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白色被子下包裹着鼓起的什么东西,残破的被单下垂落出一只手,布满了爪印的血痕,缠绕着松松垮垮的绷带。
床的周围,布置了一些常见的医疗器械,只是它们锈迹斑驳,丝毫没有金属该有的光泽。
老旧的地板上却洒满了玫瑰花瓣。
“咦,一上来就是第一个放置点了吗?”中原中也看到玫瑰花瓣,常理推断附近应该有献花台。他视线扫过黑暗处。
步子向前一迈……却无法前进。
“杏奈?”
女孩虽说是挽着他,此时却抱着他的手臂,用力向后拽着。所处位置的视线太过昏暗他看不清女孩的表情。没有回应,他又重复叫了好几遍对方的名字。
“啊?”杏奈似乎是走了神,在他的呼唤下收紧了双臂的力道,“恩?”
“你是在害怕吗?”
直觉告诉她,此时应当诚实回答。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身为彭格列的人,如果坦然承认她会被这种虚假的摆设吓到魂飞魄散,实在是体现得自己家族太过贪生畏死了。
(“阿嚏!”飞机上的某个棕发黑兔子摸了摸鼻子,“怎么背后突然一凉,啊,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有,有一点而已。”她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没关系的,这些都只是虚构的剧情故事而已。”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
随着男友前进的步子,她一步十厘米地缓缓挪动着脚跟。
日本营造恐怖气氛的水准简直是一流,不似欧美的大量血腥暴力,他们总能通过布置的一角,一景,一个片场,就让人从心底里开始发凉,然后恐惧感再慢慢遍布全身。
随着他们靠近病床的步伐,背景音乐倏然插入,是空灵中带着一点压抑的合成音。
地板被踩踏出老旧的叽呀声。
汗毛竖起。
就在此时,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雷声轰然奏响。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被白色闪光灯照亮了一刹那。
骤然出现的耀眼白光迫使两人眯起了眼,天生自带的警觉感,她心头一紧。这是一种在被先前惊悚布景营造出的下意识防御心理。
然而还未待她闭上眼睛,恍惚间……
!!!
光影交错的对角里,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斑驳的病服,怂拉着脑袋,推着手术工具车,露出一只凹陷的眼睛看着他们。
一丝冷意,从脊椎窜过。
下一秒,房间便恢复了先前的昏暗。视野里还残留着闪光灯的眩晕,而刚才看到的那幕景象却已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
中原中也愣在了原地,他从进房间开始,就知道这个空间有两人,可他并没有料到工作人员会以这种方式和形象……登场。着实,被吓,吓了一跳,只是别吓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雷声太突兀了,先是被震破耳膜的声音一惊,再被亮瞎眼的闪光灯一照。在两拨不间断的精神攻击下,最后放出大招攻破心理防线。
荧荧蓝光只照亮了病床一角。他们的双眼还未来得及习惯再临的黑暗。
可从左边的黑暗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摩擦音。
那里,是他们刚才看见女鬼的地方。
脚步声带着与木质地板摩擦拉出的刺耳声。
脚底开始发寒。
那脚步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向他们慢慢靠近,可是她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中中中也君。”她拍了身边杵着的某个男人,拍打对方胳膊的力道随着脚步声的拉近,越来越重,仿佛想借此得到勇气,“快快快走啊!快走!”
往哪里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还没打开,说明还有剧情。
中也眨了眨眼睛,从刚才的晃神中恢复,“应该要先献花才能前往下一个剧情吧,献花台,在那边吗?”他指了指房间处唯一亮着的老旧病床。
原先,她是打死也不想靠近那个疑似藏了什么人在被窝里的阴森病床的,可是现在比起假设的危机,眼前直逼她的恐慌,让她主动迈开步子,抱着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心情,向床边移动过去。
双腿开始发颤,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重心不稳,腿部肌肉仿佛失去了机能,踏上地板的触感都开始麻木。
中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状况,只觉得杏奈把全身几乎都挂在了他身上。明明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故意摩擦着地板在走向他,但是心底里竟泛出了一种惊慌感,这种危机的暗示,迫使他甚至想打开异能一脚把对方踹飞了。
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不能殴打工作人员这一条警告……
加快步伐,拖着身旁摇摇欲坠的女朋友,来到了病床旁。
脚步刚刚踏入灯光边缘。另一盏灯,便亮了。照亮的,是病床前的一个床头柜。
上面放满了玫瑰花。
是献花台!
呼,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快放花!”杏奈迫不及待催促着中原中也,仿佛是嫌弃男人的动作太过磨蹭,她亲手抽出了中也手里的玫瑰,放在了献花台上的众多玫瑰上。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等等……”中也出声制止,如果他的预感没有错……
杏奈手里的玫瑰刚刚接触台面,身侧血迹斑斑的病床上,猛地探出一只惨白的手,冲出被窝。
稀疏的绷带下是被指甲抓出的长长血痕,遍布在手背,血肉横飞。
冰凉陌生的触感袭击手腕处,女孩一低头。
……
响彻天际的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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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场景,恩……文笔欠佳,抱歉,缺乏画面感。
扯个题外话,作者在进过日本鬼屋前,从来都是以为自己不怕的:d(天真无邪的我
突发故人去世,去乡下山里参加两天葬礼。
预计码字的时间突然飞了……故有点短小。
道完歉赶紧跑!!