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我可以,但不可以说顾林。”酸辣粉妹子满眼泪水地反驳。
这种零零后的把戏,身为九零后老阿姨的舒白委实没兴趣和他们继续玩下去。
舒白准备去外面等人时,关一北过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郁景归。
关一北和郁景归身高差不多,高大挺拔,和他们一比,舒白之前的小奶狗男友瘦得跟支竹竿似的。
“哟。”关一北瞅了眼顾林他们,“这不你前男友吗,你咋和他说话,还惦记他啊?”
闻言,似乎感觉到危机的酸辣粉妹子下意识把旁边的男孩挽得更紧,柔柔弱弱道:“亲爱的,我头有点晕晕,你能牵着我走吗?”
顾林也有意在前任面前秀一把恩爱,立刻牵起女朋友的手。
这一幕,让舒白看得既好笑又不甘。
还说“晕晕”,现在的绿茶茶都喜欢用叠字撒娇吗。
她清了清嗓子,也假装绿茶的柔弱口吻:“哎~呀~,我的脚脚好疼疼啊……一北哥哥,你能扶着我走走吗?”
说着,黑葡萄晶亮般的双眸,一眨一眨,撒娇地看向关一北。
那声“一北哥哥”叫得人掉一地鸡皮疙瘩。
三秒后,关一北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两下,问:“你脑子瓦特了?!刚才你不还蹦的老欢,差点和老天爷肩并肩了,脚疼个屁。”
舒白:“…………”
装逼不成,眼看着被顾林他们耻笑,舒白心有不甘,继续扭扭捏捏道:“就因为蹦得欢,才会疼嘛,难道我没资格让人扶吗?”
关一北一副“你可拉倒吧”“老子可不上当”神情。
这时,他身边的郁景归投来凝重目光,嗓音低醇沉厚地问:“脚疼吗?”
愣上片刻,舒白才知他在和她说话,仓促迷茫地点头:“……嗯……有点疼。”
“我扶你?”
“啊?”
她发怔的时候,郁景归已经几步上前,温热的大手穿过她胳膊,抚上她腰际,然后,没费什么力气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第4章 4
舒白大脑来不及思考,人已经被郁景归抱在怀里。
隔着衣衫,她感知到男人有力的手劲。
横抱的弧度拿捏得刚刚好,没有给人刻意占便宜的感觉。
但舒白的脸还是刷地红了。
她说的“扶”,和郁景归说的“扶”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
那边的顾林和劈腿女友全程呆愕,饶是再没眼力见也能看出眼前大佬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浑然天成,恰到好处,天生的贵公子范,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此时的景象突然由“和前任撕逼”转变为“一个温润绅士怀里抱着柔弱女孩”,档次被拉高好几个度不说,舒白脸上的温度也嗖嗖嗖地上升。
“这……”还沉浸在【如何揭穿舒白柔弱假假象】的关一北也没想到郁景归会当真,以为他只是习惯性地客套礼貌,不得不解释,“景归你别被她表面骗了,她那哪是脚疼,分明是脑子坏了。”
舒白暗搓搓地使了个警告的眼神:不许说她坏话。
“不管怎样。”郁景归英俊的面容温和得不像话,低沉嗓音从喉间溢出,“她需要帮助。”
关一北:“……”
今天这两人都颠覆他对他们的认知。
舒白要的是个颜面。
想当着绿茶茶的面,学她说叠字字,对男人撒娇娇。
至于是对哪个男人,都不重要了。
由着郁景归抱她来到电梯口,从顾林和劈腿女友视野中消失后,舒白才小声地要求下来,并且郑重其事表达感谢。
她脚疼不疼,关一北心里最有数。
“有那个必要吗?”进电梯后,关一北没忘讽刺,“分手后还在前任面前逞能的只能说明还没放下。”
放不放得下,舒白心里清楚,早就对顾林没什么好感的她现在只对撒娇娇感兴趣。
还蛮好玩的。
午夜的电梯没什么人,舒白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安静的空间里撒娇声又嗲又糯:“一北哥哥不要这样说我嘛,小心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哦。”
关一北:“还小拳拳,你咋不说你恶心心。”
舒白:“你居然说我恶心。”
关一北:“对。”
舒白:“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能拿榔头捶得你妈都不认识。”
…
舒白和关一北一路都在拌嘴。
之所以停下来是在他们和郁景归分道扬镳之后,舒白突然看见自己的发圈被绑在他的腕上。
舒白惊了。
这人还真的想把她发圈顺回家?
舒白拍了下脑门:“不行,我得去找他。”
关一北:“找谁?”
“郁景归。”
说着,舒白把车钥匙往关一北的怀里一揣。
他们停车的地方不一样,她刚才看见郁景归往a1区走了,而她车停在c2区,也就是说她需要尽快跑过去才能在他车离开停车位之前把东西要回来。
停车位占地面积还不小,舒白跑到那边时,累得不行,喘着粗气,手不由得支在腰际,以一种兴师问罪的姿态往男人跟前一站。
格外宁静的深夜,星光稀疏,四周几乎无声,她呼吸一顿一顿,事业线也跟着上下起伏。
目光自她小脸上绕过一圈,郁景归拧开车门。出来时,他手里多了根香烟,随口问:“有事?”
他拿香烟的手,已经没有发圈。
舒白视线转移,落在他车上,看见自己的黑色发圈和他的烟盒都被放在挡风玻璃后面。
这个变态家伙,竟然真的想把她发圈带走。
舒白感觉自己直接说的话,他一定不会把发圈给她。
很可能还质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发圈是她的。
她得想个办法。
“郁先生。”三年没演戏的舒白突然演技爆棚,瞳眸流露出楚楚可怜之意,“我的车没油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他刚才那般礼貌绅士,一定不会拒绝送一个漂亮的,可爱的女孩子回家。
而舒白刚好趁此机会,坐上他的车之后,偷偷摸摸把东西给偷走。
不对,这怎么能叫偷。
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舒白的小算盘打得刚刚好,暗暗为自己的聪慧叫绝。
“是么。”
郁景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俊脸维持的神色依然探究不出深意。
舒白继续佯装无助:“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孩子可以不惧怕深夜的流氓,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的。”
“柔弱无骨?”郁景归淡淡回道:“刚才你在电梯不是说能用榔头把关一北捶得他妈都不认识?”
舒白:“……”
哪壶不开提哪壶。
舒白垂眸,脚尖扣着地板,继续学绿茶茶,小声撒娇:“那,郁先生你到底送不送呢?”
“上车。”
“欧耶。”
“?”
“我是说,我太感谢你了。”
目标已经达成,离她拿回自己发圈的时候不远了。
就在舒白拧开车门的时候,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一个漂亮的转弯后直奔他们而来。
车前的两个大灯直晃晃地照着——
最后,车停在郁景归的车前,两车宛在同一条水平线对立着。
看见关一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你这是干嘛去?不是让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家吗?”下车后,关一北立刻质问舒白,“怎么连说不说一声就上别人的车。”
同时,郁景归也挑眉看向她:“你这辆没油的车跑得挺快啊。”
舒白:“…………”
发圈始终没要回来。
这点小事,舒白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回家路上没精打采地挨关一北说教,懒洋洋地始终提不起劲来。
以为她还沉浸在被小奶狗戴绿帽的伤痛中,关一北岔开话题问道:“林晓晓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