上接住了,满脸委屈:「父亲好好说话,别吼啊......」
兴远候被吓得胸口闷痛,气急败坏急道:「妳别乱来!」
「唉,父亲该不会想与将军府为敌吧?」公孙芙敛眉轻叹,握着匕首晃了晃,又抚着折断的指甲:「唉呀,媳妇伤了手,暗卫刚走......」
兴远候搞不清公孙芙对段擎风而言到底有多少份量,本想藉中毒探查虚实,没想公孙芙如此狡诈不好惹,明明查过底细就是个懦弱小庶女,怎世子夫妇俩都吃了亏?
今日显然是冒进了,损颜面还赔上世子受伤......
这公孙芙有恃无恐胆子不小,难道真有仰仗?
这俩人绝不可能早有私情,可这才几日,公孙芙也能调动暗卫?
兴远候想得都混乱了,一时间骑虎难下,世子受伤还在对方手中,该如何善了?不如乘乱......
公孙芙挺胸撑着口气,这种要命时刻,兴远候脸上明摆的揣测,她可不能弱了气势,双方真打也讨不了好......
小包子不争气,腰杆只好挺得更直,赌上兴远候畏势自退才好!
她挺想笑的,如果兴远候知道,她不过就是猫仗人势,喵鸣几声虚张声势,根本没有所谓的暗卫,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气晕了?
僵持有些久了,兴远候不是滋味,公孙芙谋算胆色俱佳,噎得他无从下手进退两难,同样是女人,华雪妍真是半点也比不上。
这待嫁女不是好欺负的,这回搬石头砸自个脚,无异是帮段擎风凭添助力......
「兴远候这是上门找碴吗?」
听见这声音,公孙芙心口终于缓了,腰挺得酸疼想骂人了。
再瞧见其神色不慌不忙,那熟悉的脸庞,那一脸没良心的坏笑,她不免又抖又气了起来,去他的......
公孙芙的暗卫一说,兴远候原本只信五分,没想段擎风竟然无声无息回来了?
这妖女是如何在短短数日取得段擎风重视?
这回真是失策踩线,兴远候干咳几声强撑威严,不得不护持世子颜面冷声:「你这院子纵放下人,无故袭击世子致伤,该当严惩!」
段擎风没理兴远候,走近公孙芙细瞧浑身上下,细眸微怒惹得她汗毛直竖,不由狠瞪他几眼,他反到拉住她的手笑得肆意,没想低头瞧见了嫩白手心几道红痕,长指甲断裂。
段擎风转身直视兴远候,浑身气势凌人眸色冷厉:「伤了?」
兴远候心畏,强撑冷啍:「没错,她竟让人把世子打晕了!」
段擎风冷笑:「是她的手伤了,兴远候要如何交代?」
兴远候压根不知,是公孙芙亲手打的,她满脸无辜忍笑,段擎风望着那可爱小脸灿笑,脸庞冰霜瞬间化了,气笑戳她额头。
再面对兴远候,段擎风神色复冷:「我说过擅入者杀无赦,怎就只把人打晕了?」
兴远候心头发颤,指着段擎风暴跳如雷:「你敢?世子是你亲哥,你......」
段擎风气势摄人:「军令如山,兴远候应该庆幸世子完好无恙,若敢有下回
,侵入者格杀勿论。」
兴远候又惊又惧气不成声,怒带着受伤的世子走了,院子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