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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买了四瓶,忘记拿出来两瓶了。”
    “我不在家。”关一北微顿,“你自己去拿吧,密码知道吧,也有你的指纹认证。”
    舒白换上睡衣打算出去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晓晓插一句:“你干嘛去?”
    “拿洗发液啊。”
    “就穿睡衣吗?”
    “5102又没人。”
    关一北不在,陈思域在外训练,她穿睡衣过去没问题吧
    只是空荡荡的房子,怪让人害怕的。
    指纹认证后,舒白顺利进屋。
    以为房间乌漆嘛黑的,结果客厅还亮着灯,她松了口气,开始寻找购物袋。
    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袋子在哪。
    “关一北是狗吧。”舒白一边找一边骂,“那么大的袋子难道被他吃了不成。”
    最后,她好不容易在洗手间的门口看见袋子一角。
    不等舒白走过去,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
    家里来鬼了?
    舒白吓得面色惨白,动都不敢动。
    两秒钟后,水声停止。
    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体笔直地站在舒白的眼前。
    ……是郁景归。
    他手上拿着的是洗手液,刚才可能正在洗手,听见外面的动静之后便出来看看。
    这一抬头,便看见赤着细白小腿像只小呆鹅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舒白。
    温和的灯光映在他黑色瞳仁里,眉间稍稍挑起弧度,安静凝视的同时又给人一种玩味的错觉。
    同立于柔白光照下的舒白远没有他那般闲情逸致,浑身血液的温度提升几个度不说,小脸蛋上的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郁景归会在这里。
    虽然她此时没什么好害羞的。
    身上的睡裙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外露,甚至比她之前出去嗨皮时穿的衣服还要保守遮掩。
    但舒白别扭地觉着,再保守的睡裙也终归是睡裙,穿睡裙是一件十分私人隐秘的事情。
    舒白露在睡裙外的除了肩膀和线条优美的小腿,以及踩在人字拖上得了两只玲一珑的小脚丫子,但她还是难免紧张。
    “抱歉。”郁景归先开的口,“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出现……有什么需要吗?”
    “拿……拿东西。”
    她仓促回了句后,不知该进还是退,立于洗手间门口的男人倒是绅士地给她让了地方。
    舒白狐疑地看着他的侧影,心有余悸,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早点拿完洗发液早点走人。
    显然,他们对互相的存在都颇感意外。
    舒白听关一北说这人三天后才搬进来,谁知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就算看房子也应该白天过来吧。
    走至客厅的郁景归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上残留的水,顺便给关一北call了个电话。
    “我马上就回来。”那端的关一北先开口,“是不是舒白过来了?你接应下,她要拿袋子里的洗手液……”
    郁景归不温不淡调侃一句:“你们进出房间挺随意啊。”
    关一北显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害,她又不是女人,都是兄弟,能不随意吗?”
    “真不喜欢她?”
    “大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了,我要是喜欢她,我就绕着咱们一高的操场跑二十圈。”
    “是吗。”
    “你咋老是问我这个啊,你不会喜欢她吧?”
    “……”郁景归微顿许久,没搭话。
    同样沉默的还有在洗手间早已拿完洗发液准备像只小刺猬缩成团鬼鬼祟祟开溜的舒白。
    她不是有意听见他们这边对话的。
    从郁景归第一句“真不喜欢她”开始她就差点歪到脚。
    这人问的都是什么话,她和关一北之间的友谊比万足金还纯。
    等听到关一北口中一句“你不会喜欢她吧”时,舒白准备前进的步伐退缩了。
    她现在要是从洗手间出去的话会让他知道她听到他们的谈话。
    舒白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往后挪。
    屏住呼吸,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退着退着,没注意到放在墙角下的购物袋。
    猝不及防地,脚后跟购物袋绊到,她整个人踉跄两步仍然没稳住身形,扑通一声,直晃晃地侧摔在地。
    舒白的手下意识撑在地面,以一个相当难看、尴尬的姿势摔倒。
    洗手间外,打电话的男人早已噤声,在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过来,折身一看,便见侧坐在地的舒白,模样既狼狈又……撩人。
    如同一只小兔机一样瑟瑟发抖,她刚才服服帖帖的睡裙此时……几乎撩到腰际。
    视线一触碰到她之后,郁景归便克制收回了,速度很快但也没能及时把刚才视觉接收到的大长腿从脑海里去除。
    最尴尬的是,手机通话并没有挂断,电话那点的关一北仓促道:“……反正我不可能喜欢她的,先挂了。”
    舒白仓促地把睡裙摆整理好盖住腿,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偏偏因为紧张腿脚不听使唤,站了几次也没能站起来。
    这时,男人磁性嗓音不疾不徐响起:“地上可能有水,你小心点走。”
    郁景归以为是他刚才洗手弄在地上的水。
    殊不知是某只白心虚后退才导致的事故。
    似乎察觉到舒白的异样,郁景归英俊面庞依旧斯文淡定,问:“脚扭到了吗?”
    “不,不知道。”
    “我看看。”
    郁景归耐心蹲下/身,如同臣子对女王单膝下跪那般俯首于她眼前,骨节明晰的长指握住她白皙的脚腕,仔细地查看似有似无的伤势。脚踝表皮并未受伤,只是不知是否伤到筋骨,所以他试探性地拿捏了下。
    舒白没叫疼。
    说明筋骨没什么大碍。
    两只小巧白皙的足,指甲圆润泛红,脚尖害羞似的微微蜷曲,再配上刚才那一幕,饶是再禁欲的人看见,也很难不想到其他方面,心猿意马地产生非心理变化。
    早在查看伤势时,两人在过于狭隘的洗手间走道距离近乎于零,空间安静得能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郁景归把手递过去,打破沉静气氛:“地上凉,我先扶你起来。”
    不等他继续像上次那样“扶”她起来,舒白小声艰难地吐出一句:“你,能不能和我保持一定距离?”
    “怎么了?”
    “刚才你离得太近,皮带咯着我了。”
    “我没系皮带。”
    “……”
    作者有话说:  不是皮带(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咱也不好开车
    感谢milk三颗地雷和小可爱们的营养液
    第7章 7
    本就狭窄的空间,因着那两句对话,气氛里的尴尬变得更加沉重明显。
    舒白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再次笃定自己和这人之前或者上辈子有要人命的缘分,不然每次看见他,自己都是窘迫的处境。
    咯她的东西不是皮带的话,那就是……
    舒白难以再想下去。
    她不想从这个看似温和斯文的男人西裤下探究出什么生物性问题来。
    郁景归倒是平静自如得很,从容面色下覆着几分薄笑,没有显山露水地表现出来,短暂的凝视却也让眼前的女人面红心跳,惊慌失措。
    如她所愿,他稍作远离。
    但男人打量她脚踝的视线并未偏离,见筋骨没受伤,表皮也只是泛了点红,估摸出她刚才站不起来并不是因为脚。
    ——因为紧张。
    没道破其中缘由,郁景归稍微撤离一段距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手仍然有给她搀扶的意愿。
    犹豫许久,舒白还是接上他的手。
    乍一触碰到温热的体温和掌心的薄茧,一股别扭感油然而生,她双眸低垂,心尖燥热,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腕,舒白勉强站起来后,瞪了眼刚才绊她的购物袋。
    可恶的袋子,害得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刚才过于紧张,根本不知道旁边男人的反应,只觉有什么硬东西咯着,而且有愈来愈近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所以才???太尴尬了——
    舒白垂头丧气,脚下提不起力气,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期间未曾回头看一眼,但耳后男人脚步声并未中断,直到他不咸不淡地喊一句:“舒小姐,你的脸很红。”
    “我……”舒白下意识摸自己的脸颊,越发觉得这人是故意拿她开涮,不然干嘛提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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